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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妃(30)

无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束狡猾的光芒,『姑娘这么说也是对的,只不过这个上邪不比常人,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举兵争斗、牺牲部落的利益!』

『哦?』这个倒是没想到,难道她高估上邪这个人了?她吩咐道,『把上邪的资料给我!』

杨娃娃发现他们就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呃……作为杨氏集团的年轻总裁,她通常都是这样吩咐下属的,此刻不自觉地流露出干练的领导气质,还真是不合时宜。她自嘲的一笑,解释道,『告诉我上邪的一些事情,比如说,他多大年纪了,他的个性脾气、行事作风等等,越多越好。』

穿越—匈奴王妃 - 调戏(3)?

调戏(3)

无敏慈祥的眼睛流露出一丝精光,侃侃而谈,『上邪大约三十多岁,威武勇猛,弓马骑射一流,部落里无人能敌,一人对付七八个勇士是没有问题的。十年前,他被基也部落的部民推举为酋长,处事冷静,不过,自负多疑,心机很深。他有两个阏氏,五年前,兰氏部落兵强马壮,是一个大部落,酋长兰扣看上了上邪最美丽的阏氏,向他讨要,上邪自认拼不过兰氏部落,把最美丽的阏氏送给兰扣。三年前,呼衍揭儿被推举为呼衍氏部落酋长,上邪选了两个美貌的女子送给呼衍揭儿,说要和呼衍氏部落缔结盟约关系,世代交好。呼衍揭儿对女人不感兴趣,差人送了回去。一年前,上邪把另一个美丽的阏氏送给黑氏部落,二个月后,黑氏部落的酋长突然病死,上邪夜里突袭,吞并了黑氏部落!』

她蹙眉深思:这个上邪还真是不简单哪!又可怕又可恶,在他眼里,女人只是一颗棋子,具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或者说,别人都是他的棋子。幸亏夏心没有嫁给他,否则——等等,夏心目前的身份是寒漠部落的俘虏,他派人来讨回夏心,应该知道寒漠部落不会轻易拱手送还的。那么,岂不是又起争斗?不,上邪不会这么做的,明目张胆的事,他不会做,那么——嘿嘿,声东击西!

美眸流转,她勾起一抹笃定的笑靥,转身看向禺疆,微笑道,『尊敬的酋长!』

禺疆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只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她的脑袋瓜里就得出结论了吗?他捕捉到她尊敬的话语背后隐藏着的嘲讽和自信,不由得一阵紧张,『说!』

『现在最紧急的,不是在这里讨论,而是,派两三个人快马加鞭,到加斯部落打探消息!』

她清晰的话,就像一枚点燃的炸弹,立时在大帐内轰然炸响。除了酋长和无敏,每个人的心魄都被震出体外,一脸的不解与惊慌。

匈奴族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战争规则:凡是进行过武装抵抗的对手,一律格杀勿论,不抓战俘;只有在一开始就老老实实投降的人,才能保住性命。目的是最大限度地打击敌人的士气,迫使大批潜在的敌人未战先怯,主动放下武器。

几天前的征战,寒漠部落吞并了加斯部落,收编了主动投降的骑兵,现在寒漠部落整训。而驻扎在加斯部落的寒漠骑兵,只有五百骑。

她不得不佩服,他确实是一个睿智、出色的军事将帅,集合加斯部落的骑兵,进行精神洗礼,效忠于寒漠部落。

禺疆凛住眼眸,定定地凝望着她,黑亮的眼眸暗沉如海,深不可测,波涛涌动的最深处,是磅礴的狂喜与激动,暗暗涌动的,是深藏着的不安与苦恼。四道视线再度相遇,情势稍稍改变,变成追逐者与逃亡者的游戏。追逐者兴奋地狂追不舍,逃亡者已经是被紧盯的猎物,在他疯狂的狩猎之下,只能狼狈不堪地逃跑,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越来越难咯!

杨娃娃惊觉他滔滔江水般汹涌的目光,内心激荡不已,克制不住地手脚发抖。或许,今天真的不应该来这里,而且如此的锋芒毕露!

片刻后,他转开视线,看向无敏,微扯唇角,似有意味不明的微笑;紧接着,瞟向约拿,『约拿,还不去?』

约拿本能地站起来,疑惑不解,『为——为什么?』

无敏扫了一眼众人,解释道,『上邪的目标是水草丰美的加斯部落,派人讨还夏心姑娘,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

『夏心姑娘——不是上邪未来的——阏氏吗?他不要了吗?』约拿维诺着问道,非常不好意思似的。上邪不要,那他不就可以娶夏心了吗?

杨娃娃泄气地翻了翻白眼,不屑道,『娶过门的阏氏都能忍心送给别人了,还没有过门的,他会在乎吗?对他来说,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具有利用价值的交易物品!』

所有人又是一阵惊愕:她的结论,太精辟,也太悚动!

禺疆霍然地站起身,凛目而视,『约拿,你马上带两个骑兵火速赶到加斯部落打探消息,记住,不要让人发现,一有消息,马上回报,不得延误,最迟明天天亮之前要赶回来。塞南,立刻召集兵马,天黑之前必须全部到位。麦圣,扣住基也部落的两个使者,一个都不能跑了。无敏大叔,你负责粮秣,我们出发后,你负责看守大营。大家分头行动,做好准备,天黑之前我会进行下一步的部署,都清楚了吗?』

大家齐刷刷地应声,接着退出议事大帐。

杨娃娃感慨万千,他是挛鞮氏的子孙,目前只是一个小部落的酋长,却俨然拥有惊世的军事才能和霸气的领袖气度,前途不可限量,不知道他会在匈奴的历史中扮演什么角色?从刚才的谈话中,她知道匈奴的四大贵族已经出现兰氏、呼衍氏,丘林氏和须卜氏还没听他们提起,看来,匈奴统一的关键性历史时刻,当是不远了。是否如史书记载,头曼统一了匈奴?那么,头曼又在哪里?

而她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战国末期、来到匈奴,甚至,遇上他,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偶然的因素?

禺疆走到她跟前,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轻声道,『在想什么?』

她猛地回过神来,捕捉到他探究性的眼神,心中一颤,接着、一个念头急速闪过;她微勾芳唇,冷笑道,『我在想,你会怎么做?如果上邪攻占了加斯部落!』

他呵呵低笑,完全明了她的意图,眼眸倏的严厉起来,『你放心!你想再次从我身边无声无息地逃离,我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她故意夸张地眸色一变,随即淡定地看向他,『哦?即使你带兵征战,也会带上我?』

『对,我在哪里,你就会在哪里!』他伸手捻起她垂落在胸前的一绺发梢,饶有兴致地把玩着,脸孔一紧,『你很聪明,不过,这大帐,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可记住了?』

她笑,夸张地笑了几声,是冷冷的自嘲,也是不屑他的言论,『没错,在匈奴,在草原,甚至在其他地方,女人的使命就是服侍夫君,遵从男人,繁衍后代,抚养孩子长大,只要乖乖地照顾好家庭,就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着,开开心心地死去。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是,我不会是你理解的那种女人,永远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