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西游记同人)反骨(39)

渐渐的,连那眼珠子都不转了,直盯盯望着眼前的小花草出神,有那小虫子爬到他头上玩耍,以他的性子,此时却也仿若无物,只动弹不得。

那猴子生下来便是个没得定性的,一时三刻不需动,他也要抓耳挠腮才算舒坦,如今压在那山下,翻个身都不可得,只能由着那雕虫小子都爬到自己头上欺辱,索性一刀斩了他怕都没有这般屈辱折磨痛苦。

梦里又有大雪纷飞,我站在他面前,看他满头满脑的风雪,一时大恸,忍泪重重拍他的头,道:“死猴子你看是谁来了!”

他缓缓睁开眼,望我一望,又闭上眼。

我盼了四百年,原就是盼他那一眼光顾。

这一眼,也是这般奢侈。

恸入了心,心痛得醒了过来,已是夜深时候,却又不见了那白毛鼠,只有鼻尖余香仍在,我突然清醒,知这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翻身起来,又一个晃身,头脑依旧有些昏沉,头重脚轻,只得强打精神,轻手轻脚往外走。

60.引诱

我走出那殿,四处轻脚旁顾,忽听得钟鼓之声,心下犹疑这寺庙半夜三更哪来敲鼓鸣钟的举动,怕不是那白毛鼠精作祟,便循声走去。

这夜也该是萧索,天昏地暗的,月色都零落得很,还有那风刮林沙,我抬手拉紧了衣襟,怕再莫名着凉了。

忽而一阵馥香浓郁,我抬头望去,可不是那白毛鼠精上了佛殿。我抬头欲看那倒霉的家伙是谁——

那家伙十二三岁,着一件寻常小和尚的装扮,正坐佛殿上敲着木鱼,嘴里呼噜呼噜念着经文。

我缓口气,抱着手冷笑不语:可不就是那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么——死猴子半夜三更不睡觉,倒跑来和这白毛鼠做什么勾当?!这还不够,还要变化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才行!

那白毛鼠媚笑着扭走过去,伸手忒不知羞地一把搂住他,柔声细语道:“小师父,这半夜里人家都在睡觉,你念的是哪门子经?不如扔了这木鱼,索性也与我到后面耍耍去。”

我见她那水蛇般扭腰摆臀,缠住了那猴子不松手,手脚忒不干净——不由眼中冒火,强自捏紧了手,咬牙看他俩如何耍下去。

又纠缠一阵,白毛鼠笑嗔着用纤纤玉指戳一下那猴子脑门,亲亲猴子,笑道:“既是有缘,何不珍惜这良辰美景,我俩去后园里颠龙倒凤共赴云雨一番?”

——我剥你皮抽你筋吃你肉喝你血割了你老鼠尾巴咬死你才对!

些许是热烧使然,我只觉得气血上涌,一时头脑发热发昏,眼前景物有些恍惚闪烁,赶紧定住了气神,又听那猴子道:“我这又是个自幼出家的,哪里懂那云雨之事。”

——装!你继续装!

白毛鼠听了,愈发笑得舒畅,调笑着:“姐姐教你便是了~”

说着,他俩搂搂抱抱着便出佛殿往那后园里走,我一时气急,又恐打草惊蛇,默声念口诀变作一只黑猫,悄无声息跟在他们后面。

刚到后园,那白毛鼠便按捺不住,不知怎的将那死猴子推倒在地,附身便凑上去,一通乱摸,嘴里更是媚声叫着:“心肝哥哥……心肝哥哥你莫乱动嘛~心肝——”

“我把你两个不知羞的家伙!”我一时怒极,化了人形,冲上前一把扯过那白毛鼠往旁一推,“我道你原知个美丑,原来竟是这般不长眼睛,那浑身是毛尖嘴缩腮雷公脸的死猴子你竟也不放过,可没有你这般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怂货!”

那白毛鼠愣了一愣,站在那里望我:“我——”又望向我身后,兀的大惊起来,变化出双股剑握紧了,娇叱道,“孙悟空你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转头,那猴子变回原本形态,正没好气看我:“你来做什么的?”

我冷嗤一声:“我是不该来扰了你孙大圣与那妖精颠龙倒凤的好事!”

“……你让开莫碍我事!”他从耳中一把擎出金箍棒,一把推开我,厉声喝道,“你这妖精装神弄鬼也就罢了,偏生留在寺中三天还要以色诱人,再将那和尚给吃了,这也怪不得我老孙对你下狠手!”

我着实一惊:“三天了?我竟睡了这么久?”

谁都不理我,那白毛鼠娇笑两声:“你这大圣倒也好笑,既是为那些和尚寻凶,又哪里需要自个儿变化了来撩姐姐我的心怀,怕你也是个不正经的。”

那猴子也不理她有意挑拨,挥着金箍棒便是一个砸杀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月亮是被醋喂大的…………(殴

咳……这里的月亮相比一开始的月亮,可能会显得比较稚嫩(?)……这是几百年前的事儿……

看原著时候泪奔了TAT悟空的初吻被白毛鼠给夺了……了……了了了………………

那一刻白毛鼠被我附身了!!!(喂

23

61-62 ...

61.争吵

白毛鼠抵挡一阵,打不赢便欲要抽身而逃,孙悟空却不依不饶,又一棒子挥了上去,我也双手持剑去凑热闹,一个不查反而被那厮双股剑给打掉双剑,着着狠招,朝我刺过来,我欲闪躲,又倚仗头昏脑热,一时望着那双股剑出神,直到金棒伸到我面前,将那双股剑给挡回去,那猴子一把扯住我后退,极不耐烦道:“你若无用就不要挡路!”

我不答他,只望着他忽而咧嘴傻笑。

他恼怒了也不再理我,转身去打那白毛鼠。可那厮机灵得很,趁刚才猴子转头之时将左脚绣花鞋脱下变了自己模样留在那里和他打斗,本身却化作清风逃遁开。

我看着猴子气急败坏地冲回方丈房里去看他那细皮嫩肉的师父,里面又是一阵闹腾,无非是唐三藏又被妖精掳走,那猴子估摸着躁性大起,那猪八戒和沙和尚赶紧为自己开脱求生。

闹了会儿,那房里静下来。

我靠着园子里的老树,望那个方丈房便望了一夜。

可是望这一夜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这样就可以补偿了那四百年里孤苦无依受尽□折磨的猴子?我却又不能自欺欺人。

被夜里的凉风一吹,反而头脑清爽许多,想来我一个蕙兰花精,又能有什么病?来回不外乎也就是心病罢了。这世上最难医的便是心病,最好医的却也是这心病。

难在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千千心结又哪里是那样轻易解得开的。

易在左右你知道是解不开了,反而不必多想,不多想,自然也就没什么了。人往往是疑心生暗鬼,想得太多了,瞻前顾后的,搅得自己不得安宁,身体自然就差了。

如此想着,心里又舒坦一大半,病几乎是没有了,笑着转头,不远处那白龙马的一双马眼望着我,打了个响鼻,踢了踢蹄子,扭过了头去。我嘴角一抽搐。

刚到天晓,我便看到那师兄弟三个一涌而出,各自挑着担子又去牵那白马,嚷着要去找师父,径自又往来时路上去了,我见没人叫上我,便自请自便,照惯例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