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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112)

刘渊威严道:“聪儿,人有相似,你认错人了。”

刘聪以笃定、冷酷的口吻道:“孩儿绝不会认错!”

撂下这一句话,他拂袖离开,步履沉重而快捷,旋起一阵逼人的冷风。

宴席继续,但众人看我的目光更有趣了,呼延依兰的目光含着些许的怨恨。

我坚持到最后才离开,随刘曜回别苑。

——

夏夜的微风从小窗越入,烛火摇曳,光影暗淡,一室寂然。

从出了王宫大门到现在,刘曜对我很冷淡,一直缄默着。他脱衣后径直上床躺下,我坐在床沿,扳过他的身子,嗔怒道:“刘曜,你不是男人!”

他没应我,闭着眼,我不再多说,躺在身边,枕着他的臂膀,背对着他。

胭脂染帝业【七】

也许,他是等我主动向他坦白吧,我就偏偏不主动。

过了片刻,刘曜翻身而起,目光犀利得穿透人心,“我怎么不是男人?”

“男人大丈夫,敢作敢为,有什么话就说,哪像你这样,藏着掖着。”

“我没有藏着掖着。”他被我抢白得有点儿窘迫,“我是相信你。”

“假如你相信我,就不会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委屈道,别过脸,不看他。

“好好好,是我错了。”刘曜扳过我的脸,搂着我坐起来,“那我现在就问,你和四哥怎么相识的?”

刘聪说得出我的名字,容儿,就说明我和他相识,刘曜不会笨到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简略地叙述,我在洛阳街衢与刘聪初识的经过,之后的感情纠葛跳过不说,接着从去年八月说起,他来洛阳看我,想带我走,我不肯,他也没法子,只说他还会再来,不会放弃。

刘曜应该相信了我与刘聪简单的情事纠葛,嘘唏道:“想不到四哥和我一样,多年来对你念念不忘,还当众抢人。”

我嗔笑,“你们匈奴男人都是那德性,就喜欢强迫女人,霸道得不可理喻。”

“我什么时候强迫你了?嗯?”他靠近我的唇,嗓音分外的低沉,“既然你说我霸道,我就霸道给你看。”

“不行……啊……”我想逃,已是来不及。

他箍着我的身,吻我的唇,炽热地吮吸,霸道地封锁。

唇舌滑行,流连在耳垂、脖颈、锁骨、胸脯之间,他的力度越来越大,丝丝锐痛袭来,冲击着我。不知怎么回事,体内仿佛涌起一股温热的潮水,涌上来,退下去,又涌上来,又退下去,如此反复。而身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需要填补。

刘曜扯开我腰间的衣带,我从那温暖的潮水中浮上来,顿时清醒,握住他的手。

“容儿,为我生孩子吧,我想要你为我生的孩子。”他的眼神变了,双眸染了层层叠叠的欲色。

“你答应过我的,再等等,好不好……”我推着他。

“等不及了,我不想等了……每日每夜都是煎熬,容儿,我受不住了……”他低声祈求,饱含痛楚。

“那我帮你,可好?”我忽然灵光一现。

“帮我?”刘曜不解地问,**燃烧了他的身心。

我侧开脸,脸颊如有火烧,心扑通扑通地跳,右手慢慢握住他的下身。

他低吼一声,轻咬我的唇,“容儿,快……”

(以下剧情,省略三百字,请宝贝们自行想象。)

——

接下来的两日,相安无事。

刘聪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得到我,我禁不住想,他会怎么做?我又该怎么应付?

兄弟争一女,愈演愈烈,自然是最好,我就可以渔翁得利,伺机逃走。

这日,一个下人在房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可疑。

我心中一动,支开白露和银霜,那个下人立即进来,对我说了一句话——

四王子让我转告姑娘一句话: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

刘聪为什么让人转告这句话给我?那年,我在抄书,就写了《孙子兵法》中的这句,他无赖地抢了去。今时今日,他对我说这句有何用意?难道是叫我选择他?

不,不仅如此,他知道我不会选择他,这句话必定还有深意。

对了,后来,我将《孙子兵法》中的这句写了一幅字,飞鸽传书给司马颖,算是对司马颖的回应,也是对刘聪的承诺,一箭双雕,一石二鸟。难道,他托人转告我这句,与司马颖有关?

司马颖不是死了吗?难道……

我不敢再深想下去,禁不住发抖。

突然,外面传来嘈杂声,好像有人在大声争吵,声音越来越大。

竟然是刘曜和刘聪。

我立即走出寝房,刘聪硬闯进来,刘曜想拦住他,两人就一边过招,一边往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批侍卫和下人。

两人武艺相当,难分伯仲,既无法撂倒对方,也无法停止,就这么你来我往,拳脚相向。

我喊了一声“住手”,他们不听,继续以拳头招呼对方,难分难解。

这不就是我想看见的吗?

可是,此时此刻,我只想制止他们。

“住手!听见没有?”我奔过去,想劝开他们,反而被他们抓住,一人抓住我一臂。

“放手!”刘曜喝道,眉头紧皱成小山。

“我叫你放手!”刘聪怒吼,如猛豹吼啸。

刘曜用力一扯,我过去一点;刘聪用劲一拽,我又回去一点。就这么扯来扯去、拽来拽去,来来回回,痛死了。

我怒了,“我的手已经断了,你们是不是要我变成废人?”

他们立时松了力道,却仍然扣着我的手臂,担心被对方趁隙夺走。

刘曜怒火焚睛,火势熊熊,似要喷出来,“她是云香,不是你的容儿,她是我的!”

刘聪因为暴怒变成一头失去了常性的野兽,随时把人撕烂、咬烂,“容儿是我的女人,不信你问她,她还怀过我的孩子!”

刘曜不敢置信地看我,黑眼漫上了痛意与血色,“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怎么回答,想摇头,却又不敢,因为,刘聪以司马颖威胁我。

“为什么骗我?”刘曜嗓音悲痛,像是经受了沉重的打击,脸孔被那种刻骨的痛扭曲了。

“我没有骗你。”我还能说什么?

“容儿一直是我的女人,这些年,我是容儿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刘聪的话如刀锋,锋利地割开血肉之躯,“容儿,你敢说不是吗?”

我没有回答,也许,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刘曜的眼中漾满了悲伤的水泽,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凄楚地看他。

“容儿,现在让你自己选。”刘聪的双眼锐光四射,“选他,还是选我?”

“我们的约定,我一定会实现!”刘曜凝视我,深情若渊,万丈无底,“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介意,我只要你下半生。”

“容儿,你没有选择!”刘聪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环,垂在我面前,“这玉环,你不会不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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