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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156)

顾雁歌吩咐了几句,便让扶疏去好好侍候着萧老夫人,她啊……还得看看今天二房又发什么癔症了,大早上的跟后院的管事嬷嬷顶了针,管事嬷嬷都诉苦诉到她这来了。

这萧府的事儿,真是没一点消停。

府里闹腾着,朝堂上也不安稳,萧永夜现在也是忧心忡忡,皇帝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要放津洲王回津渡十六洲去。

内个贴心的内臣正在劝,可皇帝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竟然就这么决定了。后来还是瑞王爷一句话点中了要害,这是皇帝登基后,第一个决议,却被众臣反对,自然心里不舒坦,皇帝是跟他们顶上了,钻尖儿里去了。

内臣们一想也不敢再劝了,都把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萧永夜,那意思是,你可是托孤之臣,这事儿我们劝不了,你劝得了……

时近中午,萧永夜叹气,决定先回去用午饭,看看顾雁歌,也顺道去跟恪亲王讨个主意。

(那啥,恪亲王下章去见太后……而这位二姑娘和诚郡王,要开始被当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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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放虎归山,陷个阱好了

顾雁歌正在院子里等着用午饭,没想到萧永夜会回来,连忙让净竹添了碗筷:“你怎么满头大汗的跑回来,给,拿帕子擦擦汗。”

萧永夜接了帕子往脸上一抹,笑道:“在宫里吃得没味道,还是家里的饭菜合口味。”

“你真是,放着宫里的美食佳肴不吃,非回来陪我吃素不可。”顾雁歌很无奈,最近她发现自己……肥了,果然是闲养膘,其实她也在操心着呐,可看着就是胖了。一担手臂上腰上全是肉肉的,自个儿往床上一躺,看着小肚子上的肉就想哭。

看着顾雁歌卷了块青菜叶儿往嘴里送,拿勺子搅莲子百合汤,小口小口地喝着,那下巴尖尖的,撩拨得萧永夜胸口痒痒的。但再一看这满桌子青菜,萧永夜又忍不住叹气:“雁儿,你怎么还老嚷着自己肥呢,你看看你这手都细成竹竿儿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家,天天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有什么意思。”

其实顾雁歌也很苦恼啊,她是爱甜爱酸的,见了好吃的就想动嘴儿。可看着天天长起来的肉,又只好戒了口:“我乐意,瘦瘦的穿衣服多好看呀。你都不知道,去年新做的两件衣裳,今年想翻出来穿穿,竟然就紧了。我得有危机感,等肥得跟小猪似的了,你就该嫌弃了。”

萧永夜闻言一笑,端着汤碗差一气儿喷桌上:“没事,雁儿成了小猪,我就来做那猪倌儿。”

撇撇嘴我,没好气地看萧永夜一眼:“你倒是乐意当猪倌啊,我还不乐意当猪给你养呢。”

正在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吃午饭的时候,管后院的宋嬷嬷来了,说是有事儿要报。顾雁歌还没答话呢,萧永夜倒抢在前头了:“让她进来吧,有什么事非得大中午的来禀,晚一时三刻也误不了什么!”

顾雁歌却眼被噎着了似的,心里有些担忧,生怕宋嬷嬷是来说二姑娘的事儿的。可这世上总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宋嬷嬷还就是来为二姑娘的事儿来的,一见萧永夜也在场,也知道不适合开口,行完了礼就待在一边不说话了。

萧永夜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宋嬷嬷,没事吗,没事就去用饭吧,别误了点。”

宋嬷嬷正急得满头大汗呢,看了眼顾雁歌,顾雁歌也着急,萧永夜这时候又催了一句,宋嬷嬷连忙拜伏在地上:“王爷、王妃,快去二房瞧瞧吧,二姑娘在那哭着喊着要抹脖子呢。”

……顾雁歌拧了把眉心,果然还是二姑娘,逃都逃不脱:“这是什么呀,谁欺负她了还是谁逼她了?”

“王妃,奴婢也说不清楚了,王妃您还是亲自去瞧瞧吧,眼下三姨娘正在劝着,奴婢们一不敢过去劝,二不敢惊动老夫人,三房那儿一在正闹着呢。”宋嬷嬷也是被气得吐血了,那二姑娘是死活劝不住了,非得要死要活不可了。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连话儿都没地儿说一句,更别提上手去拦了。

萧永夜一听扔了筷子,拉着顾雁歌往三房那头走,一边走一边问:“雁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午给二姑娘看过了帖子,二姑娘似乎都不满意,说要去考虑考虑,我想本就是她的婚姻,也该问问她自个儿的意思。谁知她转个背就出府了,去的诚郡王府上,没隔多会儿就怒哄哄地回来了,然后在屋子里摔东西。眼瞧着吃午饭了,大家只当是消停了,没想到她这又……”顾雁歌头疼啊,这姑娘是瞅准了萧永夜回来才闹的吧,要不然闹个什么劲。

萧永夜一听也恼了,这些人选都是他和萧老夫人细细商量过了的,个个都是人尖子。或许农艺不如诚郡王高,却也都是京里的世家子弟,个个高门高户的,哪点就让萧回雪看不上了,非得吊死在诚郡王这棵树上:“雁儿,你去跟她说清楚,要么挑个人嫁了,要么就一辈子老死在府里,我养活她,萧府不少她这一双筷子,只不过到时候别怨我们这做兄嫂的没给她寻摸人家。”

顾雁歌傻眼了:“你不去呀?”

“我去什么,这就是做给我看的,后院的事儿我不插手,全该由你拿主意,这是想借我来短你的手。那你以后在府里还当什么家,做什么主,三房的是愈发没规矩了。”萧永夜别人不清楚,对自家的弟妹哪有不清楚的。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她看着有些动气儿的萧永夜问道:“那我一个人去呀!”

萧永夜揉了揉顾雁歌的头发,鼓励地笑道:“雁儿别怕,我就在外头给你镇场面,你进去好好拿出当家主母的架子来,就算不论当家主母的身份,你可是姓顾呢,别让她们给反压了气势。”

“好吧,等我凯旋归来。”是,她姓顾,可是主子呢,难道还能让她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翻出风浪来。

萧永夜鼓励地拍了拍,目送顾雁歌进院子:“雁儿,这一府的事儿,让你操心了。”

顾雁歌回头一笑说:“永夜,这全天下的事儿,让你费心了。”

就这一瞬间,萧永夜心头的气儿一下子就消了,浅浅地笑着道:“进去吧,别担心。”

一踏进院子,满屋子的吵闹声,震得她耳朵都嗡嗡作响。在院子里的丫头一见她进来了,全拜倒在地上,净竹这会儿拿着架子上去了:“都赶紧散了,当这是大街上看戏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接着又转过身来扶顾雁歌:“主子,您仔细着台阶儿。”

朱砚赶紧开了伞,金黄的伞面在太阳底下气场十足,顾雁歌看了眼一笑,这下不但是院里儿没了声,连屋里的声儿都静下来了。

这郡主的仪仗就是好用,连把伞都能镇场子:“都起吧,散了。”

丫头们这才如蒙大赦一般,走得干干净净。

顾雁歌站在院儿里,净竹前头拆了帘子进去,朗声道:“哟,这是哪家的规矩,见了主子来,也不出来迎接!敢情恒王府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回头我可得回宫禀禀太后,让太后差教养嬷嬷来教教恒王府的礼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