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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324)

显然,小姑娘是想到这一应景儿了,觉着更愉悦,更放开了!

她像只无骨的小蚯蚓在他身上扭,

无论黏到哪儿,过会儿必定又扭上来深情地吻一下他的唇角,

她还会埋怨地说一句,“我想亲进去的,可怕你咬我。”

然后,再去耕耘。

声咽啊。

声咽被她这么忽近忽远,忽轻忽重地折磨着,什么都被吊在了半空中一样!

孟冬灰是专业的,

她有半年扎扎实实悉心地钻研学习,更显道行。

情趣也是一门学问。

她知道愈是冷淡的性子,光靠肢体是不行的,言语的刺激更重要。

你得把他先捂热,跟你贴心,

孟冬灰絮絮叨叨这些话,其实像小狗在探视摸门路呢,

说到香滟的词,他其实没多大反应,

可你埋怨他,说大实话,譬如“你一定不常大笑,嘴巴这么好看,咧到耳朵那儿,一定很嗲。”“放松,牙梆子绷这么紧,我真要进去了,你得把我舌头咬断咯……”偏偏这样的话,他反应挺大。还有,她咯咯笑的时候,她像个小妈妈轻轻抚摸他后脑勺的时候,他的反应都挺大……

孟冬灰拿出一半所学用在他身上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声咽一直合着的眼终于在她开始解自己裤扣时猛然睁开,

“想知道什么,好好问,我好好说。”

因为长久未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

匐在他腿上的冬灰仰起了头,

从声咽这个角度看,

她真柔软,屁鼓那么撅着,幼嫩的颈脖仰着,眼眸,惊人的迷怜,

她撑着他的腿又爬上来。

她的皮带晃荡,

她的衬衣晃荡,

包括她衬衣里的一切都在晃荡,

虽然看不见,

但是极致的娇艳感……

她又搂住了他的脖子。枕在他的肩头,一手还是习惯性深入了他的衣领,像个温顺宝宝,

声咽不知道,

冬灰抱着舅舅就是这个姿态,习惯了……因为他的感觉,太像舅舅……

“我舅舅在哪儿坐牢。”

孟冬灰开始享受战果了。

问了她一切想问的,

他,也答了她一切想知道的。

此时,

车里的感觉是温暖的,

她有时候还是会扬起头亲亲他的喉洁,这是习惯……

他始终在恢复元气一般,情绪再次淡静下来。

最后,

她问了一个声咽有些意外的问题,

她摸着他眼眸下的淡红印儿……摸还不够,几次用唇锋轻轻吮,无限的依恋……

“这是怎么弄的,”

声咽停顿了有一会儿吧,

“伤疤。”

冬灰听了后,再没纠缠。直起身,从他腿上下来坐回副驾,

像个小仆人,转过身先给他整理好,

再开始整理自己,又包回肉包子,

解了车门锁,开了小窗,

“谢谢你,还得半个小时吧,你就能动了。多喝水,要不晚上还会有点头晕。”

说完,还是歉意地看他一眼,下车走了。

☆、4.58

这一周对孟冬灰而言是毛爪挠心的。这个学校平日里想请假出来一趟实在太难,必须家长来接。如今她哪来的家长?家长在牢里!她抓心挠肺地想出去看的,就是她唯一的家长!

愣是艰辛地捱过一周,

下个周日,孟冬灰一早儿操都没出,坐上了去延良的高铁。

好像她的学校在京城的这一头,延良正好在京城的那一头,整整要穿过整个帝都,很远了……

快十一点,她才来到了延良监狱门口。

小姑娘立在猎猎寒风中,高墙电网挡不住她想见舅舅的心!孟冬灰是鼻酸的,原来当她在临州、并州也是这样的孤寂牢笼里隐隐煎熬时,舅舅并不是不顾她不要她,而是,如此千山万水。深牢大狱,重重阻隔……冬灰吸了吸鼻子,垂头抹了抹眼睛,再抬起头,勇敢地向监狱那沉郁的铁门敲去……

她说她是蒋仲敏的家人,来探视他。

一切都是按程序走,

过安检,

她被带到探视室,

填写探视资料,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等待稍显漫长,

你知道冬灰心中何其激越,

她不由自主将手伸进棉大衣里,

棉大衣下是晃荡的军装军裤,军装军裤下,再无一物。

哪怕舅舅的手只是在里面暖一下,冬灰觉得就能直抵她的心河深处烫暖她许久许久……

却,

门一推开,

进来的不是舅舅,

孟冬灰一下起了身!

是那个送她入航空兵后勤学院的章程礼!

章程礼神情还是很温和,

“十儿,回去吧,你舅舅不在这里。听话。”就是哄的语气。

这个样子,孟冬灰如何担受得住!

“我不叫十儿,我叫孟冬灰!我舅舅呢!”小姑娘彻底来了情绪!

你们胡乱安排她,无所谓,

你们千军万马地欺负她,无所谓,

你们叫她在这天地间无立足之地,无所谓!

但是,

不能夺走她的舅舅!

孟冬灰像个初生小鸡蛋,被剥了壳就在舅舅的气息里养大,

你们把她的“空气”夺了,她活得了吗……

“我舅舅呢!”

小姑娘又问了一句,

这次,豆大的眼泪啪啪往下砸,

站在那里,

形影孑立,

前无光明,

后无依靠,

孟冬灰不愁在这个世道立足,

可是,心中的支柱倒了,她过得没滋没味……

章程礼见状着实有些棘手,

冬灰看上去温顺。一旦她迸发出倔强,看来是很难办。

章程礼摸摸前后荷包,找纸巾,

还是后面的助手赶忙递上来一包,他拿着小心走近小姑娘。

“先别哭,舅舅好好的,你别担心。”抽出纸巾递给冬灰,

冬灰没接,“胡说,他就在这儿坐牢呢,我知道!”

章程礼手没放下来,又举了举,“谁说他在坐牢的?他不在这里……”

“我不信!”

“好好,我现在领着你把整个监狱都走一遍……”停了下,把纸巾又递了递,“冬灰最听话的,先把眼泪擦了,我不领着你走,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看,你自己证实舅舅在不在好不好。”

冬灰好像想了想,伸手接过纸巾,却一边抹泪还一边流,“你们肯定早把舅舅藏起来了,我怎么找得到……”结果。越哭越厉害。

章程礼实在没法,只有又抽出一张纸低头亲手给她擦,边轻声安慰,“谁说他在这里的撒,真不在这里。舅舅今后肯定会叫你见到的。就是现在舅舅真有很重要的事……”正说着,助手忽然忙走近,指了指手里的电话。章程礼拍拍小姑娘的肩头,接过手机走到一边,“是,在这里……哭了……是。好。”手里捏着手机又走过来,“冬灰,有个你舅舅的老友现在赶过来了想见见你,你听他说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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