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雁引春归(177)

“那你早去早回,别把这事儿捅破了,我还等着看戏呢。”见萧永夜阴沉沉着一张脸,她特地轻快地这么说了一句。

萧永夜一看她的神色就明白了,“他的雁儿”呢,他怎么会不了解:“你啊,好好在家里待着,耽误不了你看戏。正好次庄要回来了,邀他一块儿看。”

“永夜想得比我远,我只请了咱们的安郡主,可没想到哥哥也正赶回来呢。正好,人全齐了。”一边笑着,一边替萧永夜整理官服,见他满脸紧绷着,顺手揉了揉他的额角道:“别太担心了,咱们不是提前知道了么,有道是将计就计,咱们现在不是掌握着主动嘛。”

萧永夜一时有些着急,他以前就从来没碰上过布防图外汇这样的事情,所以有点没着落。顾雁歌一说啊,他也就反应过来了:“雁儿说得是,假的要真流到津洲王手上,咱们也无妨借力打力,有荧做内应,到时候自然更平顺些。”

“嗯,路上小心,别跟皇上顶针儿,也别凶同僚。”

萧永夜摇摇头,看着站在门外灯下一张扬起的小脸,伸手捏了捏。外头的风一阵吹来,把门吹得吱吱呀呀作响,萧永夜看了眼道:“进去吧,天晚风凉,今晚别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得来。门窗要关严,晚上不要老起夜去看三回和三变,他们那里有嬷嬷照顾着,自然不会疏忽了。”

迎着萧永夜温暖的声音,她脸上的笑愈发灿烂,似娇还嗔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管家公大人,您早去早回,我乖乖安置,您好好操心国家大事儿,小女子不会拆您台的。”

“你呀……进去吧,早些睡。”说罢瞧了一眼四周,见悄然无声,迅速地在顾雁歌颊边沾了一下,又一寻思丫头都在二门外,又在两片红唇上点了点,然后——转身,在顾雁歌有些发愣的眼神中飞快地走了。

留下顾雁歌在原地有点傻……萧永夜什么时候,这么……这么……这么会调情了,而且还在屋门外,啧,萧叔叔有进步啊。

某人老脸一红,跺着脚回屋去了,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被调戏了。

没过多会儿,净竹回了屋里一边收拾床榻,一边问顾雁歌:“主子,刚才嬷嬷说小世子们醒了,问要不要抱来看看。”

叔走了,就玩正太吧,被叔调戏了,就在正太身上调戏回来,瞧瞧,她也就这么点出息了:“成,让嬷嬷抱过来瞧瞧吧。”

亲近了两个月,这俩娃就开始认她了,也许真是骨血里带出来的天性,这俩孩子平时她抱得绝对不如奶娘多,可这俩孩子就是跟她亲。

正想着孩子就来了,弘璋伸手要抱抱,弘琨呐……真是越来越懒了,现在干脆就连个不屑的模样儿都没了,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会,窝在嬷嬷怀里打呵欠。

“今天不抱三回,今天娘抱抱三变,三回啊,不带你这么抢宠的。瞧瞧你这怎么做哥哥的,愣是不带半点风范的。”

弘琨落到了顾雁歌怀里,猛地睁开眼,大大亮亮地眼睛盯着她看,似乎有些不相信一样,惹得她直乐。那头的弘璋也不乐意了,一个劲地挣扎着要从嬷嬷怀里出来。

顾雁歌这个恶趣味的娘亲,抱起弘璋来特地走到弘璋面前晃了晃,见弘璋那一张苦得皱成团的小脸,笑眯眯:“乖儿子,别乱 动,小心摔到地上……”

娘娘满脑袋乌鸦声,连忙说:“大公主,奴婢抱得实实的,断不会摔着小世子。”

顾雁歌干笑两声,真是……她在调戏儿子都没看出来,这弘璋和弘琨的性子就像是萧永夜不同的两个面,一个粘乎乎的,一个从容容的,逗起来可有成就感了。

她也不管嬷嬷在旁边看着,继续调戏儿子,想以前她那女儿就是这么调戏着长大的,都说女儿是爹前世的情人,儿子理当是娘前世的情人,她不过是想延续一下前世的JQ而已!

逗到最后两孩子都不乐意理她了,连一直粘乎乎要抱抱的弘璋都不乐意朝她伸手了,她才拍了拍两儿子的小脸说:“好了,困了就去睡,明天早早起,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咱们府里都会很热闹,咱们都要养足精神一起折腾。”

嬷嬷疑惑地看了两眼,连忙抱着弘璋和弘琨下去了,留下顾雁歌一个人在屋里琢磨,这热闹,要怎么才够热闹……

.

第一三八章 天上不会掉馅饼

却说昨天给长辈喝了顾雁歌的酒,就这么醉了,次日清早的,长辈们当然就醒过味儿来了,自然要想想昨儿的事呀。

一个个都是心明眼亮的人,或许昨天没想太明白,可压不住过了一夜,酒醒后的早晨分外清醒,连感觉都比平时要敏锐些。

各位长辈们都琢磨着同一件事儿,以前恒王府里一直好好的,为什么就这么突兀地提出了分府的事。再仔细一琢磨昨儿个顾雁歌话晨话外的意思,倒似乎不像是顾雁歌想分府,而且是被“姨娘们”压得不好不做这个选择。

萧家的长辈们对顾雁歌本来就揣着小心,恪亲王在那儿坐着呢,他们能不小心么。

于事长辈们坐一块儿,商议事该怎么办。

“萧夫人过了,那几房虽在庶,可也是长辈,宗室里的家教里惯来重孝道。大公主……莫不是不大敢伸手,怕落下个不教的名声?”二叔公回味着绿波,香犹在嘴,所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现在在坐的各位可算是教占全了。

“怕不止这么点,大公主心里细,怕是想到我们前头去了。今儿早上我把事儿跟家里婆娘一说,婆娘吱吱唔唔地说,大公主莫不是担心对她们伸了手,咱们族里会见怪吧。毕竟是新嫁的媳妇儿,就算是天家的公主,也揣着小心,何况是大公主那么个心思剔透的人。”

这话一说完,大家伙就陷入了沉思,大叔公道:“咱们萧家有这么不明理儿么,咱们祖祖辈辈都是行军打仗时,哪来那么多弯弯绕心思。咱们得跟大公主挑明白了,各位宗族,是管外不管内,后院的事儿要怎么管,那是当家女人的事,咱们怎么可能过,又怎么会见怪。”

太叔公的话,话在坐的长辈们纷纷点头,反正也就个姨娘,对他们来说,压根就沾不上边,要不是生了两个庶子,谁也不乐意搭理。就跟二姑娘一样,要怎么配还不是顾雁歌一句话的事儿,再说三姑娘,族里也从来没多过问一句。

于是当即太叔公发话:“咱们得找个人去透给大公主,男主外妇主内,咱们近不了大公了,这事得让个婆娘去,也好跟大公主拉拉贴心话,好好说说族里的意思。堂堂一位公主,总不好天天揣着小心,处理起内院的事儿还得问咱们的主意。”

长辈们连忙响应,至于派谁去,那倒不是什么问题,谁家的婆娘体面点,能说会道点,热络点就让谁去呗。

说完了这事儿,长辈们就开始说起了昨天收到的酒,这个说:“你的是‘绿波’啊,我的是‘梨花雪’,回头咱们一块品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