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落花辞(209)+番外

血凤一怔,思衬片刻,抱拳轻施一礼:“见过文时侯。”

巫子玉点头为礼,缓缓走下台阶,哈哈笑道:“龙卫这次进宫,可是来洗刷自己冤屈的?”

血凤眉心跳了跳,越发不明白巫子玉究竟想干什么。

“两年前,运回紫衫龙木的途中,子玉被急流撞上石壁,幸而四位龙卫将子玉从暗河里捞出来,子玉才能活到今日。这份恩情,子玉一直铭记于心。”

说着,巫子玉撇了撇嘴,道:“唉,只是没想到,后来龙卫竟被奸人所害,以致被王上误会,蒙受冤屈。子玉一直都相信,龙卫是清白的,只是王上生平最恨叛徒,又对子彦公子宠爱有加,怒意难平也在情理之中,龙卫莫要怨怪王上才是。”

血凤惶恐道:“侯爷言重。王上能留属下一条命,属下已感激不尽,又怎敢心生怨恨?”

“龙卫真是个明事理的人。”巫子玉赞叹了一声,眸子滴溜溜转着道:“日后,龙卫若遇到难处,随时可来玉珪殿找我。”

说着,他悄悄递了块东西到血凤跟前:“有了这块令牌,龙卫日后就能自由出入王宫,不用跟暗血阁的人起冲突了。大家在一起共事,伤了和气总归是不好的。”

这块令牌,无疑是雪中送炭,聪明如血凤,自然听懂了巫子玉的弦外之音。以前,倒是自己小瞧这位玩世不恭的主儿了。他连忙恭敬接了过去,仔细收起来,再三道谢后,郑重道:“属下谢侯爷体谅。日后,侯爷若有需要,也可以派人去城西的蒲草堂联系属下。”

巫子玉笑出两个酒窝,点头应下,就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龙卫慢走。”

服侍云妃用完午膳,珊瑚便叫上碧城一起,去杏林馆替子彦去取退热的药材。

两人拐到一处积雪未清的小道时,正好看见巫后的贴身女官芣萝,带着几名内侍匆匆冲着他们走了过来。

珊瑚秀美一皱,忙拉着碧城躲到一边,悄声道:“自从这芣萝当了王后宫中的掌事女官,便横行跋扈、嚣张的厉害,咱们可别触了霉头。”

碧城点了点头,却忍不住抬头望了过去。

芣萝似有急事,走得很急。她身后,几名内侍正扛着一个麻袋紧紧跟着。那麻袋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不安分的扭动着,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分明……是人的声音……

珊瑚和碧城对视一眼,脸色发白。珊瑚柳眉一竖,跺脚气道:“这恶毒的婢子,定然又在耍诡计害人,真是太可恶了。”

碧城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道上似是遗落了什么东西。他疾步走过去,从雪里捡出来那件东西,抹掉上面的雪粒,细细辨认后,登时脸色大变。

这是块纯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世子府”三个字,他曾经在孟梁身上见到过。

难道,是巫后发现了他的谎言,所以将孟梁绑了过来逼问?

碧城越想越是心惊胆战。以巫后的手段,孟梁若落到她手里,还不知会落得什么凄惨下场。孟梁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遭祸。

珊瑚见他脸色有异,疑惑的问:“长安,你怎么了?”

碧城猛地将手里的药单子塞到珊瑚手里,捂着肚子道:“珊瑚姐,我肚子突然好疼。不如你先去杏林馆取药,我晚些时候去找你。”

他也不等珊瑚回答,便掉头跑了。

珊瑚悻悻的收好药单,便独自往杏林馆方向走了。

玉珪殿,巫子玉翘着腿靠在铺着柔软貂皮的圈椅中,眯着眼,甚是享受的吹着手中茶碗散出的白烟。

他拿着杯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杯沿,让茶杯发出悦耳的响声。时间一点点,流失的极慢,等这盏茶终于不再烫嘴,变成诱人的温茶时,巫子玉才用眼角扫过地上跪着的青袍小内侍:“本侯没听错罢?你让我去救世子府的人?”

碧城强撑着瘦弱的肩膀,目中含泪:“求主子发发慈悲,救救奴才。当初王后气势汹汹杀到世子府,是这孟梁给了奴才入宫的令牌,奴才才躲过一劫。这次王后将他抓起来,必是要逼问他奴才的下落。奴才若暴露了身份,还如何为主子办事?”

巫子玉耐心的啜了口茶,慢吞吞道:“你知道的,本侯最是心软。这两年你躲在云妃宫里,虽没有什么建树,可本侯却并未因此亏待你的家人。这不一下雪,本侯就命宫中的裁缝给的母亲和姐姐添置了新衣,生怕她们饿着冻着。”

一听提起自己的母亲和姐姐,碧城身体立刻颤了颤,接着便重重的磕了个头:“奴才谢侯爷大恩。”

“整日谢来谢去有什么意思。”巫子玉晃着两条腿,悠然道:“既然你都开口了,这忙本侯自然要帮的。不过,你也得帮本侯一个忙。”

碧城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巫子玉。

巫子玉眯起眼睛:“你对世子府应该很熟罢?有件东西,你趁着现在府中无人,悄悄搁进去。记住,要藏得深一些。”

------------

第120章

左相府,南院

南隽墨发披肩,只穿着件素色单衣,双眸如枯井般站在窗边,形销骨立,痴若木偶。

短短一日,他竟觉得已经过了千百年一般。他迷茫的看着窗外明净的积雪和那些已偷偷钻出鸟巢觅食的雀儿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从哪里来,为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往哪里去。

他心中存了十年的净土,终究是被那冰冷的铁犁,无情的破皮起土,再不复存在了。

徐氏满目心疼,正站在他身后,拿着把木梳,沾了清水,细细的为他梳理多日未曾打理的墨发。

南央腿伤未愈,拄着拐杖站在南院门口,遥遥望着迅速消瘦下去的儿子,心痛如绞。

南福抹着泪道:“老爷,公子他会想明白的,您别再伤神了。”

南央形容枯槁,鬓边几丝白发被风吹的贴在脸上,忍不住泛起泪花:“因果报应,我活该如此啊!我现在不求他能原来我这个失职的父亲,只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

南福做梦也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家心高气傲、玉树风流的公子会变成这副模样。一听南央这么说,也有些伤感:“老爷,这世上哪有真的怨恨父亲的儿子,您这样子公子要是听见了,该多伤心。”

南央痛苦的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面对身心俱伤的儿子。

这时,守门的家仆匆匆来报:“相爷,外面有个少年,自称是公子的朋友,说想要见公子一面。”

“朋友?”南央眉心一跳:“可是穿着一身黑袍,手中握着把长剑?”

那家仆暗道老爷真是神人,连声道:“不错,是这个打扮。”

南央沉吟片刻,却吩咐那家仆:“你去告诉他,公子身体不适,这几日不方便见客,让他速速离开罢。”

家仆虽不明白为什么,也赶紧应了声“是”,准备去门口将人打发走。

谁知他刚转身,院中便想起一声低哑的少年声音:“不必了。”

上一篇:我靠测字发家致富 下一篇:神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