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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且慢(100)+番外

夜里,待所有人睡着后,止戈蹦出来戳醒秦景:“小阿景,要不要去试试同生共死?”

“怎么试?”秦景迷瞪着眼问止戈,她脑子里还没转过“为什么要去试,出危险怎么办”这样的念头。

止戈就是看准秦景睡迷糊时往往不会多问多想,才半夜把人叫醒:“以龙橙的修为,离开她身边三十尺,真龙族天生的破妄破幻便会失效。你放心,如果有什么不妥,我会把你再带回三十尺内,如此便可保你无恙。小阿景,如何,为你心中所求大道,为来日问鼎仙途,可敢一试。”

“噢,好啊。”迷糊中听到没危险,又是为大道登仙,秦景自然就点头答应下来。

“那走吧。”不等秦景有机会缓过神来,止戈就把秦景带到离龙橙三十尺外的溪边。

溪边水波清浅,映着月色,在青灰山岱间静静蜿蜒回旋,似是夜的琴弦,风的舞韵。两岸水草丰茂,无数水鸟藏于其间,时有一声轻鸣传来,宛夜在呓语星辰低喃。

站在溪边许久,秦景才被冷风吹醒瞌睡:“我……我怎么跑这来,梦游吗?不对,止戈,你忽悠我来这里干什么?”

“同生共死啊!”

秦景被噎得够呛,瞪向止戈道:“你说,我们俩一人一剑,怎么个同生共死法。”

止戈:要不我再回去把赢匡捎来?可惜沈长钧不在,否则就能让他们俩试试这个必死的阵到底让人怎么可死法。

“那算了,回去接着睡吧。”止戈说完,又暗暗念叨了一句沈长钧,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小心以后再不给你机会出场。

然后止戈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白天别说人,晚上别说鬼”,啊,晚上修士也不能说。

“小师叔……”秦景也惊得下巴快掉地上,过片刻后她看止戈,“这不会是幻象吧?”

作为一柄没有生命气息的飞剑,止戈只要不和秦景连通神识,就不会受同生共死影响,所以它立刻切断与秦景的神识:“不是幻象。”

“小师叔,你怎么这时候来,我发的信你收到了吗?”秦景一听不是幻象,就立马迎上去。

“秦景?”事实上沈长钧并没有在泽城等待,因放心不下秦景,他是一路暗中跟来的,不过半道上感应到一阵灵力波动,便下海去了,那里有个上古真君洞府,里边有不少真君旧藏。因此,沈长钧才耽搁到现在,从那位真君洞府出来,沈长钧才接到秦景的传音。接到传音后,沈长钧循着秦景的气息,又找了许久,才找到这方海底秘境。

止戈忽然问秦景:“同生共死运转后,被阵法所惑是否有什么条件?”

“有,必需两个人以上,且必需同处一地,互相能声息相闻。”秦景立刻停下脚步,往后猛地退远,“小师叔,别过来!”

“何事?”

秦景泪流满面:来不及了,已经声息相闻。

因为她退得太急,一个倒栽葱就要摔下去,沈长钧眼疾手快,眨眼间便至她面前,轻揽一把将她扶稳。人倒是扶稳了,同生共死大阵也真正陷进去了好不好。秦景来不及多说,只能趁空再叮嘱止戈一句:“止戈,记得,万一有问题,去叫龙橙他们过来。”

“知道。”止戈以为有热闹可以围观,结果两人竟立在当场一动不动,只神识开始交融,竟然是内心戏。偏偏止戈又不敢与秦景连通神识,万一事有不虞它还得救秦小景和沈长钧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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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悍妻

秦景睁开眼时,恍然认定自己这是又穿了一次,这回她穿的是典型小麻雀,飞上枝头的经典款,在世家大族里沉沉浮浮。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秦景在试过无数种回真法界的方法而不得后,最终只得继续踏踏实实作她的枝头小麻雀。

不过,小麻雀的日子可不舒坦,光是人脉关系就能把秦景绕得晕头转向,这小麻雀还很不幸地是承宗长妇。想想吧,里里外外的交际,上上下下的打点,既要对长晨昏定省,又要对幼教养指点,还要对积年不归家,疑似在任上养着二房的丈夫守贞洁,跟个外男同处一个大园子都要被婆婆喊去教训。这样的日子,秦景分分钟能被逼疯。偏偏她还不能疯,只得想办法呗,还能怎么着。

还好的是,她的修为跟着过来,乾坤镯也没照样还在,里边的东西都能拿出来用。本着这个狗血到灶的世界只有自己武力最强悍这个细细观察来的认知,秦景非常肆无忌惮地把规矩都给改了。老太太有意见,啊,没关系,管是丹药符咒,搞定她,上上下下的仆从不讲规矩,搞定他们,儿女不听先生教导,搞定。

至于那个据说快要归来的丈夫,秦景也照样想好了,等着瞧吧!

府中,老太太最出息的儿子要归来,自然要大操大办,老太太恨不得追出百里去迎接。秦景一巴掌压下,谁搞排场试试,老太太收声不言,仆从们自然也乖乖听话,儿女们早就只听她的,对这不归家的父亲虽然还有些亲近之意。但谁也不执着,那俩倒霉孩子如今已经有了“给我一个娘,我就能征服宇宙”的雄伟信心。

先回府的是二房,这位沈老爷一进城就得先去述职,没错,这位如今衣锦还乡,要回家作官了。还是一等一的区域大佬——知州二九。吴楚最雄,沈知州任的就是吴州知州。这一归来,算是地头蛇跃天门。作了出头强龙,当然被当地官员热捧。

“这怎么说的,为何门子上连个迎接的人也没有,满府的人都哑着声。中门不开便罢,总得留个人应声。府里人呢,都是木头桩子不成,还不快开门迎我们太太进府?”

二房姓曹,是位落魄官家女。论起出身来,就是人家落魄了,也不是秦景这样的小麻雀能比得的。是以。这位曹姨娘一进府门,开口第一句就是指府上规矩有问题。这家中早已是沈太太管家,老太太退居二线,曹姨娘打听得很清楚。进门作媳妇,断然不敢捋老太太虎须,但二房这位从不自认是姨娘,便一进门就想着要压过先进门,还育有一儿一女的沈太太。

有仆从问秦景怎么处置,秦景当着软萌闺女的面不轻不重地吐出三个字来:“丢远点。”

小沈姑娘被秦景教歪,一拍棋子,豪气干云地冲管家说:“就是,要说是妻,她没婚书,还想开中门,她多大脸呀。要说是妾,她没定契,充其量就是个外室,还有脸到府门外叫喊,打一顿都是她该受的。娘亲,叫我说该送到官府去,无媒无聘不曾定契,便与外男苟合,实在有伤风化,道德沦丧。这等女子若进我家门,岂不要坏了沈氏累世门风,我沈氏一门诗书传世礼乐传家,怎容人随意玷污。”

“小姑娘家家的,话那么多干嘛,这样的人,多一个字都别给她,不嫌脏了嘴。”秦景说着拍下一子,把小沈姑娘一大片子收入囊中。

看这局面,小沈姑娘哪还顾得上来搅家的小妖精,对着她妈快哭出来,被妈欺负成这样,让她时常怀疑她是不是亲的:“娘亲,我其实是捡来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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