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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良辰(53)

接下来,何叙也会到来,只要托何叙把rora送到叶峋手里,她的任务和计划,也就都完成了。至于为什么不把人放到bert暂时照顾并转交并早早离开伦敦,非要等何叙来才转手,那是因为bert连父亲都没当过,怎么指望人家又当爹又当妈地照顾一个“别人家孩子”。

何叙有一个预约手术的病人因为无法承受长途飞行,只能在伦敦接受手术,这才有何叙的伦敦之行。当然,就算没病人,只为rora何叙也会来伦敦一趟,只不过这样更名正言顺,不会被叶峋察觉而已。

当何叙看到抱着孩子的宋良辰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宋良辰的,只看这画面,绝对要认为是她生的啊,这孩子真的有点像宋良辰:“这就是rora?好好的中国姑娘,取个什么外国名字,一点也不好听。”

“人家可是自带哄死人不偿命这项种族天赋的意大利公民,当然要取个意大利名字,中文名我没取,总归看叶峋的意思。”宋良辰说着把rora抱到何叙怀里,何叙到底是有两个孩子的,抱起孩子来特别手熟。

“看着还不错,比刚出生的时候要好……良辰,你确定我就这样把孩子送到叶峋公寓去?”何叙觉得太儿戏。

“就这样,告诉他我把孩子给你后走了就行,他肯定会自己去查,那么那些病历和住院的各种书面文字就能起效了。叶峋这个人,更相信自己查到的,而不是你告诉他的,更妙的是,他想象力也很丰富。所以,不要说我怎么怎么样了,也不要说我曾经怎么怎么样,沉重地,看他不顺眼地,把rora交到他手里就行了。”宋良辰对rora的情感一直很复杂,叶峋的女儿,陈颖微生的,光这两个条件就足够让她不待这见孩子。可是照顾了一年多,怎么会没点感情,再者她还存着感激,rora让她真正看到了一劳永逸,就此离开叶峋再不被打扰到的机会。

“我也就比你大一轮,怎么感觉跟你差着几个世纪一样,算了算了,总是你自己的事,你决定了就行。这点顺手的小事,交给我就行了,你觉得这样好就好。总之,好好照顾自己,别委屈自己,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们,这世上,你还是有亲人在的,别老想着一个人扛着。”何叙轻轻拍两下宋良辰的肩,表情略带点心酸与疼惜。

“已经帮很多了,如果没有你们,我现在恐怕早已经绝望了。”

“别说这么重的话,既然定好了行程就早点走,回头我去米兰看你。”

当何叙抱着rora越走越远时,宋良辰也心酸起来,安睡中的rora在何叙的臂弯里静静躺着,一束光从云间落下,落在她布满细软绒毛的脸蛋上,圣洁而安宁。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直到看不到后,还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轻叹一声,坐车离开。

rora,要健康快乐的长大。

叶峋,真的,我们再也不要见了。

我没有颜色的昨天,再见,我会重新拥有色彩的明天,你好。

☆、第四十三章 白珍珠,菱花结

经常,人们说时间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带走,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但事实上,总有些东西,纵使岁月流逝,也如同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一样死活揭不掉。有些事,是这样的,还有些人,也是这样的。

如果说,时间有给叶峋什么馈赠,无疑只有一样东西,那个不知是消失在人海,还是消失在人世的宋良辰在时间的一天一天悄无声息过去后,愈发鲜明。每一天,无论他在哪里,都仿佛能看到宋良辰在他身边,不言不语,只笑不闹。

用何叙的话说,偏执型人格障碍出现妄想症并不稀奇,这也可以算在偏执型人格的自我和谐范围里。从医学上这样解释是行得通的,但对叶峋来说,这不过是他不肯放下的原因之一而已。

rora有了中文名,叶添意,据宋良辰早逝的母亲,也就是叶峋的继母说,当初为宋良辰取名字时,他们在最中意名字有两个,良辰和添意。最后,他们选择了良辰,就笑言要把添意这个名字留给良辰的女儿,叶峋就是秉承着这个意愿,给rora取了添意这个名字。

两岁半的叶添意开始上幼儿园,今天是入园的第一天,或许是因为从小身边一直在换人的缘故,叶添意对所有人都很亲热,但并不过于依赖。她很容易和所有人熟悉起来,并丝毫不认生,都说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姑娘。

因为叶添意长得和宋良辰有几分相似,尤其和宋良辰小时候的照片神似,叶峋对这个女儿自是尽心尽意。把叶添意送到幼儿园后,叶峋悄悄在窗外看了叶添意半个小时,见她很快融入一群小孩子中间,玩得很高兴,笑得十分灿烂,叶峋才转身离开。

“把九点的会议推到十点,我现在还在路上,怕赶不及。另外,联系一下法律顾问,预约下午或者明天的时间,我需要和他当面谈一谈。”叶峋在停车场打电话和孙助理说完后,才打开车门上车。

叶峋的车里,向来干净得半点点缀也没有,但从再见不到宋良辰后,他的车里就多了宋良辰的摇头陶偶,随车摇晃着脑袋,说不出的招人喜欢。

“就算时间再长也一样……良辰,你最好不要被我找到,真的。”天长日久的平静下,连叶峋都不知道自己心底有着什么样的暗流深涌。他并不想毁了她,但如果只有毁了她才能得到她,他会的。当然,只要不被他找到,他可以说服自己,这是他唯一能给宋良辰的机会。

人生路上,都会走错几步,为什么不试着先朝普通价值观中正确的道路试一试,没准会发现普世所认为的正确其实并不正确,原本以为的错才是正确也未可知。这话是宋良辰说出来的,那时她不过十六七岁,最是爱反驳跳脱的时候。

说到反驳跳脱,叶峋永远会记得宋良辰十八岁生日那年,她用一匹据说只适合中老年人的香云纱做了生日宴会的礼服。暗暗的底色,隐约绽放的花朵,处处显示着一种历经岁月才会显现的雍容与婉约,但却被宋良辰做成了经典款礼服。抹肩束腰,颈挂白珍珠,腰带菱花结,既中式复古又西式经典,整合得浑然天成,挑不出一丝不妥帖的地方。

与衣服相比,更妙的是人,在那件衣服的包裹中,宋良辰不但没被淹没,反而如同一枝长在牡丹丛里的山茶花。那一刻,或许还没意识到,但确实是从那一刻开始的,从那一刻开始,这株山茶花就种他心里了,从此生根,且不能被移除。

宋良辰总是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他说从那时候才开始,会不会太晚。如果能早一点,或许他们之间可以更从容,不必像现在这样步步逼紧,以至于现在不得相见,更无法长相厮守。

才不过到公司开完早会,叶峋就接到幼儿园的电话,班主任接通叶峋的电话告诉他:“叶先生,叶添意跟班上的一个小孩打架了,对方撞到桌子上,虽然没有大碍,但流血了。现在孩子的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已经到幼儿园了,请叶先生尽快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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