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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34)

这样的诺言,是我想要的吗?他是真心的吗?

我不知道。

他松开我,诚挚道:“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泪水终于滑落,司马颖为我拭泪,开心、欣慰地笑——虽然我没有回答,但我的泪水告诉他,我心软了,再一次信他。

“你宣称身怀龙种,今年五月诞下一女,是有意气我,是不是?”他涩笑。

“不是。”我知道了,刘聪没有隐瞒他,对他说了实情,“此次你回京,可有下属同行?”

“只带了一个亲卫,无须担心我,我没事。”

高悬的心落下来了,刘聪是将军,不是亲卫,此次没有跟随他秘密回京。

司马颖捧着我的脸,眸光深深,如万丈深渊那般深,“我知道你在宫中很难熬,不过快了,你记住,我永远、永远也不会丢下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自称“本王”了?

他好像看出我的疑惑,笑言:“你我之间,没有皇后、王爷,只有你我。”

我淡淡一笑,他紧紧抱我,不舍得放开。

他说,此次秘密回京,是为了与长沙王司马乂会面,更为了见我。

我问:“听闻长沙王掌权后时常与你联络,这是为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司马颖揽着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漫天飞雪,“齐王(司马冏)掌权,皇叔,也就是河间王(司马颙),以为齐王势大,皇兄(长沙王司马乂)势弱,齐王会打败皇兄,就宣称皇兄是内应。一旦皇兄被齐王所杀,皇叔就以此为借口起兵讨伐。只不过,皇叔千算万算,算不到皇兄会掌权,控制了洛阳。”

“长沙王先发制人,夜入宫城,宣天子诏攻打齐王府邸。如此看来,长沙王应该听到了风声。”

“这风声,是我派人密报皇兄。”他一笑。

“难怪了,就因为如此,长沙王才对王爷事事听从?”

“皇兄并非事事听从我,而是,对他来说,我尚且有用,他就事事问我,征求我的意见。”他的唇角微微一扯。

长沙王司马乂是骠骑将军,戍卫京畿,但手中没有强兵作为后盾。河间王出镇长安,成都王出镇邺城,兵马在握,兵多将广,就算长沙王护驾功劳再高,坐镇洛阳执政,他也没有实力与河间王、成都王相抗衡。 

再者,长沙王代替齐王司马冏在洛阳执政,二王藩镇虎视眈眈,他只能选择与一方结盟,以巩固在朝的权势和地位。因此,他选择了皇弟、成都王司马颖,有成都王为外援,给他撑腰,河间王就不敢轻举妄动,大晋天下可暂时稳固。

因此,朝中政事,无论大小,长沙王事事请示成都王。

“皇兄这么做,只不过是担心河间王和我突然发难,就向我投诚,与我结盟。”司马颖自嘲道。

“王爷有什么打算?”我想知道,在他心目中,我究竟摆在什么位置。

“静观其变。”司马颖的唇角噙着一抹微弱的冷笑,就像一个棋艺登峰造极的棋手,淡看棋子厮杀,而他静卧一旁,坐收渔人之利,“这盘棋下了几年,还不到收官的时候,眼下局势,各据山头,互相角力,正是最乱的时候。”

我明白了,萧墙内斗,诸王乱政,自相残杀,手握兵权的诸王都不是愚蠢、无能之辈。在司马氏宗室中,最深藏不露、最淡定沉稳、最深谋远虑的那个,就是我心仪的男子,司马颖。

从来没看透他,此时才算看明白了一点点。

第39章 将猎物吞入腹中

他轻抬我的下颌,“别担心,虽然你身处漩涡,但我不会让你有事。”

这句话是随口说说,还是他已做出妥善安排?他如何保护我?

眸色渐渐暗沉,司马颖缓缓俯唇,我情不自禁地闭眼,就算刘聪横亘在我们中间,我也甘之如饴,放纵自己拥有司马颖的爱。

他的唇很软,温柔地吻触我,千般珍视,万般怜惜,令人感动。

我主动吮吻他的唇瓣,惹得他轻轻笑起来。

下一刻,他吞卷了我,急切,**。

殿外,寒风凛冽,殿内,炽情正浓。

……

分别时,司马颖说,明日一早就离京。换言之,这次他秘密回京,只能与我见一面。

依依不舍,还是要舍。

却没想到,这夜,我睡得正香,他竟然夜入宫城,与我告别。

“容儿,洛阳局势不稳,你务必当心。”他嘱咐道,掌心贴着我的脸腮。

“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依在他胸前。

“容儿,待你我厮守的那一日,我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暂且保密。”司马颖松开我,从衣袍内取出一件玉光温润的玉器,“这是父皇当年赐给母妃的奇珍,母妃视若珍宝,我弱冠之时,母妃送给我,作为弱冠之礼。现在,我把这柄玉刀送给你。”

这玉刀以极好的于阗红玉雕琢而成,精致小巧,晶莹剔透,无一丝瑕疵,惹人喜爱。

先帝赐给他母妃的珍宝,意义非同一般,他将母妃所赠之宝送给我,足以表明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此时此刻,他曾经的欺骗、伤害,已不再重要。

我靠在他肩头,如饮甘蜜。

“往后我传书给你,你会不会回信?”司马颖笑问。

“这就要看王爷有多少诚意了。”

我微笑,突然想起刘聪这个危险的匈奴人——刘聪到底是他最大的威胁。

我故作随意地问:“王爷,听闻你麾下有一个叫做刘聪的将军。”

他颔首,“是有这么一个人。”

“此人秉性如何?”

“为什么突然问起他?”他似乎有所警觉。

“我听说,刘聪是匈奴人,匈奴人靠得住吗?”我谨慎道。

“刘聪虽然是匈奴人,却精通汉学,通习经史、百家之学,善书法、诗赋,工草隶,孙吴兵法尤为精熟。原先,他在皇叔(河间王司马颙)麾下效力,是赤沙中郎将,后来投奔我。我见他剑术了得、精于骑射,三百石的硬弓也能应付自如,就封他为右积弩将军。”司马颖的俊脸布满了赞赏,“刘聪是宁朔将军刘渊第四子,骁勇善战,文武双全,是可造之材,不出几年,他的成就不止于此。”

“是吗?”我蹙眉。

司马颖竟然这么信任刘聪!

怎么办?我如何提醒他,让他提防刘聪?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他就要走了。

司马颖笑望着我,“容儿,也许下次我回京,就可以带你走,等我!”

我点头,舒展眉头,“我等你!”

……

翌日夜里,我让碧浅留着一盏宫灯,靠在大枕上看司马颖在过去的一年多飞鸽传给我的书函。

一百多封,琳琅满目,一封封看下来,心头甜蜜,他的言谈举止与音容笑貌在脑中闪现。

当初看书函的心情,与现在重阅的心情,大不相同,也许心意变化的关系。

字里行间渗透了深情、厚意与思念,读来觉得又甜又涩,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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