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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别的就要你(13)

“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喜欢。”等一下,都是她在问,狡猾!“你呢?做老师多久了?”

“要看怎么算,从大学算,七年多了。从毕业算,四年了。”

“你喜欢当老师吗?”

“非常喜欢。”她微笑着点点头。

“你现在有几个学生?”

“啊,这个我没算过,挺多的,十几个吧。”

“谁的中文最好?”

“一个美国律师。”

“男的女的?”

“男的。等一下,你的问题不是自我介绍了,不要问我学生的情况。别的都不回答了,不许问了。”

好吧。“你家在哪?”

“我家就在这里。北京。我是北京人。”该问吗?“你呢?”

“釜山,很漂亮,在大海旁边。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你呢?”

“一个姐姐,两个妹妹。”啊,独生子。

“好了,看,我们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了解了很多内容。不过你要注意,有的问题要看情况,比如年龄啊、工资啊,现在中国人也很少问。在中国有很多话题都不能说呢。”

“比如什么?”

“太多了,以后慢慢给你讲。”

“等一下,”刚要起身到白板上给他列出自我介绍的一些要点,告诉他怎么说手机检测,他却站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神色格外认真!

“什么?问吧。”

“你结婚了吗?”其实想问“你有男朋友吗”

“我?!”厉俐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问,展开一个半认真的笑脸,“当然,我已经有一个儿子了!”看你说什么!

他突然生气了,身子从办公桌另一边俯下来。“真的?!”

那眼神里的认真多过怒气,笃定多过怀疑。

“好了,不说这个了,快继续学习吧。我结没结婚,都可以当老师,也和你没关系。”厉俐嘟囔着起身躲开他的眼睛,走到白板前开始整理介绍的详细内容。背后似乎还有他微带怒气在注视。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不想说的时候,就是逃避。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是假的。

不过回头想想,至少,知道她二十六岁了……

等一下,还有,一个中文很好的美国记者,男的!

错!律师!Damn it!

第九章厄运开始

站在镜子面前,发现右边脸有点肿,半夜被智齿疼醒了,后半夜睡得不踏实。空调再冷两度,被子裹得再严,下颌那里钻出的胀痛还是不能消减。

“怎么了?一早发什么呆?”晴美进浴室就看到厉俐站在镜子前愣愣傻傻的,“子恒什么时候来吃饭?”

“他短信里没说,刚刚电话,他只说直接过来。不过,他还在新加坡呢,飞回来要六七个小时吧,应该是晚……哎哟,晴美,我智齿犯了!”看着镜子里的朋友,顾不得想严子恒,牙根的疼没说两句就很厉害。

晴美转过她的脸,“张嘴,我看看。”家里有个护士就是好,“好像又有点发炎,有点红。早就和你说了,快去拔了。二十六了,还在长智齿。”

没好气地转过身,“不去,就不去。木莲就是听了你的话,让医生摧残了一番,把牙龈划开,用钳子、钻头,再缝上几针。你们哪里是医院,屠宰一样。我每天都有课,不可能一个星期不说话。”

“那就忍着吧。口腔科的号还是我辛辛苦苦托人挂上的呢。张大夫很有经验的,当初我的牙,也是他拔的。”

“反正就是不拔,我忍着。右边脸肿得厉害吗?看得出来吗?”

“大周末,你们俩在浴室干什么?”木莲探进头,看着晴美摸着厉俐的脸。

“干吗!拉拉扯扯的,你们俩。”

“烦人不烦人,牙疼,脸肿了。”瞪着那一脸幸灾乐祸,她是“手术”之后一劳永逸了,自己还在忍受。

“谁让你不去拔掉。顺便让晴美给你介绍她们口腔科的大夫,机会多好。”果然!木莲就是没良心。

“不去不去。没有那个命。下午还有课呢。有止疼片吗?”侧过身走出浴室,不想和她们继续那个无聊的话题,牙疼已经够让人心烦意乱了。

浴室里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走出来,晴美回屋去找止疼药,木莲回到客厅,看着厉俐对着电视,又呆了起来。

“怎么了?脸不肿,看不出来,还是一样漂亮的。是怕让子恒看见吗?”木莲坐到她身边。

“没有的事。子恒有什么好怕的,再丑的样子他也见过的。”子恒,从来都是哥们,怎么会在意形象问题。

“那不就完了,快吃早点去,都快十点了。你换了工作以后越来越懒了!”

“什么叫懒,那叫弹性工作。昨天一早就去上三菱的课,出门时你还没起呢。”自从开始教这种公司的课,朝九晚五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那个井上没对你毛手毛脚吧?日本老头就是色!”木莲向来最爱听她上课的故事。

“他敢!昨天我罚他把一个句子读了二十遍。而且还开着门。”哼,整治学生,她从不手软。

“是吗?他真听你的读了?读的什么?”木莲的好奇心,八卦命。

晴美端着水放在茶几上,手里拿着药盒。“快去把早点吃了,半小时后好吃药。下午不想肿着脸去上课,就快点。”

“好嘞,护士长,一会儿给你说。”有药吃,止住这要命的疼就好。

“哎哟,啊,哎呀”晴美和木莲在客厅里听着她在厨房里,一边吃早点一边发出的疼叫声,“都赖你!”没头脑又从厨房冒出一句。

木莲看看晴美,小声说“她下午什么课?子恒不是今天来吗?”

“那个摩托罗拉吧,听她说以后每个周六下午,都要三个小时。”

“他们每周学习几次啊?大周末还要上课。”

“周二、周四晚上,还有就是周六。那韩国人要求的。”

“是不是对栗子有意思啊,你觉得?”木莲对这方面格外敏锐。

“这周刚开始,哪里看得出来。我倒觉得那个美国律师确实有意思,估计这智齿就是昨晚陪美国人吃饭吃出来的。她啊,心性没个定,对谁都一样。”晴美总是担心她的个人问题。自从郑远以后,她一个人好久了。

木莲突然想到那晚的谈话。“对了,那天她告诉我,那韩国人对她说:不要别的,就要你。问我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

“背后说我什么呢?”走出厨房就看到她们俩腻在沙发上小声嘀咕。

打断了,也不好继续,晴美最先起身,“没什么,商量晚上做什么给子恒接风。”

木莲也识趣的岔开话题,“对了,晚上我让常昆来,按你的意思,大家该多聚聚。”

“好啊,晴美,问问你的陈大夫,有时间也一块来吧,人多了热闹。”大家好久没有聚聚了,都是为了怕她伤心。其实,自己心里早好了,为一个逃兵,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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