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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陛下轻点压(136)

他点点头,“对!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大魏国子民受他国欺负,不能让大魏国在我手中衰败!我要坚强!”他用可怜、祈求的目光看她,“轻烟,你说过会永远支持我,是不是?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她不忍心在他丧母的伤心时刻说出刺激他的话,便颔首。

“皇宫这么大,宫人这么多,可是我仍然孑然一身;他们不会帮我、不会真心待我,我害怕,轻烟,我真的害怕。”他搂住她的腰,靠在她身上,低闷地说着,“你瞧,寝殿这么大,这么空旷,黑影幢幢,是不是很可怕?每当我闭上眼,那些黑影就扑过来,压着我,我喘不过气……”

“那只是错觉。”玉轻烟安抚道,“这几日我留在宫里陪你,待太后出殡后我再出宫,可好?”

“轻烟,只有你待我好。”宇文熙埋脸在身上,掩藏了喜色,“你待我最好。”

轻烟,只有你真心待我好,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纵然是高晋扬,也不行!

轻烟,有三十个绝顶高手等着高晋扬,他们都死了,高晋扬也不知去向,或许已经死了,或许残了废了。可我不会告诉你,此生此世,你只能在宫里陪我,直至你我寿终正寝的那一刻。

母后,你为什么要说出真相?你知道就好了,为什么说给儿臣听?儿臣不想知道,轻烟与儿臣不是姐弟,不是……

昨夜,子时,他悄然来到慈宁殿,宫人都睡着了,萧太后也睡得正熟,毫无防备。

宇文熙点了她的穴道,扶她坐起身,她看见了眼中那抹邪魅的戾气,隐隐猜到他的意图,惊惧地问:“陛下,你想做什么?”

“母后放心,儿臣会好好打理朝政,不会让你失望。”他坐在榻沿,乖张道,“母后聪明一世,却总是糊涂一时,该说的不能说,不该说的更不能说。什么都说了,遭殃的是自己。”

“你什么意思?”萧太后震惊于儿子邪戾的表情。

“四年前,母后对皇姐防不胜防,对儿臣也是如此。母后,这怨不得儿臣。”

“哀家是你母后,你不能这么待哀家!”她怒道,却苦于动弹不了。

宇文熙笑了笑,“谁阻止儿臣和轻烟,谁就得死!”

虽然面泛笑意,却有骇人的杀气从齿缝间流泻。

萧太后骇然,没想到她寄予厚望的儿子是一只凶残的白眼狼。

“你和玉轻烟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怎能结合?”她心痛万分地劝,“陛下,你强行如此,有违伦常,天理不容啊。”

“儿臣不管!什么有违伦常,什么天理不容,儿臣统统不管!儿臣只知,此生没有轻烟,儿臣不想活了,什么兴致都没了……”他的俊脸布满了痛、恨与叛逆,“父皇与侄女长乐公主生了轻烟,儿臣与轻烟为何不可以?”

“冤孽啊,造孽啊……”她哀声悲叹,热泪盈眶。

宇文熙给出最后一次机会,“儿臣送母后去行宫静养,余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萧太后怒不可揭地斥责:“你眼里还有列祖列宗吗?你对得起你父皇吗?哀家绝不会让你任性妄为!放开哀家!”

他的眼皮上翻,眼里戾气翻涌,甚为骇人,“母后,是你逼儿臣的!”

他的右手捏着一枚细长的银针,一咬牙,刺入她的后颈风府穴。

她后脑一痛,感觉到一枚银针缓缓刺入,全身僵硬。

“逆子!逆子……你弑母,天打雷劈……”

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然而,她的声音慢慢低弱,眼眸渐渐阖上。

宇文熙扶母后躺好,看着面目平静的母后,忽然间心痛如刀割,痛得四肢抽搐,泪雨纷飞。

“母后,儿臣也不想这样……可是,若儿臣没有轻烟,儿臣活不下去……是母后你逼儿臣的……儿臣给过你机会……”

他趴在她身上,悲痛欲绝地哭。

静夜里,呜呜的哭声那般凄凉。

————

虽然朝中大臣对萧太后暴毙心存疑问,但无人胆敢提出异议。

三日后,萧太后出殡。

出殡事毕,这日黄昏,玉轻烟提出出宫一事。

宇文熙吩咐传膳,“陪我进膳后再说此事。”

她想了想,便当作是陪他最后的晚餐。

席间安静得很,二人一反寻常时候的滔滔不绝,不太说话。

宫人收拾餐碟时,他忽然道:“我已放了高晋扬。”

“当真?”她脱口而出,难以掩饰心中的惊喜,却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连忙收敛。

“我对他说,他必须隐姓埋名一辈子,不许再回京,他答应了。我再问他,洛都是否有留恋的人或事,他想了想,说没有。”

宇文熙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期待她的反应。

玉轻烟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高晋扬离开洛都,对洛都没有任何留恋?

不可能!

难道是他觉得他不再是以前的高晋扬,无法给她幸福,便不带她走?

是这样的吗,高晋扬?

“轻烟,在想什么?”宇文熙妒忌得发狂,她一定在想高晋扬,担心他的安危。

“我只是感慨,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她意兴阑珊地说道,忽然间觉得人的一生太漫长,了无生趣。

他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拉着她来到寝殿,绢纱宫灯的光照在他脸上,流光溢彩,夺人眼目。他含情脉脉地凝视她,执起她双手,“轻烟,我已亲政,是大魏国真正的国君,我希望,我很想、很想你当大魏国母仪四方的国母,当我的皇后,当我的妻。”

玉轻烟知道他从未放弃过,知道他迟早会再次提出来,她已做好了准备,“陛下,我对太后说过,我不喜欢皇宫高高的朱墙、封闭的围城,我喜欢外面广阔的天地、多姿多彩的生活;我要嫁一个对我一心一意的男子,没有妾室,只爱我一人。”

“我只爱你一人,此生此世,我不会再爱旁的女子,也不会再纳妃嫔,唯有中宫正位。”宇文熙郑重道,情深款款,“你喜欢宫外,可以,你随时可以出宫,只要黄昏时分记得回宫、回到我身边便可。”

“你不明白,那种感觉不一样。”她不知怎么解释了。

他是九五之尊,为她做到这份上,已属不易,可是,她的心已给了高晋扬,再也容纳不了别人。

或许,直截了当才有效果。

她硬气心肠道:“陛下错爱,我很感动,但仅仅是感动,我对陛下没有男女之情,无法与你共度一生。”

她斩钉截铁的话,像一柄匕首刺入宇文熙的心口,剧烈的痛蔓延开来,他低哑地问:“我这么爱你,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何还是得不到你的心?为什么……”

玉轻烟试图让他明白爱情的真谛,“感情之事,无法勉强。陛下,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希望你喜欢、心爱的人开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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