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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娇颜(76)

夏峙渊话里的意思,其实很明白,这世界上并没有长生不老,没有人能逃过时间的堆积,没人能躲过岁月的侵蚀。

刘彻也听得明白,只是关于这个话题,不止一个人这样说过,可是他宁肯相信这世上真有人能超脱于时间之上,他需要更多的时间,给后人留下一个高高矗立的大汉朝,而不要带着任何遗憾归于黄土之中。

也许所做的一切都无非徒劳,但他愿意一试。

“趁着天还没亮,赶紧走,否则朕不能保证你的周全。”

夏峙渊却还没有走的意思,只要刘彻不生杀机,他自认小命还是很安全的:“陛下,方才,我去过长门宫了。”夏峙渊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刘彻,立刻看到了一双冷厉的眼正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若提起阿娇来了,朕便有话问你,阿娇酒醉后,曾经说出过一些,太子、江充一类的话,朕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却明白这些话是你说出来的。朕要问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每当刘彻想到这些话的时候,就觉得很冷,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若是岳儿,那个一看见他就笑的小小孩子,他能下得去手么,如果真的下手了,阿娇会憎恨的,而他亦会憎恨自己。

夏峙渊一楞,阿娇也真是,不会喝酒吧还逞强,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就算做梦也不能说出一个字吗。夏峙渊呆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在刘彻面前,蒙混过去,只怕是很难哪:“陛下,有些事情,不知道会更好。”

“朕却偏是想弄个明明白白。”如果不弄清楚,听怕他日后仍旧会辗转反侧,难以安然。

若说是有人卜算出来的,以后刘彻会更依赖于那些不存在的神棍,若是说他自千年后来,以后刘彻便不再会放开他了,夏峙渊真是两头为难:“陛下,非是我不说,而是时机未到。”

伊稚邪的犹豫刘彻看在了眼里,天渐见白了,伊稚邪实在不适宜再多作停留:“朕便等着你的时机到,还有,若是再私入长门宫,朕定取你项上人头。”

夏峙渊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看了眼刘彻:“陛下,我知道了。”无非就是不再去长门宫,以后约别处见还是行的吧。

伊稚邪离去,所剩下的便又是一室冷谥清静,刘彻想,若是放在其他地方,若是伊稚邪并非是匈奴的单于,这样一个人,他定然会欣赏并予以重任的。

阿娇,见过他了吧,这两个人有时候,给他的感觉竟然是一样的,明明都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却是那么的超脱与清醒。有时候,刘彻也想过,如果能和阿娇一样,是不是不会这般挣扎在深深的纠葛之中。

匈奴的战事既然可是平定了,那么,他或许可以早早腾出时间来收拾其他方向,如果上天真的不能给他更多的时间,他也要尽一切的努力,给他和阿娇的孩子留下一个四夷平定,八方来贺的盛世家国。

远处的朝钟想起,臣子们鱼贯而入,齐齐拜在殿堂中央,刘彻心中豪气一发,顿时觉得胸中的郁气一扫而光,浑身上下又充满了不尽的力气,精神也分外的好。

站起身来的大臣们低着头,互相交换了眼光,看来他们的陛下并没有因为昨日公主的故去而低落,反而又激起了什么新的念头,他们的陛下果然不是常人,这么快就化悲痛为新的力量了。

于是,众臣们纷纷把平时不敢上奏,或者觉得会被驳回的奏表一一上报,刘彻竟然大部分都应下了,更让众臣们觉得今年的冬天真是温暖得如同春天一样。

下了朝会后,刘彻没有乘车辇,随意的走到了长门,阿娇正在抱着刘岳笑得温柔慈和,站在晨起的朝阳里,让刘彻觉得分外的安心。一袭淡粉的衣裳,在这冬日里更是如春风一般,吹暖了刘彻眼睛和心:“阿娇,岳儿醒了吧。”

“刚醒没多久,正转着眼珠子四下找你呢。”也是奇怪,刘岳一到刘彻和她怀里就不哭不闹的,真是个好玩的孩子。

刘彻抱过刘岳,轻轻挡在怀中,呵着雾气靠近那张湿软的小脸,刘岳咯咯一笑,让刘彻的心瞬间柔软下来:“岳儿,想爹了吧,走,爹带你去看看园子里正开着的菊花。”

阿娇拿过柯静手中的小毯子,递过去给刘彻:“彻儿,给他盖着小毯再去吧,早上起霜了,别沾上了,容易伤了风寒。”

“哪里那么麻烦,朕的披风比什么都暖和,岳儿说是不是。”刘彻说着便拉起披风的一角,紧紧裹着正用力蹬着脚的刘岳,见刘岳抓着披风,灿烂的看着刘彻,眼睛里是满满的依恋。刘彻忍不住俯下头,在刘岳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刘岳总是能勾起他心里最温暖的地方,只有这孩子才能这样,因为这是他和阿娇的孩子…

我已经两天没码一个字了,估计是被粽子撑的,一个情节都想不到……

郁闷哪……

第六十章:巫盅又将长门陷

卫子夫自从失了孩子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呆在宫里,可是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在失了孩子又得不到丈夫的抚慰后,还能保持心底的平静。

若放在以前,她是可以不恨,甚至不怨的,可是,在她的孩子失去了以后,刘彻却没有丝毫的顾惜时,卫子夫就再也无法强忍着心头的疼痛,她本就不是任人摆布的女子,谁也不能对她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即使那个人是刘彻,也不能。

卫子夫叫来了一直呆在长安城里四处游说的刘陵,卫子夫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刘陵的手段,她也是见识过的,她一人在深宫里做不出什么惊天的大事来,不妨再加上一个刘陵试试。

“卫夫人,找刘陵何事。”其实,刘陵见不得任何一个刘彻的女人,不论是刘彻娇宠到了骨子里的阿娇,还是这个半失宠半得宠的卫子夫。她这一生注定做不了刘彻的女人,可是也不能阻止她去憎恨,去破坏。

卫子夫毫不在意刘陵半分敬意也没有的表现,看着刘陵笑得分外柔和,一如窗台上流转的晨光:“陵翁主自是聪明人,怎么会猜不明白呢。”

刘陵自然看懂了卫子夫着人送来的信,虽然寥寥数语,却写得再分明不过,这大汉朝还能有谁是娇灿九天呢,除了阿娇没有别人。卫子夫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原本只听过这女子是宫是最温柔和缓的,就没把她拉拢在内,现在看来,也是个值得拢一拢的:“想动那个人,却并非是普通手段能动得了的,卫夫人不怕事迹败露么。”

“自古来,这宫中就是争宠夺恩,那有平静的时候。”卫子夫温婉的一笑,却仿佛像是在说着什么光明灿烂的事情一般,只是心却更加的阴暗了。

“既然是如此,卫夫人想怎么做呢。”

“有传闻,那个人与匈奴单于甚是亲近,这件事陵翁主便看着办吧,至于宫中,我自会料理。”盅偶,在南风住在长门宫时,就已经埋在了长门宫中,只是卫子夫并不知道那个是南风而已。上回没有用上长门宫里的盅偶,这回只消挑起事来,却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刘彻便是想护着,也是来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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