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你是我的小小狗(20)

“小路路。”方若舒抽纸巾给她。

“干嘛?”被路雅彦一掌推开。

“擦擦脸。”

“我没有要哭。”

“你的睫毛膏都化到下面来了,象只熊猫。”方若舒摇一摇头,长叹着,“以前,我听多少人在后面说空降精英孙普看中了十五楼财务部那个小职员,三十岁的路雅彦一夜之间走了桃花运,我还不太相信,今天一看,你们都在一个饭盒里吃饭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哎,缘分哪,想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的。”

路雅彦手里的纸巾象只白蝴蝶,凄凉地飘啊飘,飘啊飘。

一个饭盒里吃饭,他们那只眼睛看到的,我冤不冤枉,难道我是心甘情愿给 他 吃的吗,虽然他订的外卖是很贵的那种,但明明我们是分开,分别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用餐,那时候,你们怎么不出现,那时候,你们都在干什么!

方若舒拍拍她的肩膀:“小路路,其实凭你的条件,孙普算得上是佳品了,你相信前辈的眼光吧。”

我压根没想品他,他不是我眼里的那碟子菜。

“路秘书。”何经理扭着腰地回来,斜斜依在门框边,那叫一个风情,“大家都等你做会议笔录呢,孙副总让我来叫你一声,如果你把碗洗好了,就请快一点。”然后,脖子一扭,高跟 鞋 踩得那叫一个清脆。

她是洗碗的老妈子角色?

“看到没有,何经理哈孙副总不是一天两天了。”方若舒在她 腰上扭一把,“还发什么愣,想我们两个一起被扣奖金吗。”

听到奖金两个字,路雅彦如梦初醒,抱起文件夹,直冲会议室。

除了孙普,为什么其他人的脸上都有一种隐忍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憋着憋着,把你们统统都憋岔过气才更合我意。

“路路姐,喝茶。”阿崎把刚泡好的热茶送到她手里,“我有放柠檬片,路路姐的脸色果然好很多,女人还是多补充点维C,皮肤才会好看。

路雅彦呆呆看着手里的茶杯:“阿崎。”

“在。”

“我明天不想去公司了。”

“身体不舒服吗?”

“我害怕。”

“怕?”

“我害怕坐电梯。”

电梯有什么好害怕的?阿崎摸摸自己的头,不解地看她。

那台十四人以上超 载的电梯,装多少八卦新闻都不会发出嘟嘟声,路雅彦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明天一早,新闻女主角,依旧是她,恐怕她要稳当地将这头把交椅继续继续得坐 下 去。

我害怕的是电梯里那些人的嘴,以前还是捕风捉影,这一次是从各个部门老大的嘴巴里确凿掉出的新闻,那还有假。

路雅彦懒懒地伸个懒腰:“阿崎,你说我要是一直都嫁不出去,怎么办。”

阿崎好像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倒了:“路路姐,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的,我没有看上你。”

23:能和钻石比拟的

路雅彦强忍住笑,最后终于忍不住,伏在沙发把手上哈哈大笑,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那年年纪还小,她喜欢一个比自己高两个年级的男生,很普通的人,她却只觉得样样都好,有事没事在对方面前晃来晃去,直到有天,那个男生叫住她:你是不是叫路雅彦?

她窃喜不已,以为总算有了一步进展,连忙点头,样子乖巧地不行。

“你以后可以不要总在我面前出现吗,我不会看上你的。”扔下这句话,男生扭头就走。

操场上的风很大,路雅彦足足站了大半个小时才回的教室,坐下来从发现自己手脚冰冷,连心脏的某一部分都结了冰。

路雅彦把茶杯弯腰放在茶几上:“阿崎,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语调十分客气,少了些许这些天培养出来的亲昵,她真是糊涂,在公司倒还晓得避嫌,生恐绯闻传得满天飞,在家怎么就忘记阿崎不过是暂住的房客,最近都没有听到阿崎说头疼,大概是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要是哪一天记忆全部都回来,他也应该离开。

这么一个小小的房子,住着不见得有多舒服,还要做免费老妈子,洗衣烧饭做都做不完,开始时,她觉得多养一个人有点亏,后来想想,现在专业的家政每天的收费标准大概不比自己的薪水低,况且这个还是家养的,长得还赏心悦目,送给别人,早当宝贝一样抢回去,哪里还轮得到她。

“路路姐。”阿崎见她一脸倦怠,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着想解释,路雅彦半点不想听的意思,动作很是神速地回自己房间,咔嚓,下了锁。

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客厅中央。

“路路姐,其实我说的不是你想象的那层意思。”声音很小很小,大概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

早晨起来,镜子里的人好像比平时又苍白一些,她翻出那盒粉粉的胭脂,往面颊上狠很地刷了两层,看起来才算好一些,阿崎做了菜粥和小花卷,她静静地吃完面前的一份,阿崎一直低着头。

“不用等我晚饭,今天可能要加班。”

“没关系,晚一点也没关系。”阿崎猛地抬头。

“那肚子饿怎么办?”路雅彦慢慢露出点笑容。

“我可以先偷偷吃两口。”

阿崎眼睛里闪动着什么,路雅彦一时没有看清楚,晃眼间已经消逝掉:“可别都吃完,好歹给我留一点。”

电梯里还是挤得满满的,嗯?今天真安静。

一个楼层,一个楼层,依次地响起叮咚声,有人出去,有人进来。

安静地出奇。

十五楼,最后两个人走出去,剩下她。

电梯门缓缓合拢,只剩下一丝缝隙的当口,被双突如其来的手分开:“小路,等一下,重要事件,大事件,大事件。”发个喇叭给你好不好,免得这么口沫横飞,很不卫生的。

路雅彦被她吓一大跳:“许书真,你恐怖片看多了是不是,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还好我胆子够大,差点都以为是电梯事故了。”

许书真压根不理会她,直接按住开门按键,故作娇俏地嘟着嘴说:“你还不快点出来,就和你说是重要事情。“

路雅彦恨不能找把水壶挂在她那张鲜红的嘴唇上,当然还得要是灌满水的那种:“你嘴巴里还能有什么好事情,我的上司九点不看到我准时出现要抓狂的。”孙普最恨人家迟到,万一,孙普动动嘴皮子说扣她的年终奖,许书真,我和你没完。

“哎呀,不是还差五分钟吗。”许书真积极地挽着她胳膊,用力拽她,路雅彦有种错觉,好像是怕她逃跑一样,哎,你抓这么牢,指甲都掐进我肉里,很痛的,放手,放手。

那是什么?

那个是什么?

粉嘟嘟的颜色,水灵灵的这么大一捧。

路雅彦目瞪口呆地望着许书真从前台里象变魔术似的,抱出一大束的粉玫瑰,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过去,直接按在许书真的额头上,左摸摸,右摸摸:“你是发财了,还是发花了,老板给你一个人加薪水了,买这么大一束花,又是这个季节,你下个月还要不要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