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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龄女青年结婚进行曲 爱或不爱没关系(89)

我又只能隔着帘子听,什么都听不到就靠在杨宪奕身上睡觉。可我也睡不好,总在想我得什么时候生,要不要自己生的问题。

第二天,封嫣家里一拨又一拨亲友团,攻势猛烈,然后就是刚生出来的小婴儿被带来喂奶。我都在帘子另一边听着,因为比较吵也比较乱,我休息不好,那两三天胎动都很乱。

杨宪奕觉得状态不好,就给我换了单人病房,到头我也没看见封嫣生的女儿什么样,好看不好看。如果像她那么好看,我可以考虑以后给小老虎做女朋友,我不介意她比小老虎大一个星期,小老虎应该也不在意,我看中的肯定是好姑娘。

结果这一大,至少大半个月了。预产期到了没动静,过了还是没动静。两家的大人都有点着急,但是没有我急,我每天都得为此跟杨宪奕闹闹脾气,有时候实在不舒服,怎么待着都难受,又怕小老虎出事,我就哭。按照书上的方法,多运动,多吃某些食品,时刻保持生产待命状态,我什么都做了,就是不见小老虎出来。

这两天脚更肿了,以前的一双鞋都穿不了了。杨宪奕给揉的时候手劲特别大,有时候弄得还有点疼,我想也不想就踢进他怀里,我这样都是他害的。当初算是骗了我,要不以我深思熟虑的个性,不会草草怀孕,赶上大夏天生产。

我不喜欢夏天,不喜欢预产期还有另一个原因,我是学古文的,对紫薇命理这些有点挑剔。我的小老虎得特像老虎,大大咧咧的男孩样,我怕生在不好的日子上耽误他一辈子。

“少吃点,过过瘾行了!”杨宪奕过来拿我的玻璃碗,刨冰我刚吃了几小口,他一抢我就不高兴了。我生孩子受罪呢,他也不能帮上什么忙,还老限制我!

“我再吃点,热!”

我抱着碗不给,空调的风力最小,温度二十八,我一点没觉得比医院里凉快,心里还是燥得厉害。三进三出之后,我也不想折腾了,就想好好吃点冰,好好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小老虎想好了不折腾我,饶了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吃坏了肚子,一会儿再吃,先歇歇!”

碗最后又让杨宪奕给拿走了,看他往浴室走,我知道每晚最受罪的事情又要开始了。

他端着我讨厌的小盆回来,那本来是给婴儿用的,现在我先用上了。投好热毛巾他往沙发旁边一坐,我别无选择的坐起来解扣子。

我胸涨得特别疼,尤其过了预产期这些天,硬邦邦的像两块D罩杯大石头。杨宪奕是一番好意给我热敷,给我揉,可他一弄我就不自在,让我自己动手我又懒。我都不愿意碰,碰了就疼。可杨宪奕说书里写了,必须要按摩,得给母乳喂养做好完全准备。

都结婚这么久了,袒露本该再自然不过,可我还是面皮薄,他的大手拿着毛巾贴过来,一握住我脸又觉得热辣辣的,两只手不自在的在肚子上划来划去。

每次按摩我们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就数着杨宪奕的呼吸声,他呼吸的声音特大,呼呼的。他手劲慢慢掌握的好多了,不像第一次弄得我疼的哇哇大叫。杨宪奕空出的大手轻轻安抚着我的肚子,很小心的给我弄舒服了,轻轻地揉,我表情有个变化就赶紧换手法。

“哎哟……”

我没忍住,还是嘟囔了一声,杨宪奕凑过来仔仔细细端详着我给小老虎的“喂奶工具”。

“还那么疼啊?”

我别开脸咬咬嘴唇,心里突然特委屈,我想赶紧生出来,不想受罪了。生不出来的感觉难受,还提心吊胆怕小老虎出事,我都多少个晚上没睡踏实觉了!

推开杨宪奕的手,我拢着衣领盖住胸口,抱着肚子抹了抹脸,躺到沙发上背对着他,憋着气说:“不弄了,我困了。”

躺在那,也不想睡,就是想哭天抹泪,杨宪奕把手巾扔开,从后面搂过来贴在我背上。

“没事若若,别着急,他肯定舍不得出来呢,你肚子里多舒服啊!过两天就好了。”

我听着杨宪奕安慰,更觉得悲从中来,扭过身埋在他肩上,呜呜起来。

他拍着我,说了好多好听的废话,都是为了让我开心的,可我哪开心的起来,我心里急死了。我觉得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可小老虎显然不觉得,没完没了折腾我。好不容易从洒泪变成抽泣,我委屈的什么似的坐起来靠着杨宪奕,问了每天都问好多次的问题:“明天能生吗?”

“能,肯定能,就是明天了。”杨宪奕重复的也是每天都说的谎话。我仰着头,觉得听见了能安心些,让他又保证了两三遍。明知道可能不是真的,还是当成真的听。

躺回床上该睡觉的时候,我不踏实,老想坐着,抓着杨宪奕胸口的衣服。

“闭着眼睛,我给你说个事儿就睡着了。”他扶着我,实际是逮着我躺下。我扭了两下,杨宪奕给我点颜色看看,我就老实躺好了。

“睡会儿,明天就好了。”杨宪奕说着,还轻轻抚着我额头的发丝,他都肯定被折腾累了,也不烦,没完没了地伺候我,我偶尔听见他背着我也着急的叹气,看他着急的吃不下饭,这么一想,我还挺心疼杨宪奕。

我想翻身凑过去,想搂着他好好亲一下,抚慰我们两个的心灵,搂着肚子刚摆好鼓肚青蛙骑大马的姿势,我嘴才贴上杨宪奕扎扎的胡子,就觉得身下一湿,好像什么东西漏水了。

杨宪奕看我表情古怪,马上坐起来。

“怎么了?”

妈呀!我心里惨叫,是不是要生了?

番外——下仔仔了

我可不想回忆受罪的那个痛苦的晚上,当母亲的过程真不是一般的艰难。

说这世上有无疼分娩的人都是骗子,肯定他们自己没分娩过。过程磨人,疼得死人,我自己生,生不出来也得自己生,医生护士联手小老虎折腾我。到最后我就处于骑虎难下的状态,不生也不得生了。

杨宪奕也不好过,虽然没我疼,但陪产的过程也是煎熬。我把他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助产士还没见过我这么粗暴的产妇。有一阵我是不行了,都糊涂了,脑子里都是《尔雅校注》里的句子,眼前都是小星星。某个大夫说了句“出来了”,那后边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不是休息到自然醒,而是被吵醒的。我听见有人哭,好像家里遇到不幸了。哭得隐忍,又忍不住,还有人在劝。

睁开眼,我瞄到我的单人病房,瞄到杨宪奕发青的脸色,瞄到爸爸妈妈。

我疼得要死要活都没哭,谁哭呢?

哦,原来是我婆婆。

坐在病房的角落,旁边是公公和小姑两口子。婆婆为什么这么心疼我起来了?我虽然受罪了,但小老虎可算生出来了,大人孩子都平安,我可算给老杨家立功了,杨宪奕眼神里都是对我的疼爱和感激。

“小老虎呢?”

我问杨宪奕,声音特别沙哑,都不像我自己的声音了。想坐起来,他按住我的肩让我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