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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30)

“此处人多眼杂,势必会泄露风声,稍后你搬到昭阳殿的偏殿,我让碧浅帮你,嗯?”

我盯着她,眸光清冷。

她愣了片刻,眨着无辜的眸,缓缓地颔首。

……

两日后,我对司马衷说,我有喜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他激动得就像个孩子,在寝殿中奔跑,欢呼大叫:“容姐姐为朕孩子了……朕要做父皇了……太好了……”

宫人看着兴奋得忘形的司马衷,忍俊不禁,掩嘴偷笑。

“朕什么时候才能当父皇?孩子什么时候长大?”他拉着李太医的衣袖,问出令人喷饭、无奈的问题。

“陛下,皇后十月怀胎,小皇子才能呱呱坠地,出世后大约一年才开始学语,那时陛下再教小皇子叫‘父皇’。”李太医耐心道。

“哦,朕知道了。”司马衷笑得合不拢嘴,“小山,赏李大人。”

“谢陛下。”李太医随着小山退下。

“陛下,臣妾乏了,想歇一歇。”眼见司马衷奔过来,我连忙道,他在这里,大声吵闹,想静一静都不能。

“哦,那容姐姐好歇着,朕先回去了。”

司马衷脸上的笑容来不及隐藏,凝固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丝的落寞。

碧浅送他出去,回来后,不解地问:“皇后为什么假扮怀孕?”

我走到窗前,凝眸望着窗外在风中飘飞的落叶,道:“我毕竟是皇后,陛下不留宿昭阳殿,我也不去显阳殿,宫中人多眼杂,势必有人猜到我与陛下只是挂名夫妻。”

碧浅明了地点头,“皇后借怀孕告诉所有人,皇后与陛下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只要碧涵下一男女,到时就是皇后的孩子,谁也不敢质疑皇后了。”

其实,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必须防着齐王司马冏。

司马冏是司马衷的堂弟,独揽朝政之余,很快就显露出**、淫逸的本性。

表哥说,司马冏在王府夜夜笙歌,与众多美姬、侍妾浸淫酒池肉林,甚至**连御数女,**荒唐。

我有孕,也许他就不会打我主意。

其三,大晋皇后有喜的消息一传出去,司马颖、刘聪就会知晓。司马颖会作何感想,我不想理会;刘聪是否认定我腹中的孩儿是他的种,我也不理会,我只要他们知道,我已是司马衷名副其实的妻。

“皇后放心,服侍碧涵的宫娥,是奴婢安排的,奴婢会时刻盯着。”碧浅道。

“嗯。”我点点头,“那偏殿禁止任何人出入,去传表哥来一趟。”

不久,孙皓匆匆赶来,正想行礼,我连忙道:“表哥,无须多礼。”

他腰悬宝刀,清俊的脸膛被乱发遮掩,微微绷着,眉宇之间似有愁色。

我知道,他应该听宫人说起我怀孕一事。

“表哥,李太医说,是喜脉。”我站到他面前,观察着他的反应。

“哦。”他愣了晌,眼眸才眨了一下,“恭喜。”

“有喜脉的是碧涵,不是我。”

“哦……你没有身孕?”孙皓又惊又喜地问,激动得握住我的手腕。

我颔首,微微一笑。

他有点尴尬,放开我的手,雀跃道:“我就知道,你会保护好自己的。”

保护好自己?

心头苦涩,我眨眸道:“表哥,我让碧涵住在偏殿,禁止任何人出入,你指派两个可靠的人守着,若有人硬闯,或是碧涵有什么动静,立即跟我说。”

孙皓坚决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不会让碧涵事的。”

我看他身上穿得单薄,嘱咐道:“天凉了,表哥保重,当心染了风寒。”

他说自己会当心的,过了片刻,他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道:“容儿,眼下孙羊两家已经……其实你不必留在宫中,大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可以回泰山南城,和祖父、祖母团聚。”

☆、第36章 我对你只有恨

是啊,没有人逼我当皇后了,我也不必再背负家族兴衰荣辱的重担,即使我逃走,应该也没有人会追缉我。我想过,假若部署得好,我完全可以离开洛阳,回到泰山南城,过平淡、宁静的日子,总比在宫中无依无靠、身不由己、受人欺负强百倍。

当司马颖离开洛阳、我卧病在**的时候,我真的这么想过。

只不过,数日后,我就被刘聪绑出宫,被他欺负了。

眼下我也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可是,为什么我无法果断地做出决定、毅然离开?

是因为还无法对司马颖忘情,还是因为对刘聪的恨?

我不知道,摸不准自己的心。

“表哥,我不想连累外祖父和外祖母。”这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无论你有何决定,我都会在你身边。”孙皓沉沉道。

……

司马颖的书函还是一封封地传来,每次看着他的字、他的纸上深情、他的惭愧悔恨,我就会想起那些美好的回忆,那情意绵绵、旖旎温柔的一幕幕带给我无尽的伤痛与折磨。

每次都发誓不再看他的书函,却总也克制不住,还是看了。

一看,就会心痛。

眨眼间,秋天过了,冬寒来了,百花凋零,花苑萧瑟,飞屑漫天飞舞,一片凄迷。

宫城北角有一处温泉眼,先帝命工匠建造了一个专供自己与后妃温泉暖汤沐浴的小殿,叫做“仙泽殿”。近年来,先皇后贾氏专政,诸王乱政,司马衷又是失智的帝王,这“仙泽殿”便废弃数年。

有一日,我无意中发现这个沐浴的好地方,便让工匠和宫人清理打扫,让太医看过温泉水,确定没有问题,这才时常来仙泽殿沐浴。

这日黄昏,吃了点心,我避过耳目,披上风氅,戴上风帽,来到仙泽殿泡温泉。

表哥指派给我的四个护卫守在殿前,两个宫娥在殿门处候着,碧浅在一旁服侍。

我浸在温热的汤泉中,微闭着眼,全身舒张,四肢放松,享受温汤带来的舒适与惬意。

这里很安静,无人打扰,仿佛整个世间只有我一人,没有烦忧,没有心事,脑中空空如也,却很实在。

忽然,外面有动静。

“奴婢去瞧瞧。”碧浅警觉道。

“去吧。”我准备起身,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人乱闯。

我以绸巾擦身,殿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轻响,好像是脚步声,又像是闷哼声。

心跳加速,我预感不祥,取了纯白中单穿上,就在这时,碧浅叫了一声,“皇后……”

此后,再无声响。

她大叫一声,必定是向我示警,我手忙脚乱地穿衣,紧张不安。

来过这里七八次,都平安无事,为什么今日就发意外?究竟是谁硬闯?

齐王司马冏。

我看见,他大摇大摆地闯进来,身着亲王袍服,披着大氅,脸上洋溢着yin荡的笑。

“王爷来这里做什么?”我明知故问,竭力稳定心神,以衣袍遮着腹部。

“皇后真会享受,这么美妙的地方,本王怎能不来瞧瞧?”他步步紧逼,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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