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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辞(208)+番外

云妃叹道:“你别怪母妃太心急。这段时间,母妃总是睡不安稳,生怕要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母妃是忧思过虑了,才会总想这些。”子彦亲手替云妃斟满一碗热汤,乖巧道:“等开春以后,彦儿陪母妃去宫外踏青散心,母妃定能心情通畅。”

母子两个难得凑到一起,云妃也不想老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便笑着喝了口汤,道:“一会儿吃完饭,你在母妃这里睡会儿,我让长安去杏林馆帮你取药。”

“长安?”子彦听着这名字有些陌生,便随口问:“怎么以前没听母妃提起过他?”

云妃道:“是两年前,我把他从司膳房要过来替我抄写佛经的。你整日那么忙,哪里能注意到这些?”

珊瑚插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长安写的字,可比咱们娘娘还秀气呢。而且,他还懂些医术,能帮娘娘分拣药草,娘娘现在可器重他了。”

“两年前?”子彦若有所思的笑道:“这宫里还有这么厉害的小内侍,改日,我定要替母妃谢谢他。”

云妃柔婉的笑了,忙给子彦盛了碗甜汤,又将每样菜都往他碗里夹了点。

子彦刚喝了口甜汤,便听阁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响动。

他不由侧目,往窗外看了一眼。云妃奇道:“怎么了?”

“无事。”子彦虽这么说,却还是站了起来:“孩儿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芷芜苑外,隐藏在暗处的影子见子彦出来,忙捂着腰部踉跄出来,跪地禀道:“阁主,血凤从东侧门闯入了宫中。属下无能,十名影子,二十名血衣卫,依旧没能困住他。”

子彦微微变色,也顾不上跟云妃道别,便匆匆往垂文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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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巫王被这一出“封侯风波”搅得甚是头疼,在湘妃那儿用完午膳后,便回到垂文殿继续翻阅那些令他头疼的奏简。

有南央和季礼打头阵,奏请给子彦封侯的奏简雪片般飞来,都是言之凿凿,声情并茂,一腔忠君报国之心,跃然纸上。巫王啪得合上一份奏简,气闷的哼了声,这帮老顽固,摆出这等阵势,好像自己若不赶紧给子彦封个侯爵,巫国的天空就会塌下来似的。

他烦闷的端起案上的茶碗,想润润喉咙,消消火气,一尝才发现是盏凉透的茶,又砰的一声将茶碗搁了回去。

“请王上用茶。”

巫王压着火气,重新打开那封奏简,刚要提起朱笔在上面画一个大大的叉,一盏冒着白烟的热茶,被人恭敬的奉到了手边。

他只当是哪个小内侍来换茶,便道:“搁到这儿,退下。”

那内侍恭敬的放下茶盏,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肯退下。

巫王疑惑抬首,待看清一身内侍青袍下,那人的面目,顿时惊了惊。

“是你?”

巫王沉了脸,语气不善。

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了个头,声音哽咽:“属下血凤,叩见王上。”

巫王眼睛陡然一缩,哼道:“你们四人,两年前任务失败、擅自叛逃,置世子于险境,已是暗血阁的叛徒。你还有何颜面出现在这里?”

“王上明鉴!”血凤重重磕了个头,含泪道:“属下一片忠心,可表日月,只恨不能替王上去死,怎会背叛王上?当年属下兄弟四人,本已在暗河里找到殿下,谁知那离恨天突然出现,二话不说便将我们兄弟重伤。属下沉入暗河底部,九死一生,所以才没能及时回来复命。”

巫王冷笑:“你以为,孤会相信一个叛徒的话么?”

“属下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血凤面色因激动而微微发红:“臣这次冒死进宫,是有要事向王上禀报。”

巫后眸底划过一丝狐疑,他沉沉的盯着血凤,正犹豫要不要听他说下去,殿外,忽然传来内侍尖细的嗓音:“子彦公子到。”

子彦白衣素冠,款款步入殿中,丰神俊秀,沉静内敛。他不急不缓的走到御案前,轻施一礼:“儿臣见过父王。”

巫王搁下笔,笑道:“你来的正好。这叛徒说有要事向孤禀报,你也听听有几分可信。”

“是么?”子彦惊讶的看向血凤,墨玉般纯净的眸子里,笑意浅淡:“这毕竟是在君前,一字不对,就是欺君之罪,凤叔可要谨言慎行才好。”

血凤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眼珠子转了转,只能不甘心的从袖中取出半张卷纸,呈给巫王,道:“这是属下数日前从云西大道截获的血报,请王上一阅。”

巫王展开那半张染血的卷纸,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血溅黑龙”。这卷纸显然还有前半部分,巫王念着这四个字,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半晌,他才咬牙问:“另外一半在何处?”

血凤目中精光一闪,垂首请罪:“那传信之人武艺高强,属下无能,只夺来一半血报,被他给逃了。”

“巫国以黑龙为尊,这半封血报,直指王上。属下担心,有逆臣贼子想犯上作乱、谋害王上,才冒死入宫向王上禀报此事。恳求王上,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属下愿替王上擒回那贼子,追回另外半封血报。”

还没等巫王开口,一旁的子彦便噙着抹笑,展袖道:“事关父王安危,儿臣愿和凤叔一起寻回那半封血报。”

“好。”

巫王扶案而起,沉眉盯着血凤:“此次你若能立下大功,孤便准你重回暗血阁。”

血凤激动道:“谢王上。”

两人并肩出殿以后,子彦轻笑一声,道:“这血报之事,我之前怎么从未听凤叔提起过?”

血凤冷哼道:“阁主事务繁忙,我这个叛徒哪里敢随便拿这些琐事打扰?”

“琐事?”子彦噙着笑,眉峰微扬:“凤叔冒死闯入宫中,只怕不止是为了告诉王上这件琐事吧?莫非,是想在君前自首,承认自己劫了那批云弩。”

血凤猛地变色,怒道:“那明明是你——!”

“凤叔慎言。”子彦伸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眸色纯净无害:“诬陷一国公子,可是要杀头的。”

“你——!”血凤气得面皮涨红,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也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子彦垂眸一笑,冲静如故:“既然要合力完成任务,凤叔不如说说,那半封血报的事。这传信的人究竟是谁?竟有本事从凤叔手里逃走。”

血凤冷着脸道:“此事属下只有主张,阁主到时可别心慈手软才行。”

说完,他只顾甩袖而去。

心慈手软……

子彦笑意凝住,唤来一名影子,吩咐道:“去查一查,近日云西大道究竟发生过何事,越快越好!”

“是,阁主。”

血凤愤愤不甘的朝宫门口走去,越想越觉憋闷,难不成,日后都要受巫子彦的摆布?

他走过一处宫殿时,忽听有人高声唤他:“龙卫请留步。”

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血凤惊疑不定的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右边一座宫殿的殿檐下,站着一个身披紫色貂裘的贵公子,一双乌黑的眼睛,正笑吟吟的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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