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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116)

孙瑜道:“假如你还爱王爷,就恳求刘聪,让王爷过得好点儿。”

胭脂染帝业【八】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寝房的,心中纷乱,无法理清。

一定要冷静!一定要想清楚怎么应付这个局面!

因为我,司马颖才没有被毒死;因为我,他才被汉国四王子囚着,过着囚徒的日子;其实,更早之前,因为我,他失去了登基为帝的良机,从此以后命在旦夕。

是我害了他!

我应该如何营救他?刘聪要我怎样才让我去见他?

不,不能操之过急!

这夜,刘聪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我端了一杯热茶去敲门,看见他忙于政务,心中落下大石。我站在一侧,他一边饮茶一边盯着案上的奏疏,专心致志,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他埋首忙碌、目不转睛,五官如青峰陡峭,目光沉着,嘴唇抿着,脸孔冷峻,俊色分明,别有一番睿智、英明的神采。

我从未见过这种时刻的刘聪,假如他当了汉王,也许汉国会蒸蒸日上,势力大增。

“有事吗?”他终于开口,头也不回,嗓音沉静。

“时辰不早了,王子还要忙多久?”

“不好说,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两个时辰。”

“哦,我……今日看见孙瑜了。”我盯着他的脸。

刘聪伸手拉我,我顺势坐在他腿上,被他抱在怀中。他的神色并无多大变化,沉静如潭,幽深无底,“孙瑜是你的表妹,你也知道她的秉性,往后她说什么,你不要尽信,嗯?”

我颔首,暗自思量,孙瑜说刘聪因为我才囚着司马颖,难道有假吗?

他拍拍我的背,“先回去歇着,我要很晚才回房。”

我伸臂环着他的脖颈,凑在他耳畔,“我想你。”

尔后,我轻吻他的脸颊,他没什么反应,我又吻他的唇,他这才沉沉低笑,“你存心的。”

只是一个热辣的吻,便燃烧了我们。

我像一个抛却了所有桎梏的**,急切地解开他的衣袍,刘聪也扯散我的衣袍,当衣物落地,当我们赤身相拥,当我们疯狂地热吻,这个秋夜不再寒冷,这个书房只剩下了情潮的涌动。

柔软似水,良辰如梦;铁臂如枪,美景似幻。

“容儿,就这样,慢慢来。”他握着我的腰,慢慢往下放。

我窘得脸腮发烫,坐在他身上,充实的感觉熟悉又陌生。然后,他上下摆动我的身,我配合着他的力道,与他水**融。

躯壳不重要了,羞耻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让司马颖好过一点,我要救人。

突然,有人敲门,传来一道声音:“王子,依兰可以进来吗?”

刘聪不耐烦地喊道:“不许进来!回去!”

外面再也没有动静,想必呼延依兰离去了吧。我不禁在想,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正在书房中和另一个女子恩爱缠绵吗?

刘聪随手一扫,案上的奏疏、笔砚被扫落在地,他把我抱到案上,一臂箍着我的身,一臂撑在案上,身子向前倾,一次次地攻占我的身子。

闭着眼,我不想看见自己丑陋的模样,更不想看见他志得意满、欲色满目的模样。

“容儿……”他在我身边低语,鼻息炽热而又冰冷,“只要你乖乖的,死心塌地当我的小夫人,我会给你一切,甚至我这条命,也可以放在你的掌心,任你处置。”

“真的吗?”我听着这世间最动人的情话,却是最可耻的情话。

“只要你乖乖的,一直乖乖的。”他吐着低沉的话,仿佛绵绵细雨,流进我的体内。

我知道,他要我变成一个玩偶,任凭他玩弄的女人。我只想要司马颖好好地活着,只想和司马颖见一面,可是,他不会轻易同意。

我的声音变得零碎不堪,“我不稀罕什么小夫人……也不稀罕你的命,我说过……倘若再嫁,我也要嫁一个英明神勇的帝王……只为妻,不为妾……”

刘聪坚定道:“总有一日,我会如你所愿,我是皇帝,你是皇后。”

——

这日,我在府中四处走走,散散心,春梅眼见我没有穿披风,就回去取。

两个下人走过来,向我行礼,之后他们继续前行。我听见他们说,别苑发生了要紧的事,那个被囚的人想逃跑,刘聪赶去别苑了。

心中一震,别苑?被囚?逃跑?

那会不会是司马颖?刘聪是不是把他囚在别苑?一定是的!

我想去别苑看看,可是别苑在哪里?

我抓住一个下人,问他是否知道四王子的别苑在哪里。他说知道,还说可以带我去。

心中狂喜,我连忙让这个下人带我去,说我有要事找四王子。可是,刚要踏出大门,我止步了,回身望去——呼延依兰站在大堂前,发髻上的玉簪珠钗简约明媚,娇丽的面容无波无澜,身披豆青色披风,随风飘扬。

这事太巧合,也太顺利,我犹豫了,止步不前。

下人催促我,问我还去不去。

我正要开口,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我立即转身,杵在我面前的正是刘聪。

“去哪里?”他面色不悦,冷如寒风。

“小夫人说想去别苑。”下人答道。

“你想去别苑?”刘聪寒声问道。

“我听下人说你去了别苑,我想去找你。”心中发虚,我尽量装得毫不知情。

他面色骤变,眸光冰寒如利箭,“哪个下人说的,叫过来!”

下人赶紧去了,刘聪牵着我的手,来到大堂前。呼延依兰对夫君行礼,整出温柔的表情,装得无懈可击。

他瞪她一眼,极其嫌恶似的。我暗自思量,如此看来,他也瞧出这事的蹊跷之处了。

假若刘聪真的去看司马颖,必不会让下人知道,下人也不敢在我面前私自议论,泄露风声。而方才泄露风声的两个下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故意说那些话给我听的,勾起我的好奇心,让我追去别苑。如此一来,刘聪就会怒不可揭,重重地惩罚我。

想要我失宠的人,除了大夫人就是五个侍妾。

害我的人呼之欲出。

那两个下人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刘聪怒声喝问:“究竟是谁让你们胡说八道?说!”

他们不敢说,抖抖索索地颤着,怕得要死。

刘聪满面怒容,“再不说,立即杀了!”

他们指向大夫人,呼延依兰。

她面色一变,“你们血口喷人!”紧接着,她又变了一副嘴脸,对夫君凄苦地解释,“依兰没有指使他们,真的没有,王子,请你相信依兰……”

“啪”的一声,重重的一个耳光,刘聪用了八成力道,打得她嘴角流血,跌坐在地。

“若不是你,这些下人会听谁的指使?不是你还有谁?”他怒火正旺,嗓音冷酷,“再者,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说是你指使的?”

“真的不是依兰,王子为什么不相信依兰?”呼延依兰捂着脸,泪落如雨,凄惨兮兮。

“我最不喜有错不认、不改之人,若你坚持不认罪,我就休了你,逐你出府!”刘聪森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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