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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涅磐之凤翔(255)

这怎么可能!以他的心性。怎么会这么容易相信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接受一个从未听过的说法?!

“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对她地事情如此熟悉?”他沉下脸,若有若无的杀气飘荡在空气中。他是真地动了杀意了!

法莉纱慢慢走到窗边,面对针对自己的杀意,却似乎什么都没发现。淡然的神情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下若隐若现,她的整个人似乎都是不真实地,随时都有可能消散。微微一叹。幽然的声音缓缓说道:“其实我这辈子的愿望很简单,不想再要什么名留千古,不愿再牵涉到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了站在人世间的顶点,我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今生今世唯愿平平淡淡、安静一生就好,你……明白吗?”

晶亮的眼神如湖水般透彻,此刻的法莉纱,终于完全摆脱了水笙的影子。从现在起,她就是她,无关前世今生。

殷骏鹏的神情。由迷惑,到疑惑。再到顿悟。然后是震惊。

绝对地震惊。可能么?真的可能么?!

她是她,这可能么?

不是没听说过转世轮回、借尸还魂的故事。但他一直以为不过是故事,难道真地有这种事情发生?

一步步,生怕惊动了窗边的人儿,似乎用力呼一口气就会吹飞那渺茫地希望,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缓缓靠近了法莉纱。

“是……你吗?”不明不白地问句,偏偏法莉纱却冻得他在说什么。

微微一笑,她说:“我叫法莉纱。”

“可你是水笙,对不对?”

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上那柔嫩地脸颊,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他们未曾感受过从绝望的深渊冲出的希望。

微笑隐去,眉头轻皱,看来仍然是无法看破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水笙……已经死了。”

确定了啊!

想哭又想笑,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在他心中激荡,却又什么都做不出来,或者,是不想做?不能做?

千般思绪、万般柔肠,最终却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伸出手,仿佛面对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轻轻拥她入怀。

“为何不跟我说?”他柔声问。

没有挣扎,是因为挣扎无用。不知他何时才会学会放下?

“我是法莉纱,不是唐水笙。”她淡然说。

抱着她的双臂微微用力,有了些痛感。

“不管是法莉纱,还是唐水笙,都是我的!”他霸道地说,随即却又软了下来,在她的耳边轻怜蜜语,“我知道,你必然还是恼我的,我负了你……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好么?让我能够补偿你,让你成为这个世上最快乐的女人!”

“若你真的想让我快乐,便放了我吧。让我平平静静过一辈子,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她的声调没有一丝变化,他所描述的未来再不能吸引她。

“你仍在恼我侵略了月兹国吗?那好,我马上退兵,把月兹国交还给你如何?”他推开她,定定地注视着她。

她不由苦笑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稀罕什么权势富贵、荣耀尊崇,只希望能够平凡地过一生,于愿足矣。而你,永远也不可能给我这些。”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面对着他的愤怒,她却淡然而平静:“我累了。而且汲汲经营、费尽苦心都换来了什么?权势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青春红颜终究抵不过白骨一堆,为了野心,我失去了太多太多,错误犯一次就够了,难道还要它跟着我生生世世吗?”

听完了这番话,他的神色迷惑而愤怒,她无奈地笑了。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正站在人生的巅峰的男人,是无法体会那生死反复中才能领会的感受。

忽然,殷骏鹏似乎想到些什么,用力抓住了她的胳膊:“李峮会那么听话地束手就擒,是因为你吧?他早已知道是你了对不对?!”

情急之下的力道脱离了掌控,法莉纱疼得咬紧了牙:“是……他知道了。”

殷骏鹏的双眼嫉恨得仿佛要冒出火来,猛地将她再次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发誓一般说道:“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这次,就算是阎罗王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绕了一圈,似乎一切又都回到开始,法莉纱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感,心头揪成了一团。

阴差阳错揭开了自己的身份,这下殷骏鹏更不可能放过李峮了,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男人的执着。不过也不算完全的失败,至少在知道了自己就是水笙之后,殷骏鹏对她的态度顿时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现在这潭水已经很浑了,但还需要继续搅动,只有把它变得更浑,才能有摸鱼的可能。

就算没有自己,李峮也不一定能逃脱,但他为了自己放弃抵抗却是千真万确的,她不能置之不理。然而也仅止于此了。

或者以前确实有些迷失,他对她的好令她放不下,所以才会把今生的身子给了他。但现在她已经醒了,也无比确定他们之间的不可能。

李峮是个野心不下于殷骏鹏的人物,殷骏鹏不能给她的,李峮也不能,所以追根究底,他和她不过也只能过客。

一股酸涩流淌过心间,这,便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吧?

第七十章 刑室

殷骏鹏大步走进牢房,脸上无阴也无晴,从他的眼色中看不出半点端倪。

穿过重重守卫,李峮四肢大张被悬吊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状况大大减小了脱狱的可能,而下方那燃烧的炭火盆炙烤着他,几乎烘干了体内的每一滴水分,生命活力迅速流逝着。

就这样被吊了一晚,如今他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算此刻有人来救他,也未必能活动得了。

这是殷骏鹏很早以前就研究出来的拘禁方法,不单囚禁这个人,更是耗尽他体内的每一分生气,这才是最完美的控制,不虞有人会从眼皮底下把人救走。

这是专门想出来对付李峮的,可惜一直都没办法实践,不过今天终于能排上用场了。

李荃跟在殷骏鹏身后,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同样憎恨着李峮,如果有机会杀掉李峮他决不会心慈手软,然而这样的刑罚未免太过残忍,无论怎么该死,死便死了,何必让人受那么大罪?

殷骏鹏将他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他坐上正对李峮的椅子,看着刻骨仇恨的人在眼前落难,心头的舒畅却并不如想象中强烈。反倒是想起即使李峮率先认出了今生的水笙,最后却还是自己得到了她,这份畅快,却是笔墨所不能形容的了。

李荃注意观察着他的表情,不由微微一愣。

李峮早听得响声,他自从亡命天涯,什么样的环境没经历过?进入沙漠,险中求胜。顺便也适应了沙漠的高温干旱,此刻受到这样地刑罚,虽然难受。却还不是无法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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