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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娇颜(57)

朱敏闻得朱希要来,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看了床榻上的阿娇一眼,扬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姐姐,醒了就睁开眼睛吧,饿了吧,粥早备好了。”

阿娇依言睁开眼睛,确认刘彻已经离去后,才松了口气,却又涌上一点点失落,摇摇头便又散了开去:“敏敏,朱希明天来,你去陪陪你哥哥,让柯静陪着就行了。”

“有什么好陪的,他的意思不是明着摆在那嘛,哪是让哥哥来陪我啊,明明是来给你解闷的。”当皇帝的没有一句话是直着说的,哪次不是拐了几十个弯以后,才下“旨”。人人都爱那张椅子,她却觉得那是块墓碑,坐上去便是一具冷到浑身僵硬的活死人,那个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阿娇笑了笑,朱敏明明很念着朱希,这个孩子怎么也越来越别扭,别是跟着她在刘彻身边呆久了,变成这样了,这样还真不好跟吕芳交待:“敏敏,明天上午让朱希陪我说会儿话,然后你带他去宫外转转,你们也大半年没见了,也是该见见的。”

“知道了,姐姐。”朱敏的嘴角闪过一丝微笑,虽然嘴上像是不愿意见朱希似的,可是这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从来没有分别超过三天的,哪有不想念的道理。

朱敏给阿娇端来了粥,阿娇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一小碗,朱敏收好碗碟继续陪着阿娇说话:“姐姐刚才你没看见他的眼神,真是很渗人呢。”温柔的像一滩春水,配上那长平时冷厉惯了的脸,还真是让人觉得格外的恐怖。

“渗人……这话是怎么说来的。”为什么她好像没有察觉过刘彻的眼神会让人感觉渗得慌,朱敏的形容词还真是越用越宽了。

“那么一张臭石头脸,搭上快化了的眼神和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冷的表情,真是太可怕了,姐姐不觉得,是因为刚才没见着呗。”朱敏也宁愿刚才没有看着,想起来,她还是觉得很古怪。

阿娇真觉得朱敏是上天派了给她解闷的,每每心情低落和时候,只要和朱敏随意说上那么几句,就莫名的想要笑。朱敏这孩子,应该生在千年后,定是人人疼宠的掌中珠,只是这样一个时代里,这样的好女子也未必能得人全心顾惜:“敏敏,你这样的话,在宫里是不应该说的,如果想陪着我,就好好保护自己,为了我也为了你娘亲。”

朱敏吐了口气,咂咂舌头,心道只要姐姐还在,她就不担心谁会把她怎么着,她早明白了。宫里偶尔也有宫女范着刘彻,没谁还能像她一样活得自在又舒坦,何况她这么时时针对刘彻,要阁在别人身上,刘彻早翻脸了,却因着她在姐姐身边,总对自己容忍到了极点。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刘彻真的是全心系在阿娇身上,只是他们两之间的相处方式,她不认同,不管是刘彻还是阿娇的做法,她都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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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涟漪自随风散去

此时的刘彻,因着王太后和阿娇两头牵扯,正觉得这个冬天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冷。虽然太医不敢跟他回禀王太后的病情,但身为儿子,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每每那双枯干的手触碰着他的脸时,他心里就涌上深深地愧疚。

有一个身为帝王的儿子,便不能时时陪在身边,她却只是笑着,一直都是那样的温柔,可是他也能看到王太后眼里的抽象惆怅,只是很多时候,他不能回头去安抚那样的眼神,甚至都不能过分的亲近。

天家无情,现在刘彻想起当初景帝说过的这句话时,心里便多了几分更深刻的理解。哪里是无情啊,是有情却不能舒,是有情却不能诉,这远比无情要痛楚得多,若真是无情,反倒才适合做个帝王。

和匈奴的战役也并不如预想中那么顺利,那个伊稚邪是个极难缠的对手,记起那天边关传来的消息,说伊稚邪见到汉军来征时,仿佛是很欣喜的表情,他总觉得难以理解,这天下难道真还有不爱权利的人么。

只是既然这么欣喜,为何还要顽强的抵抗,而后又重重回击呢。这天下,原本只有一个人他不懂,那便是阿娇,现在又加了一个伊稚邪。

案头,放着伊稚邪亲笔写的书信,坚毅挺拔的字里,透着一股他看不明白的从容,明明已经逼到这份上了,却依旧不紧不慢,说是求和,但字里行间甚至没有一句能让他看得顺眼的话,甚至还明白的告诉他,这回大汉的军队必是无功而返。

更让刘彻火光的是,伊稚邪还要他代为向阿娇问候,说什么得闲了就去大漠,请她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个人真是个不怕死的。

从边关的奏报来看,伊稚邪倒算是个胸有丘壑的人物,战事虽然看起来很激烈,却并不曾扰民,且在春种秋收时还主动派来使,请求停战,理由还是多年前他曾经听过的那四个字:与民生养。

“来人,拟召,着边关休整,留李广镇守,余的,便让他们回来过个安稳年。顺道给伊稚邪回封书信,告诉他,朕随时会直取匈奴王庭,让他准备好。”

主簿拟好了旨,却不知道书信该怎么写,头疼了半天,加了些漂亮的字眼进去,然后把刘彻的话写得委婉些,呈上去时偷瞄了刘彻一眼,迅速的退下去。却没想到,刘彻看都没看,直接加了大印,让内侍着人送到边关去。

这时有侍卫来报,说是找到了荆亭的顾大夫,刘彻急忙起身差了身边的人把顾轻尘领到临华殿去,他也带了内侍赶去临华殿。

顾轻尘淡淡看着走在前面的刘彻,他这时才知道,那位陈姑娘,竟然是天子的妻。怪不得陈姑娘总是看着长安的方向,那么深重的惆怅,原来她所思念的竟然是今上。

只是,陈姑娘出身高贵,却为什么会流落荆亭,且累年不归呢,明明听说陈皇后一直在宫里,且已被罢黜,顾轻尘不是个喜欢猜测的人,只是那样的一对夫妻,很难让人不去猜测他们之间的故事吧。

顾轻尘来时,阿娇刚吐完,浑身上下没半点力气,见站在前边挡着阳光的是顾轻尘,冲着他笑了笑:“顾大夫,久不见了,一向可好。”

“我很好,陈娘娘却是一点也不好。”顾轻尘的手轻轻按在阿娇的手腕上,刚想闭上眼睛感觉脉搏的起伏,却在闭眼前的一刹那看到了刘彻吃人的眼神,赶忙撇过头去。没想到,刚入手的脉象竟告诉他,阿娇有孕了,顾轻尘睁开眼皱眉看着阿娇:“陈娘娘,这身子几个月了。”

“四个月还差着几天,怎么了?”

“饮食怎么样,可有进什么汤药?”顾轻尘真希望自己摸到的脉象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这宫里未免就太可怕了些,帝王这样看重的一个人,尚不能得安稳,那旁人又如何生存。

“不曾进汤药,吃食也进得很少,有什么不对么。”阿娇看见顾轻尘犹疑的神色,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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