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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观望流年(16)

车子忽然停下,她一愣,往前看出去意识到是红灯,这才又暗笑自己莫名不知在想多了什么。

他却开口:“小一,既然如此,我们交往。”

她转头,看着他的眼睛,良久笑:“仁王,我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可惜等得太久,都不知道兴奋该做如何表情。”

他看着她:“答应?”

她微笑摇头:“仁王,我们过了私奔抑或说热血年龄。”那应该是十几岁的样子,不要太小,不要太大,刚刚十三岁到十八岁左右,正好是青春最为中段的时期,那时候人的精力旺盛,想象力旺盛,于是有多余时间空间去思索完全不着边际的事情,并且能有足够勇气及荷尔蒙冲头脑。而现在不同,现在没有体力、没有精力、没有想法、没有勇气,且开始质疑。

质疑是最可怕的,一旦开始对那时候的幼稚产生质疑,那么真是难以有挽回的余地了。

预示已经回不去那时候的幼稚。

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说:“我和木原——”

她抢白:“既然说到木原,不如有时间多陪孕妇,若要她四处乱走,到时候上演八点档,万一我不小心把她推倒在地还死活不认,各人都不好再说什么。”

“你知道我可以解释这个。”

“我知道,无非说孩子不是你的抑或你有苦衷她有苦衷所有人都是被逼无奈——不不不,这世界上没这么多苦衷,只有自己给自己设的套。”她摇摇头,似有叹息,“你自然不能即刻取消婚礼,也不能否认你和她谈婚论嫁请帖都已印发的事实。”既然都是事实,那边无可否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徒劳而已。

他反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即时取消婚礼,你就答应?”

她不再看他,转头回去看着前面,说:“该开车了,不然后面的人会鸣笛以示不满。”

他只能开车。

她看着车窗里映出的他的轮廓,笑得没有声音。

如果真可以不结婚,哪里又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仁王雅治怕是癔症了,都不知道在上演一出怎么荒唐的戏。那种假设性问题想都不要去想,想多了让自己反而陷入幻想,彼此都不好交代。

到了她家不远处,她说:“可以了,里面不好倒车。”

他于是停车,她开门,下去之前忽然停住动作,轻轻说:“仁王,你其实与以往不像,你的形象可以并且应该更潇洒一些,你是欺诈师。”

他却没有回答,她径自下车,关上车门,头也不回转过巷子走去。

他深呼吸一口气,忽然提手重重搭在方向盘上,汽车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巷子里传来女人的争执声。

“木原芊你到底要做什么?!”

“应该是我要问你!你胡搅蛮缠拆人婚姻就不怕将来遭报应!”

“你神经病!立刻离开我家,不然我立马报警,到时上报公示一番,你的形象全无不要怪我!”

“你早已离开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小姐,是你不肯放过我!我家在日本,莫非不能回来?!你想得太美!”

“你回来又何必那样凑巧出现在他面前?你明明设计好一切!”

“你他妈以为我想要碰到你们啊?!拜托你滚!”

——于是就在她忍无可忍骂出来的时候,仁王雅治出现在两个女人的视线范围内。

木原芊一愣,下意识松开抓着她的手,转过身子去想要躲避,又觉得这样有些无意义,便回头,走过去一把抓住仁王雅治的手:“雅治,你知道我一定不能有丑闻,我的事业不能就这么毁掉,我全家都等着我在供养,我不能失业,全世界失业了我都不可以!”

仁王雅治只扶着她,没有说话。

他看向观月一。

观月一冷笑:“木原,你大可安心,柔弱小白兔由来受男士眷恋呵护,不用担心失业,实在不行亦可以打掉孩子去做人情妇,如今行市正好。”

仁王雅治微微皱眉:“小一,调侃与刻薄不是一个概念。她如今是孕妇。”

她笑:“我浅薄粗鄙的程度还不止如此,如果脏了你们的耳,敬请即刻滚蛋,当红明星模范恋人出现在这个地方与我纠缠不清,说出去谁都不好看。”

看着他扶她离开,观月一嘴角的笑淡淡直到不见,转身看到站在门口,适才被自己喝令不要插手插嘴的胞弟观月初,有些头疼地抬手按按额头,无奈对他笑道:“看吧,哪里像老妈说的那样我嫁不出去?现在人家夫妇都要因为我而闹翻,我明明是妖精祸水,才不是老姑婆。”

观月初想要狠狠指责念叨她一番,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只走过去一只手指头戳她额头上:“幸亏妈不在家,不然的话——嗯哼哼哼!”

她配合得被他戳着摇了摇头,朝他傻笑两声,双手箍在他脖子上,头靠在他肩上:“哈哈,那也没事啊,小初肯定会帮姐姐的啦~”

他还想说什么,被她这么一搅,又觉得还是不说好了,只好瞪她一眼,随了她去。

她把头埋在他脖颈里偷笑。这就是早生了些时间的好处,能因为这一点时间拣一辈子的便宜。

回家冲了个澡,然后补一觉,再醒来时枕边的闹钟显示为下午四点半,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起床叫弟弟,连个回音也没有,四处寻找无果,家中原来一个人都不剩,她去客厅,电话录音是父母说晚上亲戚家吃饭不回,胞弟不见踪影,观月一倒也不恼,乐得享受清净,坐在榻榻米上看电视。

只不过翻来覆去那些台,许久没有看电视,发现原来如今电视节目如此乏味枯燥,都不知道当年自己是怎么乐意一遍又一遍追看电视然后或感动或捧腹的。

于是看看墙上悬着的钟,已经是五点四十五,她摸摸肚子,关了电视机,起身去泡方便面,端着一路回自己房间,放书桌上等着泡开。

她喜欢吃泡软一些的方便面,虽然很容易就被人评为‘老人牙齿’,她也依旧坚持。

无聊等待期间,她坐在椅子上,四处张望着房间里的摆设,寻常只有过年才回来几天,匆匆就走了,将这里视作宾馆比较多,而这次回来,又忙着清理新带回来的行李,原先的东西倒是一直堆在那里,堆了十几年,都不知道长虫没有。

她兴了念头,起身走到书柜前去看,那里面居然还有十几年前的教科书,都是国中的内容,她随手抽出一本来,看到纸页都泛黄了,不禁有些想要苦笑的感觉:原来都已经这么遥远,原先那些同学们,怕是现在孩子都已经背着书包上学了。

笑着,又看到书架靠里面些露出一个粉红色的厚纸板角,她一愣,把教科书放回去,抽出那个东西,是本日记本,很厚的壳,粉红色上面还画了桃心和风筝小女生之类,无非是那时候女生中很是流行的日记本类型,极其普通,却记载了女生那个时候隐秘到谁都不舍得讲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