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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绝歌—两朝皇后(22)

他伸手指的是我。这个混蛋……我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自己的目光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挖出他的眼睛。

烟花慢 踏莎行(3)

陆舒意咳了几声,嗓音越发细弱,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显得楚楚可怜:“各位大哥行行好,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断不会欺负我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马车上有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和银两,大哥就拿去买些酒水犒劳一下兄弟们吧。各位大哥大人有大量……”

小眼汉子扣住小可的两只手腕,反剪在身后,笑嘻嘻地看着陆舒意,贼笑道:“病美人儿,马车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你们几个,都是我们的了。”他朝兄弟们不耐烦地喊道,“这个病美人,谁想要就要去,堵上她的嘴巴,听了烦。”

一个劫匪猥亵地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走上前,粗暴地扯过陆舒意……劫匪易如反掌地把陆舒意搂在胸前,仿佛捏着一方轻软的绸缎,迈步走开……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却仍是不驯地挣扎着……

“小姐……小姐……”小可尖声叫道,凄厉的哭声让人心生恻隐之心。

我心下大急,高声喝道:“慢着!”

搂着陆舒意的劫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我看着络腮胡大汉,略略定神,不卑不亢道:“这位大哥能否听我一言?”

络腮胡大汉拔高浓眉,饶有兴味地盯着我,稍许,点点头,脸孔上浮现着冰冷的窃笑。

“你们之所以在此抢劫,无非就是看不惯这个世道,或者看不惯豪门大户的不义之财。我知道,你们的日子并不好过。”我平稳着全身的恐惧与慌乱,淡定道,“这么说吧,如果各位好汉放过我们,我保证,绝不会亏待了各位大哥。”

搂着陆舒意的劫匪寻思道:“如此说来,你也是大户人家了?”

小眼汉子不耐道:“别听她瞎说!我就喜欢在这里当抢匪、玩女人,富贵的日子,我还过不来。我说大哥,这娘儿们就归你了,如果被她抓花你的老脸,别怪我们作兄弟的笑话你。”

“兔崽子,都给我滚!”络腮胡大汉低声咒骂,挥走了兄弟,混浊的眼中蓄满了赤裸裸的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似乎不怕我?”

凌枫揪紧我的袍子,贴在我的斜后侧:“别过来……你别过来,你要敢伤害我姐姐,我……我跟你拼了!”

络腮胡大汉扯开厚厚的嘴唇,调侃道:“哟,小小年纪就要保护姐姐了?”他伸手一探,迅捷地抓住凌枫,不理会他的挣扎与叫嚣,往他的脖颈拍下重重的一掌,顿时,凌枫翻了翻白眼,头一歪,晕了过去,瘫软在地。

我扑上去,摇晃着凌枫的身子,惊叫道:“枫儿!枫儿——”怒火灼烧着我的眼睛,缓缓抬首,我愤怒道,“喂,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欺近身来,扣住我的右手手腕,猛力地拉我起身,涨红的眼睛迸射出野兽似的吞噬的光:“你放心,他不会死的。如果你好好陪我,我保证,你的弟弟一定活得好好的。”

无边无际的恐惧一浪一浪地撞击着我,我口不择言地叫嚣着:“放开我!下流!无耻!放开我,听到没有?”

“啊——啊——啊——”传来陆舒意与小可尖锐刺耳的尖叫声,一声声的刺激着我……对不起……陆姐姐,小可,对不起……

络腮胡大汉哈哈大笑,臭气熏天的嘴巴对着我,熏得我犯恶、酸水横流:“放开你?”

他紧紧地扣住我的两只手腕,强大的力气疼得我直抽气。左手猛地一扯,扯开束在我腰间的锦缎腰带,随而迅速地扒拉两下,顿时,我觉得全身上下激起一阵惊悚的冷意,气息骤然滞涩,僵硬地站着,不敢丝毫动弹。

锦袍尽数掉落在地,身上惟剩白底素纹莲花的抹胸与锦裤,一阵阵的绝望冲决而出,仿佛扫荡一切的龙卷风,席卷了我所有的思绪。

这一瞬间,我想到了——死!

烟花慢 踏莎行(4)

“不——不要——不要——滚开——滚——”尖叫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如此悲凉!如此绝望!

泪水倾泻而出,我哭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求你……”

“放过你?笑话!”恶魔一样的脸孔逐渐放大在我的眼前,那种贪婪的目光,是凶猛的动物饥饿的目光,是丧心病狂的疯子发狂的目光……

络腮胡大汉把我推倒在地,我立马爬起来,转身就跑……然而,尚未跑出两步,整个身子重又被他硬生生地扯住,瞬间压倒在地。

庞大的身躯压在我的身上,重得我无法喘气,气息越加急促;他无耻的嘴脸让人非常厌恶,狠戾、可怕的脸孔映现在我的眼中、脑海中,牢牢的挥之不去……

他低低地咒骂一声:“美人儿,乖乖地让爷消受消受,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啃噬着我的脸颊、脖颈、胸口,热气喷溅在凉滑的肌肤上,烙上鲜红的耻辱印记……

我狂烈地挣扎着,用尽气力打他、推他,却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不要——不——”

他抓住我的两只手腕,高高地扣在头顶……完了……手脚无力,浑身绵软……一切都是臭烘烘的,一切都是冰寒的……整片墨绿的树林在旋转,越来越快,灿烂的阳光也在旋转,那么迅急……仿佛我自己在跳舞,云海无边,星月暗淡无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灯笼已经熄灭……天黑了,天地间雾气弥漫,一切的一切都是渺茫,都是死寂……

爹爹——娘亲——西宁哥哥——表哥——

对不起,阿漫不能与你们告别了,原谅我……

“端木小姐!端木小姐……”

有人在叫我么?是谁?为何抓着我的手?对,是那个劫匪……不,不要碰我……我拍打着他,用尽仅存的力气推开他,扯开喉咙大声哭喊:“不要碰我——滚——滚开——放开我——”

他抓住我的手,在我耳边大吼:“是我!是我!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睁开眼睛——”

这个声音不是络腮胡大汉,他是谁?怎么……有点熟悉……沉稳有力……甚为独特……

是他吗?他怎会在此?

我不再挣扎,缓缓睁开眼睛,颤着黑睫,慌慌地看向眼前之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惶急的脸庞,一张隐隐闪现傲色的俊脸。

他,正是唐抒阳!

他扶我起身,深黯的眸中风云流散,溢满了担忧之色:“不要怕,他已经死了,不会再伤害你了!”

脑中回荡着那个络腮胡劫匪贪婪的目光、丑陋的嘴脸、恶魔般的淫笑,越来越清晰,如在眼前,仿佛仍然压在我身上……脑中奔腾的是方才耻辱的情景,天啊,那种耻辱……教我如何见人?

我蒙住脸庞,再也控制不住眉眼中滚荡的泪意:“他——他——他好可怕——好可怕——我没脸见人了——”

“我在,我在,不要怕!”唐抒阳一把搂住我的肩背,手掌摩挲着我散乱的黑发,任凭我泪如雨下:“假若他真对你……我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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