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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娇颜(56)

子不为王女不封,阿娇啊,当真这般不信任他刘彻么,还是真的厌恶宫廷的生活。刘彻只觉得脑袋一阵沉,眼前一片漆黑,却见阿娇跪在一片明光里,眼角隐有泪花。心,被那浅浅的泪光所撕扯,那又似黑玉般的双眸,剌痛了他的心,也剌伤了他的情。

“好,这若是你所求,朕应了。”

第一次,他在阿娇面前称了朕,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在面对后宫的其中一个女人,而不是他心头的阿娇,第一次,他理解了当初南风脸上那些他曾经不悄的冷绝。

原来,还有一个人,能让他这般的疼痛,从来就是这个人,至今都没有别人,没有别人……

我答应过不虐阿娇的,最终还是虐了,亲们不要拍偶

第四十四章:身似莲花浮波动

刘彻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看了阿娇一眼,便拂袖而去,心头不知道是怒火而是伤痛。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刘彻忽然发现,即便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支撑不住正在滑落的身体。

只听得内侍大叫了一声:“快来人,皇上昏过去了。”

阿娇急忙奔了出来,见刘彻双眼紧闭倒在了内侍身上,紧绷的脸下带着不可抹去的悲伤。阿娇颤抖着手从内侍那儿接过刘彻,擒着泪光看着刘彻紧锁的眉眼,手指掠过刘彻的脸,轻轻一声叹息:“来人,扶陛下到殿内歇着,朱敏,快去把太医令召来。”

太医令正在长乐宫里整理要用的药材,听朱敏说皇帝昏了过去,丢下手里的药材,任其零乱成一团,拿起药箱便跟着朱敏到了临华殿。

刘彻面色沉而灰,脉浮而乱,太医令皱眉低说了句:“陛下这是何故,气结于胸,心脉紊乱,方才不是还好着吗?”

太医令走后,阿娇呆怔地坐在床榻边,看着床榻上的刘彻,额头一层薄薄的冷汗,嘴紧紧抿着,仿佛在极力忍着些什么。阿娇伸出手,覆于刘彻的额头,入手的微凉的触感,让阿娇的心一沉,生出一些极淡的悲切。

阿娇伏在床榻的边上,泪水毫无抑制的落了下来,她不愿意在刘彻面前落泪,她不愿意刘彻看到她柔软的地方,更不愿意把这个人装进心里,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愿意就能拒绝得了的。

刘彻的后妃,刘彻的江山天下,都容不得她爱,她也容不得爱里还有浓重的杂音。刘彻不是夏峙渊,而就算是夏峙渊,同样是想放下,却容不得放下。

“刘彻,我可以信你么,你的后宫里永远不会缺乏鲜艳的花朵,你的心里永远也不会只有一个人。你从小受的便是帝王的教育,女人于你不过是装饰,厌了倦了便可以丢弃在一旁,再也不管不问。”

“彻儿,阿娇所求的无非是‘愿得一心人,白头永不离’,可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古往今来有几个男子能做得到,尤其是身在帝王家,更是不得已。我们,在错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隔着高高的八十一阶玉石台阶,并肩俯视着苍生,心却格外遥远苍凉。”

“以前的阿娇不懂,所以这么傻傻的围着你转,现在的我懂,可是却管不住自己。所以,彻儿,这样若即若离就已经很好了,不要逼我,也不要为难自己,这样,实在很累。”

阿娇忽地想起了读过的一首诗:我是你心头,最美的哀愁,是亘古岁月里,从未有过的娇羞;是一朵莲,宁愿不遇见你,也别勾动心的浮波;是爱,是瀚瀚史书,每一页都哭着看完,才知道,笑最悲伤。(闲着没事,我自己写的,纯属原创,话说当年,咱也爱写现代诗来着)

想着便读了出来,一字一句,缓缓地在临华殿里响起,如一曲清远的笛声,在夜的长乐宫,与月色溶为一体。

刘彻在阿娇念“我是你心头,最美的哀愁”时,就已经醒了过来,阿娇的声音是清越的,却带着少许忧伤,阿娇说,她是一朵莲,宁愿不遇见他,也不要勾动心的浮波。刘彻感觉到胸口一沉,阿娇的头轻轻抵在那儿,微沉而温暖。

刘彻很想伸出手去,将阿娇搂在怀里,告诉她,他的心里只想和她在一起便足够了,只要是阿娇想要的,就算是拼尽所有,他也愿意去完成。

在江山和阿娇之间,以前,他选择的是江山,那么以后,他要选择阿娇。只是,这个时候的阿娇,却已经不是他选择就会如幼时那样,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后,毫无保留地的信任。

刘彻轻轻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睡去的阿娇,轻手轻脚的把阿娇抱到了床榻上,用被子把阿娇盖严实以后,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他们都是苦的,苦于想要解开,却于千丝万缕之中再也无法抽身,阿娇,或许这样就很好了,至少现在想到阿娇时,只要来临华殿就能看到,他是应该知足的,可是对于阿娇,他从来就没有感觉到满足。

日子本应当按着刘彻所预想的,继续不咸不淡的过下去。现实却总是爱拿那些想要过平静生活的人开玩笑,光元三年末,王太后病重,众医官束手无策,私下里太医令向阿娇秉过,也许就是明年春夏的事了。

这时的阿娇,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肚子虽然并不显,身体却是极难受。这孩子是个爱折腾的,她吃不下,也睡不着。脸色不好,因为近了冬天,老毛病又上来了,反复的感染风寒不见好,为着孩子,她也不敢吃药,越托就越严重。

直到刘彻听朱敏语气不佳的说起后,刘彻才知道阿娇病了,朱敏说起了顾轻尘的药很有用,刘彻便派人去荆亭各地寻,却久寻不见踪影。

这日阿娇又是吐得特别厉害,朱敏和柯静在一旁看得忧心忡忡,本来就没吃下去多少,现在全吐了,这孩子可怎么办那。照阿娇这样吐下去,只怕这孩子生出来了,也是个瘦弱经不起风雨的。

经过上回在临华殿听阿娇念过那几句诗后,刘彻总是在阿娇睡着以后,才过来,静静地看着,不必剑拔弩张,只是这些日子,阿娇便是在睡梦中,眉眼也不见舒展。刘彻虽然担心却也没有办法,只是把太医署的大小官员们轮番训了个遍,还是没有谁有什么好办法。

刘彻看着昏暗灯光下睡得极不安稳的阿娇,心也格外急躁,再加上王太后的病,这两个他生命里极重要的女人,一时之间都病在了榻上,他就算再冷静,这时也失了方寸,没了办法。

今夜是朱敏守着阿娇,柯静去睡了。朱敏冷冷地看着站在床前,已经陷入了思考之中的刘彻,她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啥滋味。难道这个人就不能白天来看看姐姐么,他难道就不知道,这个时候姐姐最需要的就是他么,派一大堆医官来,送一大堆药来,有什么作用啊。朱敏觉得,阿娇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刘彻的过失:“你还是去赶紧去歇着吧,待会儿姐姐就该醒了。”

“敏敏,你哥哥今天来了,待诏金马门,明天我让他进宫来瞧瞧你和阿娇。”刘彻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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