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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48)

整个金墉城静谧如死,一点声息也无,只有我的气息,若有若无地绵延在这荒芜空旷的夜里。

忽然,细微的脚步声从窗台那边传来,我心神一凛,紧抓着锦衾,心猛烈地跳着。

“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

我认出来了,是刘聪。我立即支起身子,“你怎么来了?你没有随军回邺城吗?”

他低沉道:“成都王让我留在洛阳处理一些军务,过几日就走。容儿,你的眼睛……”

我简略说了一下暴盲症,他没有多问,“好久没去竹屋了,我带你去散散心,好不好?”

那竹屋承载了我的屈辱与不堪,我再也不想去,“不了,大夫说我要静养,我想早点歇着,不如你改日再来看我……”

还没说完,我闻到一股极淡的古怪的香气,眨眼之间就不省人事。

醒来后,我知道是刘聪用迷 药把我弄昏了,再带我离开金墉城,来到郊野的竹屋。

“为什么这么做?”我气愤地问,前不久他明明说放手,不再缠着我,如今这又是做什么。

“金墉城人太多,我只想与你在一起,无人打扰。”他的嗓音和以往一样,却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明日一早碧浅发现我不在,会派人寻我。”即使我看不见,也知道他坐在床上,与我面对面。

“放心,我会让碧浅昏睡两日两夜。”

我明白了,他也给碧浅下药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刘聪的手指抚触着我的螓首,慢慢下滑,摸着我的腮,我心惊肉跳,隐隐发觉,他未必真的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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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带任何温情地问:“为什么不跟成都王走?他为你安排好一切,只要你跟他走,就可以和他双宿双栖,厮守一生,可你拒绝了他,为什么?你可知道,他伤心,他心碎。容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辜负他?”

我道:“因为,我不想和一个厌恶的女人共侍一夫;因为,我不想和他的王妃、侍妾争宠。”

“如果他做得到专宠你一人呢?”

“此事不必再提。”

“你的眼疾,是不是因为成都王?”

“是又如何?”

刘聪轻触我的眼睫,“既是如此,你就是我的了。”

我心跳加剧,尽量平静地问:“你不是说罢手了吗?不是答应我不再缠着我吗?”

他低笑,听来分外邪气,“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成都王横在我们中间,你心中只有他,我只能被迫放手;如今你放弃了他,你我之间再无任何人,你自然就是我的了。”

我冷道:“即使我不跟他走,也不表示我会喜欢你。”

这男人的想法太诡异了,我放弃了司马颖,与他无关,为什么我就变成他的了?

可恶的男人!为什么我无法摆脱他?

“无妨,我们慢慢来,我会让你喜欢我、爱上我。”刘聪的声音很危险,令人毛骨悚然。

“话虽如此,但也要慢慢来,你不能逼我。”我心里七上八下,寻思着如何让他冷静一点。

“自然是慢慢来。”

他温暖的指腹抚触着我的脸,缓缓滑行,婉转流连,我很想拍掉他的手,却不敢动手,以免激怒他。

一团黑影弥漫在眼前,刘聪的声音近得不能再近了,“每日每夜,我都在想你,想得走火入魔,想得神思癫狂。想你的唇瓣,想你的玉颈,想你的雪乳,想你的幽香,想你的身子,你的一切,从头到脚,想得心痛,那种痛,像是马鞭抽在身上,你能体会吗?”

他的手指抚过我的唇、颈、乳、腰,我吓得四肢僵硬,心快要蹦出来。

从来不知,他对我迷恋至此;从来不知,他这般邪恶。

他想怎么样?

我不敢问,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他像以前那样强 暴我。

“你怕了?”刘聪的声音好像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炙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

“我很怕很怕……你让我害怕……你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

“我已经拒绝了司马颖,我会试着接受你,喜欢你。”

“很好,既然你选择喜欢我,那就为我解了相思之苦,反正你早已是我的女人。”

话音未落,他就扣住我的后脑,揽着我的腰身,温柔地吻我。

虽然是轻柔如风的吻,却霸道得不容抗拒,不让我闪避,不让我退缩。

唇齿的交缠越来越火辣,我试着推他,他是铜墙铁壁,怎么推也推不动。

丧心病狂

终于,他松开我,却发现,腰间的帛带松了,我立即按住他的手,“不要。”

刘聪轻咬我的耳垂,鼻息灼烧我的侧腮,“我这么想你,你应该为我解这相思之毒。”

“可是……”

“不要可是,容儿,你是我的。”

他灼热的吻落在我的腮、颈,我应该怎么办?

恐惧一阵阵地袭来,将我淹没,在漫天匝地的黑暗中,一只饿豹缠在我的身上,撕咬,啃噬……惧意在四肢流窜,手足冰冷,我再也无法忍受这只猛豹的魔爪在我身上游行,吼道:“放开我!不要……”

他的唇离开了我,“不要?容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求求你,放过我吧,等我喜欢你的那一日,我会……”

“你会如何?是不是像你把自己献给成都王的那样?”刘聪捏住我的手腕,“那一日,是什么时候?”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时候……”手腕越来越疼,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大得出奇,好像要捏碎我的手腕才罢休,“我尽力……我会快一点……”

“可是我等不及了,我已经等了这么久,无法再等了,我要你!现在就要你!”他的语调与以往不一样,邪恶得令人心惊胆颤,像噬肉、嗜血的猛豹。

“你说过,你不会再伤害我、强迫我,你忘了吗?”我急急道,心尖颤抖。

刘聪湿热的舌舔着我的腮,“你决定不爱成都王,你的身心就属于我,我想如何享用就如何享用。再者,这是你自己选的,不能怪我。”

腕骨很痛,我再也无法忍受,怒吼:“你丧心病狂!禽兽不如!放开我……”

他连声低笑,“这才是我的容儿,凶悍得像一只蛮横的小野猫。”

我疯狂地挣扎,推他,打他,抓他,却无法撼动他分毫,手腕还在他的掌中,我整个身子陷在他的怀抱,无法突围。

突然,手腕传来一阵刺骨的巨痛,痛入骨血,好像碎了、裂了……

后背冒出冷汗,我痛得咬唇。

“你再抗拒,这只手就被我捏碎了。”刘聪漫不经心地说道,冷酷得令人发指,“不要妄想我会饶过你,再挣扎反抗,你只会更痛,吃更多的苦头。”

“你不是人……”我有气无力地说道,看不见他此时此刻的脸,却很清楚,他的表情一定令人厌恶、惊惧。

“我不是人,是你的男人。”

话音方落,他撕裂了我的衣袍,尖锐的裂声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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