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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127)

顾雁歌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你和郑家姑娘不照样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有脸说我呢!”

号称在烟花堆长大的某人,一听这话还真是脸红了,顾雁歌瞧得直乐。萧永夜一进来,看这一个笑得灿烂,一个脸红得跟园子里的石榴花似的,不由得嘴边出带了笑:“敏郡王,雁儿!”

“别叫我敏郡王,郡王同二等公爵,您老还是叫我名字吧。嗯,那个……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俩拆衷肠了,我走了!”不好意思的某人,很爽快地就溜了。

留下院子里的萧永夜和顾雁歌相视而笑,笑了许久,萧永夜温声说:“雁儿,我送婚仪来了!”

“婚仪……”不是该别人来送吗?怎么萧永夜亲自来了。

“这几天忙,今儿得了闲,我领着人一块来的,想见你了。”

这么一说,顾雁歌就脸红了,只是一个想见你,就让她脸红心跳了……这怎么说话的!

第二卷 自由之声 第九十九章 乱到家了

结婚永远是一个异常繁琐的事情,从今至古皆如此。看着满屋子站着的人,顾雁歌非常想仰天长叹一声,为什么她要受两回罪。

扶疏走上前来,拿着珠玉匣子来问用哪样儿:“主子,您看……主子,您别偷着乐了,还是先瞧瞧这些物件合不合心意吧!”

顾雁歌连忙回头,摸了下自己的脸,再看向镜子里,确实是乐开了花儿。好吧,她是很欢喜地去受这罪的,有道是天造孽犹可为,自己愿意造孽天也帮不了你不是:“不错,都珠光宝气,闪闪动人的。”

扶疏忍不住扶额叹气,那表情透着说不出的无奈:“主子,是让您看匣子里的贴子,靖国公府上送来的聘礼。”

顾雁歌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伸手拿出帖子来,上头写的东西可真是五花八门,从珠玉金银到……马桶。看到这个顾雁歌差点没噎着,指着这个问道:“扶疏,怎么连净桶都有?”

“回主子,这是老规矩了,桶上雕着连心纹儿,大桶套小桶,取的是同心相连的意象。”扶疏看着顾雁歌瞪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搁下匣子站到顾雁歌身侧,只见顾雁歌不看前头的值钱物件,光看后头的小家什。

顾雁歌正看得津津有味呢,越往后看越觉得这礼单简直是千奇百怪:“好吧,桶是同心,那为什么要送刀……一刀两断?”

扶疏忍不住喷了口气儿,差点儿笑出声来,可左右看看,宫里派来的嬷嬷在呢,嘴角抽了抽连忙回道:“主子,您说什么呢,千万别说这不吉利的话。靖国公是武将出身,恪亲王也是行武之人,怎么会少了刀呢。咱们景朝来就有金刀拜将,挂刀封王一说,您回头再看看礼单,是金刀一副。”

好嘛,这让顾雁歌觉得自己好白痴,决定还是不问了:“嗯,晓得了,收起来吧,我看过了。”

扶疏再次沉默了,指着帖子说:“主子,您是不满意么?”

顾雁歌愕然,她哪儿不注意了,整整几十页的聘礼,她要再不满意成什么了,再说了她又不在乎这个:“满意呀!”

“主子,您注意就该盖了印儿呈长辈,恪亲王不在,您该用印后呈太后娘娘和皇上、皇后娘娘过目。”扶疏拍了拍胸口,看着顾雁歌又收回去,这才安了心。

顾雁歌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拿印章盖的时候,扫了一眼满屋子的嬷嬷,都在那儿脸抽着,咳嗽一声赶紧盖了印:“我这也是一时忙糊涂了,去叫承忆来吧。”

这时候模糊记起来了,这聘礼不但要给长辈过目,还得由兄弟去送。走俏 知道这成个亲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叹口气赶紧整了整心思,看着顾承忆从门外进来:“承忆,过来坐吧,你怎么满头的汗?”

“姐姐,我在外头等着呢,这也是规矩呀。”顾承忆倒是比这姐姐更清楚,这些事本来就是兄弟去做的,府里现在上下都他一个男丁,就算小还很多事指着他去做呢/

“大太阳的站外面,你也不爱惜自己,以后我还得找人盯着你不成,要不然你一个人不定得过成什么样儿。”顾雁歌一时唠叨劲儿发了,莫名感慨,想起自己的小小女儿来。现在也就是顾承忆的年龄,却肯定还是个小小的不知事的娃儿,地事经不得想,一想起就有些怕。

她是真怕有人也占了她的身子,然后不勇夺好好待她女儿。

顾承忆对于他这位姐姐的关照还是很受用的,一面坐下一面喝着丫头们送递上来的茶水:“姐姐,我一个人也好好的,你安心。这么从我照管着我一个,不会把日子过乱的。”

“那你拿着匣子进宫,是要去见皇上的,大殿里面见,你可不要害怕哟。你可没一个人上过大殿,我还记得自个儿小时候,第一回进殿的时候,被柱子上的雕龙吓了个足呢,你可别学我!”工话是这么说的,可她相信顾承忆也是个通透人,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顾承忆深深地看了顾雁歌一眼,眼光闪了闪说:“姐姐,我不会怕的,有父王在天上保佑我呢,怎么会怕些个死物!”

深深一笑,顾承忆听明白了就行:“那你去吧,早去早回,府里还等着你开午饭呢。”

“嗯。”顾承忆应完了这一声就出了门,留下顾雁歌在府里稍稍有些不安,但很快顾雁歌就忘了这么回事了。

因为“将军王”回府了,由曲清风和刘定掩护着来的,托做是军中与恪亲王有旧的在故属,特地前来庆贺。府上别的不多,屋子可多着,也不用府里的人照顾,由几个小兵照看着。

顾雁歌赶着午睡的功夫,特地领着丫头前去“问候”。

她本来还想安安静静地谁也不惊动,可一想,这样坦然的反而没人怀疑。

“父王,雁儿还在想您会不会来呢,还是父王了解雁儿,这时候最想见的人就是您呐。”顾雁歌确实是想恪亲王了,有恪亲王在总觉得心里有底儿。

恪亲王笑笑地看着女儿在他身边撒娇的样子,心里被一点点填满了,阿容啊!咱们的女儿要嫁人了,嫁给当初那个爱脸红的傻小子,那傻小子如今也是一方大将了,一定会保护咱们雁儿。

“雁儿,京城里过得辛苦?”

用力摇了摇头,苦什么呢,有戏看有剧本写,日子还算可以的:“不苦不苦,只要父王回了,什么都不苦。”

“傻雁儿,这下总算圆了你幼年时的话了,要嫁就嫁一等一的军人,不嫁那小男儿。”恪亲王看着女儿灿烂的眸子,总是忍不住想起他的王妃来,回屹王说不像阿容,却不知这双眼睛像了个十足。

说到这顾雁歌就想仰天长叹,这姑娘以前究竟说过要嫁多少人啊,忧王、董永夜,还有几个将门儿郎,甚至她连名姓都叫不出来,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侃着她玩呢,还是真有其事:“父王,您还说呢,小时候也不知道我对多少人说过这话儿,每次一听有人说‘你时候还说过长大了嫁给我呢’,我就觉得自个儿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