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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的四季(3)+番外

虽然庄子昨晚唠叨起这件事比较着急,但是她反而开心,晚上抱着书小说看了大半夜,就差结局了,索性拿到办公室来看。

抬头环顾,没人注意,找到叠着记号的一页打开,佯装翻了下报纸,轻轻咳嗽声。嗯,男女主人公渐入佳境,要有实质发展了!

对于小说,她有种格外的偏爱,从中学就没脱离小女孩的思维方式,对追求浪漫弃而不舍。当然,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刁,挑剔的很。悲剧,不看,太虐,不看,苦心,不看,禁忌,不看!

正是穿越年,她也穿越到了历朝历代,昨天这本就是……

“庄非!”

不好,处长临检来了!

腾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用手支撑身子,试图把报纸下的小说掩盖住。这要是发现了,上班时间开小差,奖金肯定是完了。办公室小文员,月光族,实在对那点银子比较在意。

“处……处长……好。”看着处长背着手,身边竟然还跟着副处和科室的领导,这么大阵仗,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小庄忙什么呢?”处长体察民意,满脸堆笑走到庄非桌边,想看看她在关心哪些国家大事。可这女孩子一脸傻傻的笑,报纸打到娱乐版,正面的演唱会评点。她还没察觉,手不肯放,一直压住了报纸怕被抽走。

“不忙,刚……给通讯社翻完沙龙总理早年的一段回忆录。”有点心虚的低下头,那篇稿子现在还压着呢,通讯社也不催,只说可能暂时用不到,一直没有提,她索性偷懒没翻译。沙龙还硬朗,不用着急回忆,等他不行的时候再翻译不迟。

糟了,正对上报纸上群魔乱舞、人肉横飞的演唱会照片集锦,平时都是政论新闻,今天这报纸怎么偏偏登了这些!完了完了!

身子差点铺在报纸上,只能尴尬的低着头。

“嗯,小同志很知道上进!”处长听后只是点头笑笑,又巡视到别人桌边,一派亲和。考察团匆匆来,匆匆去,庄非刚想坐下松口气,就听科长在门口喊了句。“出来一下,小庄!”

……

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屁股死在了座位上。老刘远远的就打听,“好事坏事?”

“好事呗!这么大场面!”李姐说着,却看见庄非苦着小脸坐起来,对着桌上没来及藏的小说,咕嘟嘟灌了一大口普洱茶。

看着封面幸福美满的男女主人图,好事?这回是惨透了!茶真苦,可她的命,比这茶叶还苦,苦上不知多少倍!

刚刚被科长谆谆教导后,一路亲自陪着到了处长那儿,和处长谈,还是雷同的叮咛鼓励,讲完又被带着去了局长那儿,面对着百年不得一见的局长,心里紧张。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局长笑的很善良。本来应该特荣耀的,总觉得他的笑里藏着东西。

局长开诚布公,递上来她的调遣函和委任状,板上钉钉,一番祝贺和感慨,“人才啊!”之后就让她速速回来收拾东西,一刻不要耽误。国家大事,匹夫有责!

晚上抱着个小纸箱进门,愁云惨淡的看了眼正在厨房翻找吃的的荀墨二子,直接把自己锁到了小屋里。

粉紫色的房间,还很少女很梦幻,屋角的书柜上满满当当放着各式各样的爱情小说。墙面贴着动过心的两个犹太歌手,电影海报很显眼,都是经典的老片,男女主人公深情相拥,含情脉脉。

皱眉,捶胸顿足,摔在床上,不活了!

“姐,妈让你晚上给我俩做饭,他们开研讨会有饭局。”墨子在外面问,听不见里面姐姐动静,门敲的震天响。“姐!大姐!”

“知道了!不许叫大姐,我还不老呢!”声音小的跟蚊子差不多,趴在床上真想就这么死过去算了。

“姐,我要买点卡,借我二百块钱!”荀子也来凑热闹,房门咚咚的不停,“上次你买小说可是从我这儿拿的钱,快给我!”

“知道啦!知道啦!烦人!”庄非起身,不知从床头拽了哪本小说狠狠扔过去,乒乒乓乓,门外静了。

老爸老妈不仁慈,生了这么对弟弟给她,明明小五岁,却都骑在她头上,给他们做牛做马。刚躺下,又听见两个人再外面窃窃私语。

“知道啦!小祖宗们!”

外面的两个野人,高三了,因为学习好不受一点约束,自由自在,一个填选了建筑,一个是计算机,全都远远的离开了酸儒的队伍,更彻底的反叛了老爸老妈。

自己呢,也算是听老庄话了,学了个语言,这回到好,要给送上前线去挡子弹了。

她是庄非,不是木兰,更不是穆桂英,十八般武器样样不会,就连遇到小偷撬盗也只会惊声尖叫低头沉默。

怎么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就被选上了呢?想不通,想不明白!

悔恨也晚了,只剩下深深自责,看着箱子里刚刚打包回来的家当,从此再无平静生活了!

死在枕头里,缴枪缴械了。

“庄非同志,我非常荣幸的代表组织通知你,你已经正式被委任为此次特别工作小组的希伯来语翻译,将在下个月中旬赴以工作,为期两年……”

4

大使馆分为三级:大使馆、公使馆、代办处。馆长分别为大使,公使,代办。工作人员分为大使衔、公使衔、参赞衔、一等秘书衔、二等秘书衔、三等秘书衔和随员衔七等衔级。

目前,我国驻外外交行政管理机关由四类人员组成。 第一类人员是外交人员,包括大使、公使、参赞、武官、一等秘书、二等秘书、三等秘书、随员等。 第二类人员是行政技术人员,如文书、翻译、主事、打字员、会计等。 第三类是……

红灯前刹车,砰,庄非揉揉头,大力拍了一下脑袋,背单词从来那么流利,怎么一到政治、大思修,脑袋就不灵光了!

“没事吧?”王叔关心的问问,又回身看了眼后座上正在赛电玩的荀子和墨子。

给庄教授开车也有个七八年了,从没见过小非这丫头这么愁眉不展,今天送她去机场,一路上都是苦着脸举着个小本子默默有声。

“姐,你能安静会儿吗?”

“不能!”没好气地回头,也没听清是哪个说的,两个死小子一点没有离情别意,从今早出门就没正眼看过她,多余带他俩来。

老爸老妈说是全家动员,却要开完会赶过来。这一飞特拉维夫至少就是一年,哭丧着脸,把抄满词条的本子放在膝上,又使劲拍了拍犯困的大脑。大半夜还在政事考核的担忧里,最不擅长的就是背书,可自打拿到调令天天就剩背书,然后是没完没了的培训、体检、签证、收拾行李。

除了拿着外交护照那天得意新鲜了几小时,其他时候都是要死不活的状态。前晚饯行,梓牧和又又那两个没有情调的家伙!

“非非要努力啊,我和我家又又很看好你!”拍掉梓牧的手,头发都被他揉乱了。一起喝些小酒,算是壮行。他们也是学希伯来语的,怎么就不会被派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