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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夏伤(44)

……

他们说是学校放假,便来看她,把远藤嬷嬷高兴得赶紧就进屋给他们整理住的地方了,幸村和夏则是一起去地里摘菜洗菜炒菜。

饭菜很快就端上桌了,冒着袅袅热气,虽然都是些乡野间寻常的小菜,三人却都吃得很是开怀。

晚上,陪远藤嬷嬷聊了些这些年的事情,到底是人老了,远藤嬷嬷很快便乏了,他们也不再打扰,看她睡了,便出了房。

幸村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对夏笑道:“今天到底也累了,早点睡吧。”

夏犹豫一下,还是点头答应,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却夜里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她再起床穿好衣服,轻手轻脚走出去,站在门口,看着坐在院子里的他。他坐在石桌那里,院里也没有点灯,他就安静地坐在那里,右手手肘杵着桌面,手掌扶着自己的额头,目光淡漠而良久地落在了石桌上那条绿色的头带上。

美得就像一幅画。那么不真实。

她的脑海里忽然就是这么个想法。然后眼里一酸,赶紧睁大了些眼睛,仰头看着天,让眼泪可以倒流回去。不经意间碰到门板,发出轻轻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显得很是不和谐。

幸村一怔,稍偏了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她,她也看着他。

半晌之后,幸村无奈笑道:“夏,怎么办,我还是记得我是输了的那一个。”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能够忘掉。只不过徒增自欺而已。

屈服,逃开

是夜,她坐在那里,陪着他,听他说他的不甘心。陪到了天明,她的头枕在他的膝盖上,就那么弯着腰抱着他的腰睡着了,他稍稍低头,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单纯美好,对世界不设防。嘴角不经意微微勾起一道浅淡的弧度,他低头,却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那个吻,迟迟没有落下去的打算,他只是在那个近在咫尺的距离凝视着她。

不知道是做梦了还是怎么,她忽然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伸手,轻轻覆在她的眉头上,想要抚平那轻微的褶皱,却失败了。

……

在小山村里过了两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倒是颇为悠闲的日子,整天能帮远藤嬷嬷种菜做饭收拾养鸡喂鸭,偶尔打闹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他没有再在夜里的院中独坐,只是她能从窗户里看到对面房间的灯,燃了整夜都不熄。每当这个时候,她会关了灯,然后坐在窗前,看着对面的灯光,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撑不住了睡着了,早晨起来发现自己伏在桌上,睡得桌上水渍一片。

在小山村里生活总是有不便的,平日里远藤嬷嬷的生活日用品都是托给每月过来收山货的人带的,如今加了两个人,这些东西都要新添置,幸村和夏便要自己走几里山路去附近的集市买。

山村附近有个不大不小的小镇子,自然没有东京和神奈川的繁华,但是也算是附近商贩们的最大聚集处。他们买了些平时需要的东西,又逛了会儿集市,看看时间是要早点回去的,晚了怕山路不好走。幸村却不知道看到什么,对夏笑道:“你站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说完,将买好的东西放在旁边的台子上,人便转身朝某个方向走过去。

夏来不及发表意见,看着台子上的大包小包,叹口气,摇摇头,四处打量着,看到旁边有个报刊摊子,想想自己都跟外界没联系了,还真当自己是世外人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跟老板买了一份报纸,就坐在旁边翻看着。

在体育版那里,有很大的标题——日本网球之光:国中生的实力

她细细看了下去,先是讲述了一番那日决赛的情况,然后又说有国际球探看了之后,积极不懈与决赛的两人进行了联系与洽谈,大意是想要签下两人培养成国际网坛巨星云云。文中却也说两人都没谈得成,一个是拒绝得干净利落,还有一个就干脆消失得彻底,截至发稿时都完全没联系到人。

她忽的觉得很是烦躁,合上报纸,转头看过去,又看到卖电器的商店门口,摆着一台电视机,屏幕很大,图像很清楚,声音更是清晰。上面正在播着新闻,说到了前几日的网球决赛,她看到上面凌厉一记抽球的人,五官清秀,目光锐利,生而为王,君临天下。

……

当幸村回到原来地方的时候,没看见她的人影。他一愣,四处看了,却还是没有她。

“少年,你在找刚才那个女孩子吗?”一旁书报摊子的老板开口叫他,见他回过头来,便说,“刚才那女孩子让我把这个纸条给你。”说是说给等一下走过来的那个世上最好看的人。

幸村对他道了句谢,然后接过纸条,打开,看到上面的一行字——

比起逃开全世界,果然还是逃开你比较现实。哥哥。

他的手兀的握紧,将纸条握成了紧紧一团。

看着突然回来的夏,忍足茗先是一愣,随后冷笑道:“知道回来了?”顿了顿,又道,“果然知道什么叫做寸步难行吧?少了家庭的支撑,你们这些孩子的所谓爱情也不过无聊的游戏!”

忍足玉一忙对她皱眉道:“说这么多做什么?”然后转向夏,犹豫一下,安抚道,“回来就好,回来就行了,你妈妈是担心你。”

夏站定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忍足茗,半晌之后说:“我累了。”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当天夜里,便下起了倾盆大雨。雷鸣闪电,外面的世界都是那么可怕,仿佛是被困太久的魔鬼终于遭到释放。

夏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背对着窗户,没有开灯,时不时就是一亮一闪的背景。她只是安静坐在那里,手上玩着一个有些破损的变色戒指,那时候调皮,不经意间就把它砸到了地上,于是就破了。

门忽然就被敲出了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很是诡异。她迟疑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过去,看到站在门口的忍足。他看着她,微微勾了嘴角,问道:“最近流行骨感美?还是忧郁?”

她想说话,张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能看着他沉默。

忍足走过去,瞥了眼她手中的戒指,微微挑眉一瞬,已然明白,对她道:“走了还要回的傻子……”然后话音一转,道,“不如回头看看另一个死活还要去追回这个傻子的白痴。”

夏愣了愣,定定看着忍足,半晌,仿佛是终于咀嚼清他的意思了,回过头去看向院子。大门口站着一个人,没有打伞,就那么站在那里。

“你们在拍言情剧吗?”忍足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虽然不幸懂得欣赏的观众只有我一个。”

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难听。

她说:“那是谁?”

忍足愣一下,微微挑眉,准备说什么,却又听见她说:“我是忍足夏。”

半晌之后,忍足兀的大笑起来,笑得停了,看着她,眼中带着嘲讽带着怜悯和同情:“我以为你是多勇敢,结果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