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弦的嘴角抽抽:“青姑娘,你,你是捕头?”
嗯,捕头比捕快要大一点,安捕头在西令客栈的那副嘴脸,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头的,怕是横行乡里不是一天两天了,洪青廷可是个要认真负责得多的捕头,除去前不久离家出走这一茬子事情。
离家出走是为了更好地回来。
临行前的话,一语中的,我还是会回去那里的。
“那是不是有坏人混进我们村子,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官兵,除了这位刘捕快,其他的人呢,我记得县衙里有很多捕快,安捕头人呢?”老弦平时看着话不多一人,情急之下也会倒豆子似的连续发问。
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村长呢,关键时刻,村长怎么看不到。
“刘捕快。”
“在。”
“东西令两村的村长都没有在吗。”
他环顾一周道:“的确是不在。”
老弦倒是老实,回道:“村长说擅闯县衙府是大罪,他想拦着我们,没拦住,气得没有跟来。”
“怎么,两村是同一个村长。”这一点我倒是有点意外了。
“东西令两村原本是一个村子,后来因为一些纷争纠葛,才化地为界。”
“何种纷争?”原先这些秘密,我怎么都不知道,成天个和我说的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这个,这个。”老弦疑难地基本只会抓头。
很难开口?
“洪捕头,这个两村分界,与今儿个官兵收村的事儿没有干系吧。”
是没有干系,不过,总觉得蛛丝马迹总似乎又连带着些什么。
“行,你一时也说不清,待你们村长来了,我再细细问他,诸位乡亲都清散了吧。”
刘喜立时也帮腔着招手:“都散了,都散了,所有人都回到自己家中,不要乱走乱说,不要想擅自离开村子,过两天一切都会恢复的。”
过两天,我转身上了台阶,希望真的只需要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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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个仵作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有个人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赶,低着头,一时看不清楚长相。
这一位来得可真是及时,我才想闭门谢客,他倒算是又赶上了末班车。
人走到跟前,一抬头,照了面,和我想象中的不同,这一位村长很年轻,年轻到看着他那张娃娃脸,我都在暗自猜测,他有没有满二十岁,按照这时候的常理,应该都是推举村子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担任村长之职的吗,难道东西令村也流行提拔年轻干部,知道输入新鲜血液有利于农村经济发展的吗。
“这一位是?”我抬眼看看刘喜。
他很是识趣地接过话来:“这一位便是东西令村两村之长,吴思虎,这位是富阳县的洪捕头,奉都城总捕司之令,暂时接管这一片的。”
吴思虎对我做了个揖:“洪捕头。”
“要不请村长里面说?”刘喜看看四周的人已经渐渐散去,回身问我。
门里面是什么,县衙门大开像一头怪兽,里面藏着什么,我站在这么近都看不清楚,似乎有一团一团的迷雾,而我们置身其中而不得自拔。
里面躺着四个基本都丧失行动能力的,而我被污染过的水泼中鼻口,当时吸入不少,虽说吃过预防的药,不过药是否有效,连许箬荇都说不准,随时都可能会发作。
而能医治的不过是许箬荇一人。
站在这里,我不过是撑撑场面。
“不用了,我只关照几句,村长不必再进县衙。”我是担心他进得出不得。
“洪捕头但说无妨,可是村子里头出了大事情。”
和明白人说事儿就是省力,我还在想着该如何开口,他已经开门见山直接替我问了出来,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娃娃脸的个性该是沉重冷静型,而且话语直击重点,不带累赘的。
“那边还有个小凉茶铺,两位不能站在此处说话。”刘喜想得也很周到,特意过去将凉茶铺前仅剩的两个客人清理走。
“也好,吴村长请这边坐。”站在风里说话,不晓得会被传播出去多远,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的,想再辟谣可就困难。
连凉茶铺的老板都索性被刘喜请走,当然是给了钱的。
“两位不是还要我端茶倒水的。”老板见我们要坐下来,还不舍得走,拿着铜茶壶要过来斟水。
我不愿意用他们的杯子,搁置在桌上的茶盏,我连手都没有去碰,不晓得唾弃会不会传染,少一事好一事。
那位将全身包裹严实的男人,怕是也知道自己身上是带着病的,才会连手指头都武装到家了。
等一下,若是这般想,那人并非故意传播病菌的坏人,那他在这里停留是为了何事,他应该是在赶路,很是匆忙。
“洪捕头,洪捕头。”刘喜见我不说话,轻轻咳嗽,那位茶铺老板殷勤地又想挤过来。
“我们有要事要说,你在一边听完,我直接带你进县衙大牢,你要愿意,你可以留下来。”这一句真是经典,说得茶铺老板顿时跑得一溜烟没人影。
“县太爷此时不在府中。”俗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我这个外来的捕头不好办事,村长才是那个关键的人物,我也不必再躲着掖着的,说个清楚,大家好处理。
“那县太爷身在何处?”他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感到惊讶。
“我不知道,刘喜你可知道。”
“小人也不知道,小人最后一次看到太爷是昨天下午。”
他什么时候变成小人了。
想想也是,我是大人,他自然矮了个辈分变成小人了。
“那这会儿县衙里还有些什么人。”吴思虎面色未改,眼神倒是愈发专注起来。
“一个仵作,四个重伤的人。”我也算是长话短说了。
“那些突如其来的官兵与四个重伤患者有关系?”吴思虎村长,我明白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能管理几百口人了,你看问题的准确性之高,真让人叹为观止,一般人听到我这句大概会问仵作是谁,重伤的人要不要紧,而你直接将两者已经熟练地串联起来。
我点一下头:“怕是瘟疫,传染方式很奇特。”
“西令客栈死了一个外头来的人,然后店里的伙计也跟着死了,不知洪捕头所说的瘟疫可是这个。”
刘喜一双眼越瞪越大,不禁插嘴道:“吴村长,原来这些你都知道。”
嗯,他好像比我们更清楚。
“茶钱饭后传得厉害,怎么会不知道。”那种淡定的笑容出现在吴思虎的脸上,看着很是怪异。
“那请问村长还知道些什么。”不妨也说给我们听听。
“大队官兵前来东西令村,怕是因为听闻此处有瘟疫特意前来封锁,我们这会儿要出村是比登天还难的,不过,洪捕头,离村子七里路的地方有座乾桐山,山中有药草,而且是好药草。”
我深吸一口气,他连我在想什么都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