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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羞没臊(29)

☆、50

“舅舅,我一握住他的手全身就……”多么激动哇!真难得,一贯淑女的秋子羞像个孩子一样兴奋,指手画脚的。

秋子臊老神仙般了然于心地听她呱呱呱,也不插嘴,有时还点点头。

等她呱呱完,秋子臊看向她,

“子羞,这人可是你的救命良药,以后你仰赖他的还有许多。权禹马上就要上位,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可算是目前这个人间最金贵的人,你跟他多接触接触,对身体是好,但不能太贪,不能得意忘了形,特别是把自己身体的秘密或感受告诉了他,这都是很危险的。”秋子臊想到那个“谋权篡位”的忧,嘱咐道。

秋子羞连连点头。

接下来,一连数天,权禹都会来此四合小院,首长自有首长的“于心不忍”,也就成全了秋子臊的“一概不求,只此一求。”

就算两三天来一次,也算频频到访了,元首没事儿老往这地儿驾临,多不正常呀,于是,轻车简行,首长一般都是晚上来。

黑夜呀,你总能将一些光明正大的事儿濡染得鬼祟起来,权禹这本行善一事因为谨慎因为不张扬硬是被这黑夜搞得像“偷摸”一般。

其实,来一趟,坐在这简陋的小屋里,与秋子羞“无言相对”……嘿嘿,这情形相当诡异。

权禹是觉着不自在滴。曾经再深刻的肉体交流,不说那是个多么邪恶的过往,一晃也过去十来年了,……跟她说什么呢?

看她,身体被包裹着严实,脸庞顶多算清秀,因为病容也憔悴了许多。每次见到他,羞怯的老姑娘只是喜欢把他的手拉着,然后看着窗外,仿佛在体验一桩极其美妙的事情……看得权禹不是没有心酸的,虽然对她全无感情,但是带着愧疚见到她如此遭遇还是让人同情……

秋子臊通常这个时候都会坐在门外小庭院的藤椅上,翘着腿悠闲喝着茶用小收音机听着戏。何干也坐在外面,一先还和秋子臊说几句话儿,后来见秋子臊也懒得搭理他,也就不自找没趣儿了。

何干还不是不可理解,首长跟这爷俩儿到底啥渊源?不过,就是不知底,何干那样精明的人也不敢妄下判断,对秋子臊客客气气。

所以说,这氛围怎么就不有趣而诡异莫名?

两人外面守着样儿,也不知道里面两人在干啥,

里面两人呢,无言坐着,就是小娘们儿紧抓着准元首的手像体验高潮一般……准元首却暗自为她心酸同情着……

终有一天,准元首还是熬不过这小母螳螂,

“你,有什么爱好么?”

总得说点什么吧,在权禹眼里,她毕竟是个孩子。

爱好?

除了麻将还有别的么!可是,能说“麻将”么……

秋子羞感受着那身体中肤脂里涌动着的“勃勃生机”正带劲儿哩,突然他这么开口一问,老姑娘还烦死,一直不说话多好,现在问个什么爱好撒,……可是不答又不好,还得费脑筋想,真是麻烦……

“书法。”半天挤了一句,真的是挤,因为太难想。

权禹见她低下头半天怯怯说出了一句,……子羞耳朵根儿都红了!……看见这样的秋子羞,权禹突然心弦被小小拨动了下,……那时的子羞,永远记得发丝下薄如蚕翼晕红的小耳垂……

“嗯,要不你写个字我看看好么。”忙稳住心神,权禹淡笑着像豁哄一个小孩子,

秋子羞心里烦死,真没完了?可她不得不应付,点点头。赶鸭子上架,八百年不动的毛笔要显摆一下了。

☆、51

第八章

你能质疑秋子羞对麻将的一往情深么?不能。因为她写了个“發财”的“發”送了咱们准元首。寓意好,情义真。

权禹也完全没想到她一手字如此大气。这孩子运笔的时候手腕的力量四两拨千斤,但是一笔下来行云流水……好吧,秋子羞就指着这“發”字卖弄呢,曾经得空一天一气儿练两百多张不在话下,如何会写得不好?哦,除了“發”,“萬”、“东南西北中”她都写得那是一等一的棒,只要跟麻将有关。

看着这张“發”,秋子羞如何不感概,这有多少天没摸麻将牌了?提都不敢再提了,怕秋子臊吼她。这次输了金螳螂就像犯了死罪。麻将,算是不敢再在舅舅跟前提半个字!

只能这时候写写过瘾了。

“好。真的很好。”权禹看着这幅字,心中竟然涌动出一股豪情,想象不到这么娇弱的孩子笔锋如此犀利!

他夸她,当然叫秋子羞心情舒畅,

“我再为您写一副字吧。”她竟然主动提出。嗯,这倒无关虚荣,子羞合该多想啊,想死麻将了,写写过干瘾……

她把她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了这副“萬”字上!

何等气魄!

何等情深!

真的写活了这副“萬”字!大气兼真趣,看了实在叫人喜欢。

两张毛笔字能收服人心,不可能。但,绝对叫权禹对她刮目相看!直接导致的后果是,首长再来,更愿意和她说话,不过,这倒不是秋子羞所愿,她对这个除去万丈权力光芒自身就是个极富魅力的男人,并无多大兴趣,除了紧握着他的手……

真有奇效。

仅仅一周过去了,秋子羞的皮肤、身体的各个机能都有明显好转,衰老时她口味极差,现在又能捡起一些精致小食。叫她最可喜的肯定还是那身褶皱明显在往紧绷上走,虽然还不能达到原有水平,可,已然带来了希望!

这天下午,权禹没来,何干来了竟然要将她爷俩儿接进中南海去坐坐,可不叫秋子臊更加欣慰!以前只能沿着皇城根儿走,现在置身其中,小母螳螂不吸得更饱?

果然,一趟下来,秋子羞回来都喜哭了,你看看那皮肤撒,子羞能下地走路了!

于是不用秋子臊教她,她自己下次就主动跟权禹提出,能不能让她多来中南海看看,她绝对不多看不多言,就想看看那里美妙的风景……权禹渐渐顺眼了这个温顺的孩子,见她一天比一天有精神,当然成全。于是,三周过去了,秋子羞渐渐回复到四十多岁的身体,不仅如此,脸上的皮肤养的比以前更水灵……望着一天一个样的秋子羞,权禹也想不通难道精神上的愉悦真能如此影响到一个人的身体状况?权禹也委婉询问过自己的保健医生王奇,王奇说癌症病人确实受心情影响很大。

现如今,两人的相处模式又是另一种进程。

子羞话还是少,说实话,首长本也不是话多的人,可是在她跟前却更愿意说话。有时候,首长在办公桌后阅读文件,子羞远远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荷塘发呆。首长偶尔抬起头来揉揉眼角时,望见那边静静的子羞竟然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心安与满足……

子羞前一段儿总戴着帽子,那是她老,怕伤风。现在年轻一点了,帽子摘了,她把长发随意挽成个髻在脑后……首长望着她的长发有时候都是不一样的心情。她正正的把髻盘在脑后时,如此端庄;有时候也许匆忙,髻松散地歪斜了些,又现出另一种慵懒风情。前一段儿她的刘海挺长,三七分下来,全都挽在耳后,有时候轻风一吹,几丝发飘散下来,配上她嗔忧虚渺的神情,十分仙。这段儿,像个孩子了,她剪了一排齐刘海。一问,那天回家吃锅子,头发飘进火里……你晓得首长听了多着急,忙问,怎么这样不小心。秋子羞却说,大火的锅子才好吃,她叫舅舅把那烦人的刘海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