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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夏伤(45)

“对啊,我也这么以为过。”她也笑,笑得天真澄澈,泪流满面。

一夜无眠,忍足就靠在她面前的墙上,不说话,偶尔按着手机,偶尔看着大门那里狼狈不堪的曾经王者。

到了翌日早晨,出了太阳。早晨的阳光照进房间里,她稍稍举起手,手中的戒指上玻璃花纹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流溢的光,然后有些刺目,刺到让她产生了盲的错觉,直到眼前什么都再也看不见。

再醒来的时候,她看到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忍足,手中拿着一枚并不完整的变色戒指,然后有陌生的声音道:“忍足小姐,您醒啦?舒服些了吗?还有没有感觉自己有发烧发热的迹象?”

她看着白褂的医生,再看向自己刚被拔出针头的手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确定没有大碍了才出去,不久忍足茗就进了房间,目光扫过一旁的忍足,最终落到她的身上,淡淡道:“醒了就好,下个星期去美国,有要告别的朋友就打电话说吧。”

她的眼神空洞缺少焦距,半天才能聚焦看着忍足茗,微笑问道:“朋友是什么?”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退步成全你和幸村精市!”忍足茗兀的怒了。

她稍稍怔愣了一瞬,思考了很久很久,然后渐渐舒展了眉头,嘴角有淡淡的一抹笑容,轻声说:“我知道幸村精市是什么。”

一直沉默着的忍足突然开口笑问道:“是什么?”

她又思考了很久,然后一字一顿很是小心地回答说:“是幸村夏最喜欢最喜欢的人。”

“那么,幸村夏又是什么?”忍足继续问,却被忍足茗不赞同地打断道:“侑士。”忍足便推推眼镜,起身对她点点头,准备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夏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是疑惑:“幸村夏是什么?”

忍足茗一愣:“夏——”

“幸村夏是什么……”夏却对外界置若罔闻,只顾自己一遍又一遍低声重复着,“幸村夏……幸村夏是什么……幸村夏……”想着想着,她忽的又笑了,像是解了九连环的孩子一般,仰起头道,“幸村夏是幸村精市最喜欢最喜欢的人。”

忍足深呼一口气,伸手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转身出去,还听见她的声音,在继续梦呓般说着:“幸村夏最喜欢幸村精市,幸村精市最喜欢幸村夏……”顿了顿,她疑惑地看着忍足茗,问道,“那谁最喜欢我?”

忍足茗一下子没有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蹲下身子,抱着夏的肩,说:“妈妈喜欢你,妈妈最喜欢你,妈妈最喜欢夏了,比谁都要喜欢……”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被忍足茗抱着,闻见陌生的气味,不解皱眉,轻声问道:“妈妈又是什么?”

忍足茗全身一僵,抱着夏的手兀的一紧。

“夏又是什么……夏是幸村夏,那我是什么?”她看着忍足茗的眼神天真而迷茫。

尝试,追上

幸村精市终究还是回到了球场了,正如他所讲的,网球就是他自己,那样近乎自虐式的训练与强幅度复健,决计不会是单单只为那一场决赛而已。

他失踪了两个星期之后,重新回了立海大。稍微不同的是,三年级的都逐渐不再管网球部了,他和法国方面的球探联系洽谈过,双方都有合作的意向。其实幸村翼的想法是让他专心学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已经无法再替自己的儿子做任何决定,就连建议的资格都没有。于是,他就只能选择沉默。

在去国外俱乐部参加正式合同签订仪式前,幸村被安排了一场比赛,他心下知道,这亦是要试探幸村精市到底有多少本事。但也无妨,他亦有打算要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本事。

在休息室里他正在调整着自己拍子的线,忽然听到手机响,接听了,听到仁王的声音:“美国离法国是隔着个大西洋吧?”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那边的仁王继续道:“下午两点的飞机,幸村——”

“比赛就要开始了。”幸村淡淡道,然后挂了手机,放到一旁的柜子里,把柜子锁上,拿着拍子便走了出去,任由手机在黑暗的储物柜里发出幽蓝的光。墙上的钟表显示为十二点三十分。

莫不是疯了才会以为自己真是神之子了!幸村看着网那边的对手,目光平静却沉寂无比,手上的拍子一次比一次用力砸着球,脸色紧绷,如玉美颜上却是如今令对手胆栗的恐怖——那能让人生不如死的一种感觉,仿佛身处地狱,面对着撒旦,四处都是黑暗绝望,找不到出口。

柳生站在场边看着他,直到中场休息时,他推推眼镜,对从看台下走过的幸村问道:“幸村,夏桑比不上这一场比赛?”接着他看到顿了顿步子的幸村,幸村回过头来看着他,微掀了唇角道:“仁王,你以为你真能成了柳生?”

看台上的‘柳生’耸耸肩,摘了眼镜,也并不打算告诉他,柳生家兄妹早早就被关在家里不准出去,连手机都没收,这消息是冰帝忍足告诉自己的。

“幸村,我能不能成他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但更好的问题是——”仁王看着他,笑得一如既往的不羁,“如果我去把小夏妹妹追回来了,是不是从此我就成了你,你罢手回去做你的神之子。”

幸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凝了眸色,走到他应该站的位置,等待对方发球。

比赛依旧在进行,幸村的攻势比往常更是凌厉,直逼得对手退无可退只得缴械认输——或许认输不认输都已经没有了意义,对方虽然据说是高中部有名的选手,最终也不过只能在场内茫然环视四周,看到一片黑暗,看不到,听不到,一不小心便往前扑倒在地,亦不知道疼痛,只能继续茫然着试图爬起来,拍子都不知道在哪里。这般狼狈,大抵是连裁判都看不过去的,与人商量了番,宣布比赛是幸村胜利。

球探看着被人扶走的那人,走过来拍拍幸村的肩膀,也是与常无异的惊叹溢美之词而已,幸村只是微笑着应答,然后和他一起走出场,看到等在过道上的仁王,已经除去那假发,露出了银白色的小辫子。同时除去了那笑容,定定看着幸村。

幸村停了脚步,球探看看他们俩,耸耸肩,示意他们有事先说,他到休息室等幸村,然后就走了。幸村看着仁王,半晌,道:“怎么不去追回来了——”

仁王忽的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揪住幸村的衣领:“你以为我能追得回?”

“也许,但不试就没有机会了。”幸村说得淡然,让仁王的手紧了一瞬:“那你怎么不去试?”

幸村这一次沉默了很久,然后看着仁王的眼睛,忽然笑了,说:“因为我不试也知道,追不回来。”然后伸手扯开仁王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和他擦肩而过。

还有什么好试的?如果是1000步,她走了1步,他便会走剩下的那999步,可是她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跑开了。跑得太远,他都无法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