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要别的就要你(38)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深深伤了他,如同连累Cris那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虽然,她并不是有意的。

****

他没找到她。

坐着出租车沿着来时的街道一点点寻找,没看见她的身影。

再回到书店门口,她也不在那附近。

她去了哪里?

第一次觉得,他其实不了解她。

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知道与她同住的女人,更不知道她家在哪里。

而现在,连联系她,都是不可能的。

东奎拿出烟点上,看到窗外的雨雾浓重,已经蒙住了所有的视线,觉得疲惫而无力。

只好,作罢。

“师傅,去西京花园吧。”

盲目的寻找,只会迷失自己的方向。

她,也许已经回家了吧。

或者,已经找到了。

现在,他能做的,应该就是等待。

他还能做什么吗?

她,应该回家了吧。

但愿……

****

子恒在外语学院门口下车,打着伞,沿着学校的外墙一直走到后门附近。

那里,是当年他们常常进出的地方。

四年了,从相识算起,八年了。

有时候,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找材料,有时候,一起去校外的小餐馆吃饭。

他常常在她宿舍下的藤萝架下等她。

她的宿舍,总是最晚熄灯的。

她常会问他专业课的问题,和他讨论上课的方法。

他常常请她在餐厅吃饭,陪她走回宿舍。

但是,他们,只是朋友,从来不是情侣。

“我就是母老虎,就是厉害,因为我姓厉!”

“以后,我会去打一对耳洞。”

“也许,我不适合任何感情。”

“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真的。”

“我去给学生上课了,以后,不用在图书馆给我占位子了。”

“……”

他记不清,他们为什么变成很好的朋友,也记不清她为什么渐渐疏远他的感情。

大三的时候,她告诉了他,关于她的家庭。

工作之后,他认识了她的朋友,木莲和晴美。

她和郑远走到一起,再分手。

他一直还在她身边,还是她的朋友。还在给她收集着地图,那张她要的幸福的地图。

他要的真的是友谊吗?

她知道他不是,所以,她努力疏远他。

他知道她给不了,但是,依然想在她身边。哪怕,只是朋友。

他们已经同意,只作一对朋友,很好很久的朋友。

但是,那太难了。

最近,她变了,很大的变化。

在新加坡时,她打给他的那个电话,欲言又止。回国后,她发来的短信,只剩下了只言片语。

那次在她家吃饭,她躲在厨房里刷碗,直到他离开。

她教着一个美国律师,还有很多学生。周末,她去给一个韩国人上课。

她越忙碌,离他越遥远。

刚才,就在书架的两边,他们却在两个世界。

他看着她和那个男人,突然觉得,他,真的无法再忍受。

那种安全的距离,小心的掩饰,太累了。

等她的短信,等她的消息,太久了。

她不会回来了,不管是在宿舍口,在她家楼下,还是刚才在街上。

她,只是把他当朋友,从来只是当朋友。

仅此而已。

就像他们约定的那样,很好很久的朋友。

学校后门边,还是那家小小的面馆,他们总是坐在靠窗的地方,聊天,吃饭。

收起伞,走进去,子恒不想再在雨里等下去了。

****

这一夜,她发烧了。

温度不高,人还清醒。

木莲陪着她,晴美还在上班。

用木莲的电话打给子恒,他没有接。

她靠在床上,看着梳妆台边的母老虎耳钉,觉得子恒仿佛就站在旁边。

像当年送她耳钉的样子,也像毕业典礼上合影的样子。

他在那里,陪她说说话,聊聊上课,告诉她工作的趣事。

他给她带回世界各地的地图。

他站在写字台后,看着她备课,偶尔会端来一杯茶,或是一盘水果。

他在窗下那棵老树旁,徘徊一会儿,再离开。

但是,今晚的雨里,那个背影不是他。

他离开的时候,那么坚决。

梳妆台旁,写字台边,客厅里,窗外,都没有子恒。

都没有了。没有了。

她睡着了,沉沉的睡了。

梦里,依然没有,走掉的子恒。

****

东奎一早到办公室,在抽屉里找东西。无意看见,那两部被他砸坏的手机碎片。

赶着时间,没去深想。昨晚,他已经想了很久,没有睡好。

坐着电梯下楼,她已经站在前台边。

“今天,不能上课了。”她看着他,很坦白。

烧退了,但是依然很疲倦。她,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

他看得出她很糟,脸色很差,眼睛下面透出淡淡的青痕,一脸病容。

她哭过了,眼睛还是肿的,发迹,有撞伤后的淤痕。

“回家吧,明天,后天,都别来了。”他提着她的包,走出大门,她跟在他身后。

他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拦下出租车,塞给司机钱,帮她打开车门。“好好休息。”

她坐进车里,接过书包。

“对不起。”看着他站在车门外,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她还能说什么?

“没事,很快就好了。”他替她关上了车门。“我等着你。”

车开走了,把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往楼里走。

地上有影子随行。

天是晴的。

他知道,她会好的……

第二十六章错身而过

晴美早晨来量体温,叫醒她吃药,她又睡下了。

好在这三天,断断续续,但是没有烧的很高,现在只剩下一些咳嗽。她精神一直还好,胃口差些,瘦了。

她又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书。手机就放在枕头边。

养病的这几天,所有的课都停了,她安心的躺了三天。

试着三个人谈了谈,她说了碰到子恒的事情。

还有那个韩国工程师和美国律师。

她说的不多,轻描淡写,好像,没什么,但她心里,似乎又压了很重的担子,让她喘不过气。

她很平静,等着子恒的消息,但是子恒一直没有联系上。

给他打电话,总是挂断,给他短信,也没有回复。

晴美和木莲觉得,子恒的事也许真的很严重。毕竟,他等了她这么多年,还是什么都没等到。

但是,感情这东西,勉强是没用的,尤其对厉俐。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自己决定的空间。她,不是那种能被左右的人,尤其是感情。

她,看得太重了,虽然她表现得漫不经心。

只能随着她的性子了。

木莲买了润喉的糖浆,还在她屋里插上一小束菊花。

她们最近很忙,没顾上她。

那天,在门口,看着她一身湿透,瑟缩在角落里哭,她觉得很抱歉,让她难过的时候,还是一个人。

上一篇:半分咖啡半分茶 下一篇:草屋里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