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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妃(29)

一句话,判了她的死刑!她攥紧拳头,脸色立时冷冽下来,怒吼道,『不行,现在就谈,马上!』

所有人均是一愣,想不到酋长的女人脾气如此火爆,更加想不到她对酋长如此不敬,还对酋长大吼大叫,这怎么可以?酋长是他们心目中的天神,是他们高贵、尊敬的酋长,这个女子,怎么可以这样跟酋长说话!

塞南站在她的旁边,抖动着浓密的上唇胡须,温和地劝说道,『酋长正和我们讨论重要的事情,姑娘还是先出去吧!』

穿越—匈奴王妃 - 调戏(2)?

调戏(2)

杨娃娃侧过小脸,往死里瞪他,凌厉,冷酷;接着,狭眯美眸,威严的脸上渗满了嘲弄,『我就是不出去,你能把我怎么着?』

塞南无可奈何,瞪圆了眼睛,怒盯着她,本想以自己的凶狠表情让她知难而退;可是,她的目光更加严酷,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他不自觉地被她吸附,被她的霸道震慑住,心虚地垂下眼睑,转开视线。

禺疆大感意外地发现,塞南天不怕地不怕,有勇有谋,怎么一遇上她,不是被她撞倒在地,就是傻傻地愣着?这个女子,太不简单了。她慑人的视线,不怒自威的神态,好像具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轻而易举地让周边的人“缴械投降”。

『深雪,不要胡闹,你先出去!』禺疆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局面,软言劝慰。

听说,夏心明天就被送到约拿的营帐,要不是情势紧急,她才不想在这里消耗精力呢!她收回视线,勾起疏离的冷笑,朝他道,『只要你同意夏心以后都跟着我,我马上就出去!』

他不想她再为夏心操心,不想夏心妨碍他的征服计划,为什么她非要护着夏心呢?他加重了语气,『约拿兄弟可以给她一个家庭,可以照顾她一辈子,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她挥手指向约拿,疾言厉色,『夏心根本就不认识他,根本就不爱他,而他呢?』

犀利的话,字字珠玑,让所有人莫名的惊诧,也让禺疆浑身一震、皱起剑眉,回味着她的言语之中所表现出来的奇怪论调。

她愤懑地喊道,『他爱夏心吗?他是要娶一个繁衍后代的女人,还是玩弄一个柔弱、无法保护自己的俘虏?』

狂怒之中,杨娃娃口不择言,噼里啪啦地搬出21世纪的爱情、婚姻观念,根本就没想到在战国末期的漠北草原上,男人和女人的爱情、婚姻关系是怎样的!

禺疆脸颊上的肌肉狡狞起来,拧着浓眉,思索着她话里的意思。

爱,这个字眼,是多么的陌生!她的说法,很奇怪:娶阏氏,跟“爱不爱”有什么关系?爱一个女人,才能娶她吗?她怎么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而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对他来说,女人,只有一个字:恨。

『我当然会娶她,也会好好照顾她!』约拿豪爽地拍拍胸脯,信誓旦旦,他早就看上灵秀、水嫩的夏心了。

『你闭嘴!』火爆的怒喝突兀的炸响,她瞪了他一眼,迫使他嘟哝着嘴巴、乖乖地坐下来。她希望夏心能幸福的生活下去,和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绝对不是约拿,绝对不是寒漠部落;待在寒漠部落,夏心只有痛苦的回忆以及满腔的仇恨,因此,她一定要带夏心离开。

她斩钉截铁地说,『无论如何,夏心要跟着我,你不能随意把她送给别人!』

禺疆锐利的鹰眸喷射出狂野的怒火,直直地逼向她,『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寒漠部落,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他们之间的任何阻碍,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搬开,或者毁灭。

『你混蛋!』她骂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手枪被他扣留了,她早就一枪崩了他,管他是酋长还是什么狗屁。

登时,抽气声此起彼伏。在场的寒漠部落要员,或惊愕,或震惊,或恼怒……而神色各异的几双眼睛中,却有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紧张对垒和火爆厮杀,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仔细看,可以发现这双苍老的眼睛深处,是深深的赞赏,是兴味十足的窃笑。

倏的,禺疆仰天狂笑,狂肆的笑声回荡在帐顶,震耳欲聋。

杨娃娃不晓得他为何笑得这么狂妄,不过,要挟他,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她也笑,笑得阴风四起,笑得桀骜不驯,『既然你不讲信用,那么,我们的约定就此取消。不过,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一句话:我想走,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她的语调是阴阳怪气的,嗓音却是娇柔、清脆。

『那你就试试看!』再次逃走的后果,她绝对承担不起。他的利眸死死地锁住她娇柔的脸庞,阴沉的眸色中,是暴风骤雪的残暴与酷寒,是想要将她挫骨扬灰的狂躁与痛楚。

她抬起下颌,毫不畏惧地反瞪回去。

两道凌厉的目光,绞拧在一起,霎时,天昏地暗,山崩海啸。

『姑娘,』一声苍老的呼唤声,从右侧响起。他看着两人仍旧一眨不眨的互瞪,拼命忍住冲口而出的暴笑,缓缓说道,『现在你想把夏心姑娘留在身边,也不太可能了,因为,基也部落的酋长上邪已经派来使者,说夏心姑娘是上邪酋长未来的阏氏,此次前来是要接她回去!』

他就是那双平静眼睛的主人,无敏,收养小禺疆的人。

『哦,是吗?』是了,夏心是上邪未过门的阏氏,因为部落之间的一场争战,夏心的命运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夏心说过不喜欢那个上邪的,可是现在呢?杨娃娃锋利的目光在无敏的脸上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冷静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约拿激动地站起来,坚定地说,『酋长,一定不能把夏心姑娘送给上邪那个兔崽子。』

她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走到约拿面前,纤纤玉指猛戳着他的胸口,『整天就知道女人,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两个部落将会血流成河,将会死多少人,你想过没有?我看,你还是趁早滚到马场刷马吧!』

每个字,每句话,如钢镚儿,叮叮当当,铿锵有力。

约拿的脸上瞬息万变,红的像春天娇艳的花儿,白的像冬天纯洁的飞雪,青的像夏天嫩绿的小草。当酋长把夏心赏给他做阏氏时,他满心欢喜,却没想到夏心是上邪的未来阏氏,而且两个部落可能会因此产生冲突。作为部落里的一员大将,却没考虑到这一层,他感到万分羞愧。但是,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姑娘厉声责骂,他的黑脸挂不住了,怒睁着眼睛,却又慑于她的凌威与咄咄逼人,只好悻悻然地坐下来。

锐利的鹰眸仍旧紧紧地锁住娇小而怒威的身影,惊讶之后是毫不意外的赞赏。禺疆早就知道她聪慧、冷静,比得上一般男子,只不过部落之间的事情,她一个女子就未必懂那么多了。此刻看来,她的确深不可测,而且,他发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事实:他的内心,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她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