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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房or双人房(网络版)(59)

我也是写了300多天才走到故事结局的,写结局那天,我和群主都哭了,所以大家别着急,普华的日子也是这么一点点熬过来的,到如今,也三年了。

6-7

转年春天,施永道跟着系里老师去了南方一所兄弟院校交流学习,普华辅导的两个孩子马上要参加中考模拟考试,不巧姥爷的老毛病犯了,家事学习赶在一块,大家只能分头各自忙,抽空电话里说上两句。施永道走前特意跑去师大,带了些水果营养品,嘱咐普华捎回家里给老人吃。

匆匆见过一面,他提着东西送她回宿舍,在避人的地方拉住她的手,俯下头蹭蹭她的鬓角。

她别开头,躲过他有意无意擦到脸颊上的胡茬,嘱咐他,“在外面注意安全。”

“知道。”

他再不舍还是走了,临上火车还给她宿舍打过电话。他下午出发,她去做家教,自然找不到。抵达目的地再打,她又去食堂吃饭。

除了必须上的晚课,普华每天都骑车回姥爷家,帮着做顿饭,给姥爷熬熬中药,累了就留在那边睡,早晨再赶回学校上课。周末回家,爸爸说她有点儿瘦了,普华自己倒没觉得。

快一周没有施永道的消息,她想过打个电话去问问,可他又没留下联系方式。拨了一次他的宿舍,没人接,她也打消找他的念头。不过是几周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几天以后,上年底考的四六级成绩下来了,普华宿舍全体通过,她和彩虹还拿到六级优秀。大家在外面庆祝,她又被安排在纪安永身旁,缩着手夹菜,每次还是会碰到他。他倒不介意,远些的菜一样样帮她夹到碟子里。

考过的为尽兴,没考过的为失意,男生们点了很多啤酒,麦麦唐唐哄着一道喝,最后每人的塑料杯子里都斟得满满的啤酒,普华也不例外。

“来,祝贺大家四级六级胜利大逃亡,阵亡的同志们愈战愈勇!来,干杯!”

计算机男们嚷“干杯”,普华只好把酒干了,无奈的对纪安永笑笑。他摇摇头也干了一杯,很快又被满上一盅。

几轮下来,除了小鬼女生多多少少都不胜酒力带了些醉意。最后一杯有男生给普华对酒,她才说谢谢,杯子就被纪安永拿过去,“给我,我替你喝!”

纪安永醉得不轻,吐在普华脸上的气息都是酒气,镜片后一贯内敛清醒的双眼透出一份不像他的冲动热情,两个人手把手的抢一个杯子,酒泼洒出来。普华先放开手,眼看着纪安永仰头把半盅酒灌下去,少许酒顺着嘴角滑到腮边。

饭后,大家歪歪倒倒回宿舍,路上少不得都说了些醉话。麦麦一个劲把普华往纪安永身旁推,唐唐凑上去问他:“纪安永,你怎么都不来我们宿舍?”

他正撑着普华的手臂,突然反过来抓着她的手站住,半醉半真地问:“你让我去吗?”

普华浑身发烫,面对纪安永醉得发红的双眼,一时分不清他是玩笑还是当真。她摆开手去追彩虹,躲在女生堆里。余光瞥到身后,纪安永还站在刚才的地方,空掉的手里仿佛抓着什么。

回到宿舍大家都上床睡了,电话响时普华睡得正香,揉着太阳穴勉强坐起来,脑子里全是宿醉的晕眩。

“……喂……”

“是我!”

“嗯?”普华认出是纪安永。

“喝多了吧?!”

“嗯。”她觉得电话另一端的纪安永听起来从没有过的亲切,“你呢?”

“醒了。”

“有事吗?”

“……也没什么……”

“……?”

“下午……说的话……你别当真……”

“哦……”她想了想,记起他说了什么。

“没生气吧?”

“没有。”

“头疼吗?”

“还好。”

“那你休息吧。”

“嗯。”

她探着身子准备挂电话,另一端又讲话了。

“叶普华!”

听筒放回耳边,他又不说了。

“怎么?”

“……”

“……?”

“……嗯……改天再说吧……”

“好。”

“那……晚安。”

“晚安。”

电话放回去,铃声又响了。拿起听筒,里面是嗤嗤啦啦的杂音,普华趴在枕上握着听筒,努力止住那声音引起的头晕脑胀。

“喂?”

没人回答。

“喂?”她朦朦胧胧想到挂断前纪安永没说完的话。

“喂,纪安永?”

另一端还是没人应。

“……纪安永?”

像是线路出了问题,她问完,嗤嗤啦啦的持续了一会儿,电话就断了。

第二天上课做家教普华一边的眼皮老是跳,饭后早早跑回宿舍等电话。如此这样等了三五天,电话没有一通是找她的,她开始有点不踏实。

周五晚上做完作业收拾东西回家,她才出宿舍准备去取车,对面车棚边有人跳下横梁大步走过来。

她不禁吓了一跳,三周未见的施永道挂着一对黑眼圈站在她面前,密密的胡茬遮住了大半张脸,路灯的作用下,显得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回来了……”她迎上去。

他一言不发拖住她的手往宿舍后面的树林里带。

“你干嘛……”

“问你事!”他一板一眼讲完还瞪她,把她带进路灯光透不进的树林深处才放开手。

“你……”

他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往怀里带,托高她的脸,急切在她眉目间搜索可疑的东西,怒气冲冲问:“干吗不接我电话?”

“什么电话?”

“你说什么电话!早晨打不在,下午打不在,晚上打也不在!天天不在,你都去哪了!”他恨不得咬她一口。

“没去哪儿。”她扭开脸又被他掰回来。

“没去?”他眉头皱得出了抬头纹,“那怎么找不到你?”

“我……要回姥爷病那边……家教课也多。”她实话实说了,他还是不放心,眯起眼凑在她脸边嗅了嗅,好像她身上带着能辨别诚实和谎言的特殊味道。

她本来要推,倒被他闻的气笑了。

“干吗……”

“闻闻!”他气不打一处来,又拿她没办法,“这么久没见我,也没打电话,你不担心?”

“和学校去的,不用太担心吧?”她闪烁其词给自己找理由,下巴还被他板着左瞧右看,“而且,我打过一次电话。”

“真的假的?”他并不好打发,并且极度多疑。

“真的。”她点点头,却摆不开两条紧锢在背上的手臂。

他想了想,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上周四你去哪了?”

“上周四?”她仔细回忆,记起是喝醉的那晚,“怎么了……”

“没怎么!”他口气微愠,把气吹在她脸上,紧了紧手臂,“晚上打你宿舍,线路不好,半天才通,有人接了故意不讲话!”

“我没有。”她急急申辩,他反而狡猾的笑了,趁机啄了下她的嘴角,“我说是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