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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16)

可是,他拉住我的手腕,扳转我的身子,握着我双肩,“容儿,记住,我是刘聪。”

我点点头,仓惶离开。

这个不知自己喜欢我什么的匈奴男子,以男子特有的力量强吻了我,我当然会记住。

刘聪。

——

与刘聪第一次相遇,是在今岁五月。

外祖母六十岁诞辰,说想见见我,父亲就派人接我到洛阳。

自十岁那年离开洛阳回到泰山南城,九年来我第一次回洛阳。

却没想到,再也回不到泰山南城。

来到洛阳第二日,表哥孙皓便来看我,带我到洛阳繁华的街衢逛了逛。

第三日,孙瑜登门,说带我去一个好地方游玩,还说外祖母的寿宴要在那地方摆。

三年前,她戏弄我一次,害得我失身,我不会再轻易相信她,就婉言拒绝。

我的后母张氏说,五月晴光灿烂,那金谷园百花盛开,恍如阆苑仙境,应该去玩玩。

府中其他人也说金谷园是天宫琼宇,来到洛阳一定要去金谷园瞧瞧。

只能去了。

孙瑜很热情,一路上介绍这、介绍那,为我讲解洛阳的锦绣繁华。

她似乎并不急着去金谷园,买了不少脂粉与绸缎送我,说我是羊家长女,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丢了羊家的脸,因为如今的羊家和孙家不同往日,权势在握,大富大贵,不能穿得寒酸。

时近午时,孙瑜拉着我进了一家酒楼,请我品尝洛阳名菜、名点。

吃饱喝足,这才启程前往金谷园。

当街侮辱

刚行了一阵,马车就停下来了,赶来的孙家仆人禀报说,府中有事,要孙瑜立即回去。

孙瑜抱歉道:“容姐姐,爹爹让我立即回去,真不好意思。”

我忙说没关系,改日再去也一样。

她说先送我回府,我说不必了,想在街上逛逛,晚点再回府。

于是,只剩我一人独站街头。

街上人来人往,皆是锦衣华服,此处离羊府不远不近,于是决定看看各色玩意再回去。

买了两样颇为精致的玩意儿,行至一条小巷,忽然,迎面走来八九个男子。

正中那男子身穿华贵锦服,肥头大耳,白胖高大,神色却猥亵得很,眼中露出一股淫 色,其余男子皆是家仆的服色,抱着几捆丝缎。

他们朝我走来,不怀好意,我看懂了那富贵公子的眼色,立即转身逃走。

然而,他们冲过来,拦住我的去路。

这小巷行人稀少,我应该怎么办?

那公子一步步靠近我,摸着下巴,满目淫 荡,“美人,陪本公子饮两杯,本公子不会亏待你。”

“你可知我是谁?”我唯有以家世吓退他,“你胆敢胡来,我父亲不会放过你。”

“本公子阅女无数,你是本公子今岁所见的最美的女子。美人,只要你好好服侍本公子,本公子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他对我眨眨眼,那副垂涎美色的模样令人作呕。

“我家公子家世显赫,只要你依了我家公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有一家仆道。

八个家仆围住我,我只能道:“只要你放过我,我送你十个美人。”

那公子笑眯眯道:“哟,好大的口气,只不过我就是喜欢你,今日本公子要定了你。”

我大喊“救命”,他立即捂住我的嘴,以蛮力制住我。

那八个家仆展开丝缎,围在四周,为他们的公子行龌龊之事遮掩。

富贵公子将我逼至墙角,撕扯着我的衫裙,纵使我大喊救命,也无人上前施以援手。

当街凌辱,洛阳城竟有这种无 耻、下作之徒。

“没用的,在这洛阳城,无人胆敢管本公子的闲事。”他淫 邪道,撕烂了我的衣襟。

“放开我……你胆敢冒犯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要你满门抄斩……”希望能吓退他。

“满门抄斩?”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那皇帝老儿愚钝无能,如今是赵王掌权,我爹爹是赵王的人,我想要哪个女人,就要哪个女人。”

原来如此。

心头转过数念,我想着法子自救,可是,眼下危急,我如何阻止他?

富贵公子抓住我的手,趴在我身上,吻着我的脖颈与肩膀。

我拼命挣扎,叫得嗓音都哑了,也无人救我。

心中悲愤。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还要再遭受一次凌辱?

心急如焚之际,忽然,富贵公子不动了,慢慢抬起头,我看见他的脖子出现一条血痕。

一柄泛着银光的宝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富贵公子慢慢站起身,“好汉当心,刀剑无眼。”

我立即站起来,整理着衫裙,可是,衣襟已破,无法蔽体,右肩裸 露。

持刀的男子身穿一袭黑衣,比富贵公子高出一大截,魁梧挺拔,剑眉飞扬,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凛然正气。

姑娘受惊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管我家公子的闲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公子……”一家仆威胁道。

“当街欺负女子,厚颜无 耻,罪无可恕!”黑衣男子愤怒道,嗓音沉厚有力。

“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富贵公子喝道,虽然生死捏在别人手中,却惯于仗势欺人,不甘心放过我。

“不想受皮肉之苦,就立即滚!”黑衣男子面色冷沉,不似开玩笑。

“你活得不耐烦了……有种你报上名来……”富贵公子愤愤地叫道。

黑衣男子手腕微动,刀尖抖动,晃了两下,富贵公子的衣袍立即四分五裂,碎片掉在地上。

衣不蔽体,富贵公子惊骇地抱着自己,仓惶逃走。

接着,黑衣男子捡起那些家仆扔在地上的丝缎,裹在我身上,“姑娘受惊了。”

“谢公子相救。”我思忖着,他是如何突然降临的,而那八个家仆竟然毫无所觉。

“姑娘往后当心,方才那无 耻之徒臭名昭著,在洛阳城不知玩了多少女子。”他一笑,眸光深深,“对了,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我打量他,此人大约二十多岁,容貌俊豪,身姿魁伟,腰佩宝刀,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度,应该是一个有所作为的男子。

正要开口,逃走的无 耻之徒又回来了。

“给我上!”富贵公子命令八个家仆操刀攻来,洋洋得意道,“抓住他,重重有赏。”

“不自量力!”黑衣公子斜勾唇角,缓缓举刀,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迎战。

那些家仆一拥而上,而黑衣男子一动不动,那双眼眸未曾眨过,杀气越来越盛。

八柄刀尖一起袭向他,刀光纵横,与强烈的日光互为辉映,耀花了我的眼。

那团银光遮蔽了战况,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招的,只见八个家仆皆被震开,倒在地上。

紧接着,他们立即起身,再次攻上。

对付这些拳脚功夫粗略的家仆,黑衣男子游刃有余,轻松淡定,一招一式流畅至极,仿佛重若千钧,又似如轻灵如羽,打得他们满地呻 吟、跪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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