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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15)

“我叫刘聪,新兴(今山西忻州)人。”

“你不是汉人?”

“我是匈奴人。”刘聪黧黑的脸膛洋溢着自豪,“我是匈奴冒顿与前汉公主的后代,我的祖父是匈奴左贤王刘豹。”

原来他是匈奴贵族之后,怪不得他的相貌不类汉人,魁梧彪悍,天生神力。

他又握着我的手,目光灼灼,“你当真甘心嫁给蠢钝无能的陛下?”

我凄然一笑,“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能如何?”

刘聪郑重道:“我可以设法带你离开金墉城、离开洛阳。”

他不似开玩笑,我笑盈盈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带你到左国城,在草原上放牧,草原很美,一望无际,草原的天很蓝,草原的风很香,草原的湖很清澈,草原的一切会让你忘记所有烦恼,就像在天上翱翔的小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他生动地说着,仿佛身在草原,看见了广阔的草原与广袤的蓝天。

“再然后呢?”

“我娶你为妻。”

“你喜欢我?”我淡淡地问,仿佛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是,我喜欢你。”刘聪略有错愕,须臾便面色如常,坦白承认。

“你我只有一面之缘,你就喜欢我?”我莞尔。

“我们匈奴人很简单,不像你们汉人,七弯八绕,担心让人猜中心思。”他诚恳地盯着我,“去年五月与你第一次相见,我打听到你是羊家长女,接着就离开了洛阳。容儿,倘若你愿随我去草原,我带你离开。”

我深深一笑,“你喜欢我什么?”

刘聪有点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我的追问,也许让他觉得苦恼,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身为女儿家,我竟然与他讨论男女之间的情事,着实奇怪的吧。

作者题外话:嗯嗯,这是之前发过的剧情,放到这里了。

照常哈,今天10收2更。

不速之客(二更)

半晌,他才回道:“喜欢就是喜欢,我也说不清。”

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怨恨,我一向认为如此。

他执着我的手,目光深深,郑重道:“容儿,嫁入皇室,看似尊贵风光,实则是一条锁链,捆住你的一生。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他贵为九五之尊,却连自己都无法保护。这不,赵王矫诏,废了他,虽然名为‘太上皇’,但实际上他被赵王软禁了,你也陪着他在这里受苦。”

他所说的,我很清楚。

“目前洛阳形势不稳,诸王蠢蠢欲动,也许再过阵子还会起兵开战。你一介女流,身陷如此漩涡,如何保全自己?”他忧心忡忡道。

“我并非孤单一人,羊家和孙家都是我的靠山,刘公子不必为我担心。”我傲然道,司马颖答应过我,会来救我,我会等他来。

“这么说,你不愿随我走?”刘聪眼中的期望变成失望。

“即使我随你走,你以为赵王会放过我吗?羊家、孙家和一旦发现我逃走,也会派兵追我。”

“我有法子……”

“刘公子,你我仅有两面之缘,纵使你对我有情,但我对你无意,还请刘公子莫强人所难。”我唯有这么说,让他彻底断了念头。

他一瞬不瞬地看我,漆黑的眼眸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深得见不到底,那样的眸光,凌厉若箭,嗜血如刀,仿佛下一刻就会刺进我的胸口,要了我的命,令人惊怕。

从未见过这样可怖的目光,比三年多前在泰山南城郊野遇到的那个亡命之徒的目光更可怖。

我头皮发麻,避开他的注视。

刘聪扣着我的手腕,“你当真不愿?当真对我无意?”

我硬着头皮道:“是。”

他捏住我的下颌,扳过我的脸,四目相对,我看见,他深不可测的眼眸跳跃着骇人的戾气。

“是不是因为我无权无势?是不是因为我无法给你荣华富贵?是不是因为我刘聪不能让你载入竹帛、名垂青史?”他问,一字字、一句句,咬得极重。

“是!我羊献容慕虚荣、恋权位,虽然你是匈奴贵族之后,但我出身清贵高门,你凭什么要我放弃荣华富贵随你浪迹草原?”我鄙夷道,微微扬脸,“纵然眼下陛下被废,然而赵王不得人心,陛下未必没有复位的一日。”

“原来如此。”刘聪掷开我的手。

我清冷一笑,其实,宫城与皇后的尊位并非我留恋的,之所以拒绝他,是因为,我根本不了解他,不清楚他的底细,对他也无男女之情,怎能随随便便随他走?

最重要的是,我等的人是司马颖。

他恶狠狠道:“有朝一日,我会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

我笑了,“我等着那一日。我该回去了,刘公子自便。”

刚刚站起身,就被他拽下来,跌坐在他怀中,我心神一凛,激烈地挣扎着,却被他越抱越紧。

“放开我!你……做什么?”我惊慌道。

刘聪一手扣着我的双手,一手扣着我的后脑,让我动弹不得。

我想叫得大声一点,好让那些守卫听见,可又转念一想,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我的清誉就毁了,我不能让司马颖看轻我。

只是分神片刻,他就吻住我的唇。

作者题外话:零点之前10更,额,奉上。

直接而霸道

竭力闪避,可避不开他的追逐。

他紧密封锁,我毫无后退的余地。

热气弥漫,气息紊乱,那湿热的唇步步紧逼,一次又一次地攻占。

他唇舌如枪,我招架不住,喘不过气,迫不得已地缴械投降。

睁着眼,我看见他微闭着眼,沉迷于这一刻的激 情。

陌生的男子,陌生的怀抱,陌生的热吻,一切都很陌生,可是,我被他禁锢在怀,被他轻薄。

匈奴男子果然不类汉人,直接而霸道,强势而激烈。

想起三年多前那个姓明的亡命之徒,他的吻也是这般不可理喻,我毫无招架之力。

刘聪吮吸着我的舌,吞咽着我的口液,这个吻,渐渐变得深沉缠 绵。

再次觉得憋闷,我使劲地扭着,他不为所动,缠着我。

这是第二次被人用强。

早在三年多前,那夜之后,我就发誓,不会再轻易地被人凌辱。

我用劲地咬,他立时松开,舌尖溢出一丝血色。

刘聪眼中的狠色越来越浓,我蹙眉瞪他,并不畏惧,“放开我!”

“汉女中难得有你这般凶悍的。”他语音沉沉。

“匈奴男人中很少有你这样的禽兽。”我冷笑。

“禽兽?”他忽然笑起来,“不是禽兽,我是禽兽不如。”

话音方落,他重重地吻我,狂风暴雨似地席卷了我,比方才更火 爆。

口中渐渐弥漫开血腥味,不知为何,我迷糊起来,晕乎乎的。

好久好久,刘聪才放开我,深深看我,似笑非笑。

果然禽兽不如。

再不走,也许会像三年多前那样尸骨无存,我连忙挣脱下来,慌张地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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