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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95)

从刘聪的语气中,我瞧得出,他有野心。其实,刘曜也有野心。

☆、第85章 心痛如割

没有野心的男人不是真正的大丈夫,有野心的英雄将会成为乱世枭雄,成就一番大业。

虽然我欣赏他们的气概、气魄和文武双全的才干,但是他们对我的逼迫与伤害,我铭记在心,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孙皓也说,东海王决意搜捕司马颖,我冒然去找他,只会对他不利,还可能成为他的拖累。

我在想,孙瑜一直不离不弃地跟着他吗?

九月,司马颖和两个儿子被捕,被送到邺城,交给范阳王司马虓处置。

东海王司马越让司马衷下诏,赐死司马颖。

孙皓打听到,范阳王司马虓不忍杀他,把他囚禁着。

堂堂王爷,堂堂皇太弟,曾经一方藩镇的首领,风光一时,声望显达,现在竟然成为囚徒。他一定很不好受吧,他一定恨死我了吧。

司马颖,是我害了你……我应该去邺城救他吗?

孙皓说,范阳王会保他一命,因为,如果范阳王想杀他,就会直接把他送到洛阳,交由司马越处置。范阳王囚着他,说明有意保全他一命。

我明白了,只要范阳王在,司马颖就会留有一命。只是,从宗室亲贵转变为暗无天日的囚徒,他如何接受?他甘心吗?

十一月初,邺城传来消息,范阳王司马虓在十月暴毙。

这是怎么回事?是真的暴毙,还是被人所害?我无从猜测,范阳王死了,司马颖就危在旦夕。

犹豫着要不要秘密离开洛阳,可是,我一人如何救出他?就算加上表哥和几个部属,只怕也很难救出人。还有,陈永暗中盯着我,刘聪也会知道我去找司马颖……我应该怎么办?

忧心如焚,可是什么事也做不了。

几日后,邺城又传来消息,范阳王的长史刘舆秘不发丧,使人假称司马衷的诏书送到邺城,赐死司马颖和两个儿子。

司马颖死了?

不……不会的……

可是,孙皓告诉我,从邺城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不会有假。

是我害死他的……是我……

我走回寝殿,热泪轰然掉落……心痛如割,好像有人握着匕首,刺入我的心口,一次又一次地拔出、刺下去……四肢百骸都痛,全身剧痛,好像有人抱起我,可是,天那么黑,地不停地旋转……

……

醒来时,殿中昏暗,正是深夜的时辰。

头疼欲裂,眼睛刺痛,我喊碧浅,原来她就在**前,欣喜道:“皇后,哪里不适?”

“怎么不掌灯?”

“皇后……”

“怎么了?”我觉得奇怪,为什么眼前这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皇后看不见奴婢吗?”碧浅颤声道,语声里饱含惊惶。

我隐隐觉得,眼疾又患了,因为司马颖的死,太过悲痛。

太医来诊治,暴盲症复发,我必须清心敞怀、静心休养,不要胡思乱想,眼疾才能复原,否则,长此下去,眼睛从此失明了。

碧浅劝我不要难过,孙皓也说,他派人再去邺城打听,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消息。

司马衷来看我,问我怎么会得眼疾,嘱咐太医好好诊治我。

“容姐姐,朕派人去民间找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你诊治,这什么暴盲症一定会好的。”

“容姐姐不要灰心嘛,朕一定治好你的眼疾。”

“容姐姐……”

碧浅知道我心中郁悒,悲痛无以派遣,他这么吵闹,我更心烦,她连忙道:“陛下,皇后累了,让皇后歇歇吧。”

司马衷“哦”了一声,“容姐姐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对了,容姐姐想要什么,告诉朕,朕都赐给你。不如明日朕和容姐姐去华林园散散心吧……”

他喋喋不休的声音慢慢消失,想必是碧浅拉着他出去了。

司马颖是被我害死的,我怎能释怀?我怎能不痛?

范阳王死了,他就没有任何侥幸活下来,我早该去邺城找他,即使是见他最后一面也好。

我怎么那么笨、那么蠢?我为什么那么优柔寡断?

碧浅回来了,惊道:“皇后怎么又哭了?太医说你不能流泪,否则就……”她语重心长地劝道,“皇后,死者已矣,节哀顺变吧。假若王爷知道,也不希望你哭瞎了双眼呀。”

泪水簌簌而落,止也止不住。

“奴婢知道,皇后无法不心痛,可是,王爷在邺城遇难……并不能当真,也许是误传的。可能是王爷逃走了,故意让人散播出自己已死的消息,是不是?”她耐心地宽慰,“王爷聪明绝顶,怎么会轻易地就死了呢?”

“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了,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就算被人囚着,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她越说越兴奋,“再说,王爷经营邺城多年,邺城还有不少王爷的旧部,那些将士一定有忠心于王爷的人,王爷被囚着,他们肯定会设法救出王爷。”

对啊,为什么我没想到这一点?

司马颖在邺城素有声望,不少旧部还滞留在邺城,他们不会不救他的吧。

无论怎么样,我不能轻易地相信他死了,也许他还活着。

可是,我也不能去找他,一来如果我无故失踪,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追捕;二来,司马颖的行踪不能泄露,我去找他,他的行踪就会暴露;三来,我去找他,刘聪和刘曜不会善罢甘休。

我必须保护好双眼,往后才能走出宫城、离开洛阳。

可是,不是想康复就能马上康复的。

几日后,病情稍微好转,眼前不再是漆黑一团,而是灰濛濛的,偶尔能看见模糊的人影。

这日,我的眼疾有所好转,基本能看见眼前的人,只是还有点儿模糊。表哥突然对我说,司马衷龙体似有不适,传召了太医诊治。

这些日子,我脑子里都是司马颖,根本想不到司马衷,也没去看过他,倒是他偶尔会来昭阳殿看看我。

我应该去看看他,毕竟这些年他吃了不少苦,身子每况愈下。

……

午后,来到显阳殿,宫人却说司马衷个时辰出去了,说是想去华林园散散心。

虽然寒风凛凛,今日的日光却很好,照在身上似有一股暖意与香味。

靠近瑶华宫,我听到了那熟悉的歌喉与苍凉的音律。从那似断未断、气若游丝的歌声,我听得出来,扬声而唱的青衣中气不足,好像有病在身,而那唱音比以往更凄凉、悲伤。

他怎么了?

我连忙奔上二楼,看见一个公子站在窗前,俯瞰整个园子。

他背对着我,衣袂飘举,好像一阵强风就能把他卷走,羽化仙去。

虽然有点模糊,但我认出来了,那公子就是青衣。

“公子。”我朝他走去,隐隐觉得不祥。

“你来了。”他没有回身,声音轻淡得虚无缥缈。

“公子是否有什么变故?为什么公子唱得这么悲伤?”

“活在尘世间,总有一丝留恋与不舍。”青衣缓缓转身,青铜面具衬得他的脸更加苍白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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