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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的人心已乱(112)+番外

“不许谢我。”他把陈年的礼物放到一边,又强迫她躺好。“以后会给你更好的,现在好好躺着,让烧早点退了。”回身去拿水杯,对上温水,仰头一大口。

扶着还在不断落泪的小脸,让他无法自拔的脆弱表情,咬白的唇被他牢牢捕获,温水慢慢浸润,暖了她的心。

额头渐渐有了汗,他把唇印在还发烫的细白颈上,“睡会儿吧,听话。”

她在被子里摇头,怕一闭眼一切都消失,袭来得只有冷漠噩耗。“我等哥哥回来,我等他……”嫌少倔强,这一刻又格外坚持,之后才慢慢显露伤感,“他能回来吗?”

他叹口气,一次次允诺,“能,当然能。以后,我们都不飞了,不让你害怕担心了。封青一定会回来的,休息吧,我不走。”

毕竟是太累了,又哭了太久,她确实强撑不住了。小手在他的保证中牢牢抓着指尾,看他温暖的笑意和坚定的力量,终于闭上了眼睛。

那么满足宠溺,虽然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在微微汗湿的鼻尖上印上久久一个吻,唇上轻轻厮磨。拉起她的手,整个人都收在怀里。

“我不走,永远都不走了!”

梦里,因为他的话一心的期待,但间断还是哭泣着,不能摆脱哥哥不在的阴霾。黎明薄光,她终于睡着了,泪揉在他怀里。

电话响时,他醒着,看着屋外的天色,离开接电话前又试了试,封嫣的烧退了。

第九十九章真相

放下电话,城寺回到了封嫣的房间,在晨光里看着她。她睡得很安稳,蜷缩在被子里。很多年以来,她长大了,憔悴了,受伤了或者快乐了,都不如这一刻来得真实。

好像从现在开始,她只是他的了,完完整整归属的感觉。走了那么远,走得那么辛苦,整整十八年,这一刻一切都是值得的。

“别飞……哥……不飞……”她还是很不安,偶尔呓语着,翻身想找人,却因为他不在,眼角又湿润了。

城寺又走近了一步,把手放在她手里,被她依赖的握住。看得清楚丝丝纤长的睫毛,上面还挂着泪珠。听见她微弱的呼唤里还叫着封青。他们兄妹,感情真的很深,比他能体会到的还多。

就这么看着她,竟然不觉得腻,希望一直看下去。但是现在得让她醒醒。

他独有的嗓音,浑厚深沉,此刻只是轻柔的叫她,“嫣,醒醒,听话,醒醒!”伸手抚开脸上的碎发,额上温度不再烫了,让他安心了很多。不能总是病着,她从四年前开始常常生病,上次中毒命悬一线,他甚至不能在身边陪着她。这次好了,以后也不会让她生病了,每天快乐健康的在一起。她不苍白脆弱实际更美,不再总是哭,多笑一下会对身体好些。四年了,也哭够了。

知道不应该这时候太唐突了,想克制,可理智又早甩在后面,只想在一起。跪在她睡了二十四年的小床上,打开被子一角,把她轻轻推转,慵懒的又试着叫了叫她。

“嫣……嫣嫣……”好像有点过于焦急了,似乎无法打开礼物的孩子,眉头都皱在一起,应该让她对睡会儿的。

身边总有呼唤,耳垂上痒痒的,封嫣听见格格似有似无的叫了一声,纷扰终于进了她梦里,那是很美的一场梦!

她看见哥哥了,和嫂嫂在一起,还有城寺和自己。

他们都站在大院那棵树下,戴阳带着戴月回家,和所有人依依惜别,圣寺也回家了,城寺重重打他的头。大院那处断墙边,有程东叛逆孤单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好长好长。哥哥和嫂嫂要回家了,他们走向院门口,和看门的爷爷说了什么,爷爷一直看她的方向,一直笑。

城寺握紧她的手,那么踏实的在耳边说了一句“回家吧。”手轻轻挽在她腰上,头不自觉去靠向他的肩膀,任他带着往前走。有他的地方,就是家吧,可以信赖永远。

回头看见大院的大树还是在那里,从记事开始永远葱茏茂密。回家了,吃饭了,做作业了,考试了,工作了,结婚了。和他一起手挽手,该是很幸福了。她想告诉小蕾,告诉瑶瑶,告诉所有人,告诉爸爸妈妈,告诉旭姨外婆,终于终于,幸福了……

嫣……嫣嫣……梦里的一切都模糊,渐渐有了光和脸颊上温柔的触感。

看着她从浅浅的梦里慢慢醒来,迷蒙的挣开了睡眼,初生婴儿般娇弱的嘟着嘴,不自觉的轻轻喊了他的名字。

“城寺……”

从没有过的感动,把唇盖在那个新献给他的笑纹里,城寺也笑了。

“我做梦了,”她还是没有醒透,懒懒的埋在枕头里,“哥哥回家了……”

提到哥哥,意识突然清明了好多,睁大眼睛,担忧很快又扑面而来,他眼里好像藏了什么,匆匆回身是是隐瞒吗?

他的眼睛,总是看不透的。唇又回来了,坚决地落下,开始只是喂她喝水,之后再不那么客气。

欲望深沉,又不满足总是点到为止。想继续,心里矛盾了那么一小下就不再把持自己。

“……”

辩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唇上柔软,暖暖安心的感觉,把恐惧远远排拒在身外。轻轻闭上了眼睛,又回到初醒的朦胧里,有些羞涩矜持。

一夜之后身上疲乏酸软,没有病痛,只是微微的冷,原来被子被掀开了,他又贴了过来,这次唇上微微施力,不再是绵软的温存。

倏然睁眼,看他复杂的眼神说不出话。他很少这么温柔的霸道,唇好像再不属于自己,舌探进来攻占每个角落,搅乱了呼吸。被吻过那么多次,第一回随着他的动作学着交融,微微咬他的不安分,听到两声沉沉的笑。

还想问哥哥的事,抓了空隙刚要说,他的大手盖过来,被蒙住了她的眼睛,“不许问……”听来竟像痛苦的恳求。

听了心里微微疼,不愿意他难过。拍着他的背学着安慰的样子,手轻轻游走在密密的发间。他的胡子扎扎的,唇上脸畔都是惩罚一样的微痛。

就任他吻吧,毫不气馁的坚持,一直到她求饶。都是他的味道了,手慢慢拢上他的颈项拉近,不知道怎么让他也开心,真的快不能呼吸了。

盖在眼睛上的手终于拿开,又看到他了,阳光里顶天立地。

城寺把封嫣从床上扶起来跪坐着,披上他的外衣。相同的高度,站在床边一把揽住她的腰,紧紧贴在怀里。眼睛对着眼睛,心对着心,真诚坦然,像两个未经俗世的孩子。

急促喘气早已平息,一切误会波折已经解开,他只是不能告诉她,不想现在告诉她。

侧头躲开他灼人的目光,不知道该看哪里,被他托起的脸上是红晕,烧已经退了,竟然又热热的,睫毛努里藏着不安的羞赧。

“我梦见哥哥了。”

“我知道。嫣,看着我!”

再无法躲避,就在他轻柔的要求里慢慢抬眼。挺拔俊朗,疲倦憔悴,两个他在眼前叠合,十二岁,三十岁。最重要的是他,什么都比不过这个。因为他,什么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