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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144)

听了这句话,她的心猛地跳了几下,皇帝是真病还是假病,这莫非是在借她的手收服荧……虽然那个荧是假的,但据顺屹王那头传来的消息,说是比真的还能唬弄人。抬头多看了几眼皇帝的病容,又半点不似做假:“皇上,雁儿只是一个闺中小女子,荧……雁儿怎么管得来,皇上还是交给旁人去办吧,雁儿可不敢的。”

皇帝的目的想来也不在于此,顾雁歌这时候也没工夫细想,她话说完后,整个大殿里安静了下来。许久之后听得皇帝一声叹息,轻声说道:“雁儿啊雁儿,那个说‘谁道女子不如男’的雁儿呢,你当初还说过若生做个男子,定要铁骑踏平四夷吗?如今嫁了大英雄,反倒是小儿女起来。”

“雁儿本就是个小儿女,那是从前不懂事儿呢!”顾雁歌真是觉得奇了怪了,怎么她现在觉得说句话都困难呢,这气氛还真不是一般的凝重。

皇帝笑了笑,似乎是被顾雁歌的话逗乐了似的,笑了会儿才说道:“罢了,你不喜欢,朕也不勉强。那就交给承忆吧,他虽然是庶出,但横竖也是恪王弟一脉,荧也该会听他的。

只是还需要你这做姐姐的从旁多监督,他年岁还小,有些事儿做不了主。”

噢,原来是这样,绕来绕去,其实就是为了把荧交到自己儿子手里。难道不觉得很冒险吗,一个丢弃多年的儿子,这时候能一心向着江山社稷,能一心为皇室着想吗?点了点头,她还是应了皇帝的话:“是,雁儿不推辞,承忆是弟弟,一辈子都是,雁儿不会扔下他不管的。”

当然顾雁歌也低估了一干皇室儿女们,从骨子里带来的荣誉感和归属感,她骨子里和他们一样,可想法儿始终不一样。

皇帝听了似乎很满意,又说了会儿托付、看重之类的话,就让他们出去了。大殿外的皇子、公主们这时才被宣召在,顾雁歌回头看着鱼贯而入的皇子、公主们,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和萧永夜一起往宫外走去。

“雁儿,你刚才摇头做什么,有什么不对吗?”萧永夜倒是看得仔细。

她摇头笑道:“没事,我只是在想,现在他们还是兄弟姐妹,将来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寸土而起干戈,到时候刀兵相见还有骨肉之情吗?”

萧永夜默然,这样的事历朝历代都发生过,当朝初年皇帝的四弟,也不例外曾经大举旗杆儿,要反皇帝,最后是恪亲王出面镇压的。后来那位四王爷,一生郁郁死在了京城一间小小的屋院里,恪亲王为此至今愧疚:“雁儿,世事洪流,我们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我担心你呀,这孤托得好了,你就是万世之忠臣,如果孤托不好,你就是逆臣贼子。他们争来斗去我不怕,我怕你受不起,你这一身耿直气,处事也不够圆融,要是……”她忽然停住了声儿,因为萧永夜的一根手指,已经按在了她的嘴上。

“雁儿,不要担心,听我说。就算皇上不托孤,到时候太子登基,内外若起纷争,我与太子向来亲厚,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也必然是我。此时除了顺水推舟,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是只要太子使其成为帝,他的眼光就不再只是亲厚了。他不会把兵权交到我手上,指挥权更不可能,雁儿,太子如你所见的温文,也有你不见的谋略。”萧永夜不怕打仗,倒是怕有仗不让打。兵权、军权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从来就没有重要过。

顾雁歌点点头,眼瞟了瞟唇上的手指,还在那烫烫地压着,眼角微微上扬,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湿湿地舌清楚地感觉到了萧永夜指上的纹路,略带些粗糙,但显得很有劲儿。

萧永夜的手像是被烫疼了一样,连忙松开手,但很快又后悔了,那湿湿软软的感觉多么令人悸动。他刚才怎么就惊得跟脑子里打雷追诉,飞快地就把手指抽开了,甚至没来得及多感觉一下那份感觉。

这么副后悔不已的表情落到顾雁歌眼里,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嗯……她刚才那小小的举动,对他而言,还有很有效果的嘛!

确实有效果,下一刻,她就被一双健壮的手抱在怀里,快步如飞地奔进了马车里,还没在马车里坐定,帘子一搭下,马车才刚启动,两片温热滚烫的嘴唇就压了过来,带着深深的渴望,喘息着吹得她口里、心上都麻了。

“别这样,在车里呢,会被人瞧见的。”

这个恶狼扑羊的姿势还是很帅气的,如果不是在大街道上,她……咳,会稍加抵抗,然后半推半就,然后再进行河蟹的内容。可是,她还没脸皮厚到,那啥……当街那啥……

萧永夜轻轻一笑,拉着她往怀里紧紧搂住:“晚了,街上没人……”

她瞪大眼睛,可惜在黑夜里肯定得被忽视,满嘴的抗议,最后都被含进了某人嘴里,然后变成了一串低低的嗯嗯啊啊之声……

(不河蟹的内容可以上场了,正在考虑是写还是不写呢,这是个问题……某个同学说,大大,乃写肉文吧,你的肉比你的文好看……某弈大怒,俺卖艺不卖身,想吃肉……咳……等我想清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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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就算死,也死得不安静

皇帝的日子不多了,当萧永夜看到皇帝的病容时,就知道这个事实,皇帝如果是装病,一定满脸病样,可真到病了的时候,这样的人却要拿着虎死不倒威的架子。

搂了搂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儿,轻轻地吻了吻抵着下额地发丝,温暖的阳光一点点从天边升起,带着金色铺陈得满屋子都是。

顾雁歌轻轻地动了动身子,感觉到那双有力地手,正在紧紧搂着自己,嘴角的笑就和阳光一样,暖暖地铺陈开来。这一刻,在金色的晨光里,他们紧紧相拥,宁静而平和,心里再没有犹豫与不安,有的只是淡淡的幸福:“永夜,皱眉做什么,清早清早的在想什么呢?”

“皇上可能就这几日了,昨天在宫时不好说,后来……也没机会跟你说。这两天我们过府去吧,跟承忆说说事儿一,再看看父王的意思。”萧永夜脸有点儿经红了,只是在阳光里不太明显,后来二字后面的短暂停顿,那么的暧昧和撩人。

顾雁歌叹了口气,他大清早的就不能说点让人高兴的事,偏偏满脑子的心思都扑在朝政大事上,她还光着身子呢,光着身子呢!这萧永夜让她多郁闷呀,抱着她就想到军国大事去了,她的魅力真是对萧永夜完全无效啊!

“没怎么,你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这一下,萧永夜更摸不着头脑了,他做什么了他:“嗯,我做错了?”

“没有,我忽然想起阔科旗汗王来了,似乎汗王和忱王都在京城也留得够久了,怎么还不走呢?”你迟钝,我就比你更迟钝呗。蹭了蹭萧永夜的身子,然后在全身微烫的时候就说无关紧要的事,再一抬头,果然看见某人一张气闷的脸。

萧永夜倒也不是木头人,还有点心思,稍想想也就明白了,这小姑娘吃味儿了:“雁儿,嗯,现在似乎还挺早的,丫头们得过很久才会来这,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