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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娇颜(23)

“看来你真是闷坏了,要不我带你去草原玩,水草丰美,骑着马再吟上句天苍苍,野茫茫,也还是挺惬意的。”夏峙渊回想起自己第一回骑马上草原奔驰的时候,心里的那份激动,扬起鞭子奔出了几里地才渐渐发现自己控制不住马,幸好被侍卫拦了下来。

阿娇指指自己,又指指夏峙渊,摇了摇头,不是她不想出去四处游荡,怕被人认出来就是真的。边防的大将军们,有很多是认得陈皇后的,万一被人认出来,这玩笑可就开得太大了:“不去,我想去南方,如果你愿意作陪的话。”

“你当边防的大将们不认识我啊,还不是照样任我出进,行了,那的气候你也受不了,去南方就去南方吧。”夏峙渊已经习惯了阿娇天马行空的想法,明明前些时候还说想去西边看沙漠,他还担心过一阵子,没想到才过多久,就转了念头想去南方了。不过这季节去南方倒是很合适的,海边渡假,不正是千年后的热潮吗。

阿娇又摇摇头,现在天气太热了,她不想动,要去的话,她觉得应该等到秋天的时候,去广东摘荔枝,芒果,挂得满山遍野的果实一定很惹人:“早不见你回来,本来春天去采茶是最好的,这里又没飞机,这么热上路,很累。”

“单于快要对汉朝用兵了。”夏峙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忧愁,他不是没想过阻止军臣单于,只是那个蛮汉子根本就不认同自己的说法。总认为汉人兵不强马不壮,凭什么占着这么丰美的地方。夏峙渊很难扭转他的想法,于是也就不再去劝了,史书上的事总要发生的,他挡不住。

阿娇闻言立刻就愣了,她知道匈奴会对汉朝用兵,却没想到会那么快,刘彻才登基不过一年多,怎么这么快呢。只怕这一场战争,又会是生灵涂炭了,她却只能是看着,而无法伸出手去做些什么:“这是历史,我们改变不了的。有时候觉得我们真可怜,明明知道会有很多人因此而失去生命,却无能为力。也许我们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知道得越多,心里越发的痛苦。”

夏峙渊摊在椅子上,表情十分倦怠,只有在阿娇身边,他才能把心里的事都说出来,也只有阿娇才能理解,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在这些离开的日子里,每每觉得烦累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起阿娇,想起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很温软:“也许吧,这趟回去,我只觉得更累了,军臣单于根本听不进任何戏说,说得多了,反到是生我的气。”

“不要想太多了,车轮滚滚,螳臂如何去挡。”人也许,不能活得太明白,越活得明白越是无奈。怪不得李白要叹息众人皆醉我独醒,怪不得会有那句择众而从之。如果真的能够和所有人一样,一切都是未来,而不再是过去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才能真正的获得解脱。

第十八章:七夕水患为君忧

本应当是庆贺大汉天子生辰的七夕,却因颖川郡、汝南郡、沛郡、南阳郡、琅琊郡呈报的水灾而变成了片凄声。幸而水灾在水稻收割之后,损失不大,而水灾之后的疫病才是刘彻真正居心的。忽地有大臣上报,荆亭在年初的水患中,有疫病流行却因及时的防治,而免于灾祸。

刘彻召了众臣子商议,太医令亦在侧旁听,问及荆亭的防治疫病的方法时,太医令从怀里掏出卷竹简,递给刘彻:“陛下,荆亭早先曾经呈报过,各种方法皆记录在册。只是对治疫证的药方,描述不甚清楚,只听闻是一味极普通的汤药,却活人无数。”

刘彻看着竹简上密密麻麻的字有些头疼,年初的时候只是小范围的水灾,因救治及时,并不曾大面积传播,而现在四、五个郡都在水灾之中,就算得此良方,只怕也是难有回天之力:“下旨荆亭,问明药方,呈太医署查证,如果可行,即就近着各地医曹掾史收备药材,送往各郡。另,陈氏女子当予以嘉奖,以示朝廷恩泽。”

臣下们纷纷应是,帝王一语天下皆动,这其中的困难,刘彻何偿不明白,文帝年间并不曾有大的水患,他这也算是摸着石头过河,并无前车可鉴。抬头看着头顶上变幻的云,刘彻想,千古帝王,未尝不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艰难呢。

阿娇在收到荆亭亭长的通传,要她备好药方以兹查证,各郡水患眼下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时候,如果再不得到妥善的安置,只怕会动摇民心,君权难稳。深深叹息之后,阿娇将当初用过的药方细细地整理好,再把夏峙渊所写的防治要备抄写了一份,共同呈给了荆亭亭长。至于赏赐的金帛等物,阿娇则着孙蔓带话过去:“倾野水患,陈雨虽是山野女子,也当替君分忧,恩赏还捐朝廷以赈水灾。”

亭长被阿娇看来理所当然的举动,狠狠地感动了一把,当即上书天子,自己也捐了份粮米,一时之间,朝野上下纷纷效仿。(这个…在汉朝其实很危险,这似乎叫市恩,不过折衷量下,捐给朝廷,再由朝廷进行赈济)刘彻便着大鸿胪对捐粮米药材等物的官、商、民造册,昭名天下,并亲自颁了嘉奖令。虽然国库在文景之治后,丰盈充实,但刘彻的心思早被匈奴给牵扯住了,水患太大,全凭国库只怕将来再战匈奴时,会很吃力,于是刘彻就默许并鼓励这种民间捐献。

阿娇虽然很想去水患的郡县去看,却怕来来往往的朝中赈济大臣认出自己来,而顾轻尘恰在这时登门拜访,希望能和阿娇详谈当初防治疫症的方法,这位风姿绝伦的医者,动了慈悲心,做为一个大夫,他不能忍受百姓因疫症爆发而结束生命:“陈姑娘,荆亭疫症的时候,防治疫病所用的药材非常充足,而现在范围太大,只怕药材供应不上,可还有因地制宜的法子?”

夏峙渊倒是没有提过,不过在将疫症药方呈上朝堂后的这些日子,阿娇对疫病的研究比以前更勤了,自然心里就有了应对的方法:“顾先生,这些日子我也在想着这些事,仔细地思量过后,总结了一些方法,先生看看是否可行。”

顾轻尘接过阿娇递来的方案,细细看着,上面写着:因水患于夏暑之时,首当选用预防暑温的药物,大青叶、板蓝根、鱼腥草等。黄连、黄柏;黄芩、忍冬藤;如出现痢疾可选用马齿苋、大蒜、食醋等,也可以在当选择药性相同的药材,在使用时,可选其中一味或数味煎汤内服,每日一剂,连服四日左右:“这些药材都是常用药,存储较多,可以大范围使用。”

药材治疗是一方法,但如果能从食物下手更容易被人接受,阿娇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比药材更适合广泛应用:“顾先生,这些药材还是需要加其它药材才成汤药,我所涉不多,还需要先生补全。另外,尚有一更可行的法子,从来药食不分家,部分药材是可以信用的,先生不妨试试。”

顾轻尘思量了会儿,点点头,朝阿娇施了一礼:“陈姑娘,这便是无量功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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