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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118)

顾次庄瞪眼,急切地澄清自己:“雁儿,你还觉得我坏了,你知不知道,津洲候昨天跟皇上说,他有心悔过,想向皇上请求你再嫁进谢家一回,你干吗?”

顾雁歌一听也瞪眼,圆睁看着楼下的谢君瑞,只看到一个绾着发的脑袋。她是真想冲上去把这人的脑袋给敲开看看,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竟然还有脸再去求亲:“哥哥,现在我觉得你做得好了,而且完全可以再好彻底一点。”

萧永夜继续喝茶,淡定地道:“雁儿安心,这事成不了。就算皇上愿意,太后不答应,宗室不发谍,皇上也下不了赐婚的旨意。”婚嫁之事,本来就是由后宫主理的,太后要是不松口,宗室不发谍,皇帝的旨意也压根发不出。

自打昨天知道听了回屹王的话,回府细想了之后,萧永夜就无比淡定了。皇帝总觉得自己是算无贵策了,可没想到回屹王学能回头是岸,更想不到恪亲王还活着。而忱王的求亲,原本就只是计,当然不排除忱王本身就有这意思。

这话让顾雁歌愣了愣,眯着眼凑上去问:“听你这话的味儿,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好一副稳坐山门的神情。”

“回屹王回连山了,自然不用担心太多了。”

萧永夜隐隐觉得,回屹王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当然不好细说了。

顾雁歌呵呵一笑,灌了口茶,竟然带着几分喝酒的豪气,杯盏往桌上一按,站起来说:“对,终于把那人送走了,就为这事儿,咱们今天去喝酒吧!”

顾次庄一听有酒,很快附和:“好好好,酒有妙处,烦时解忧,乐时助兴,咱们喝酒去。喝茶有什么味道,嘴里都淡出树枝子味了。”

萧永夜也没有反对,他们三人里,最不能喝的就是顾次庄,顾雁歌的酒量他可是知道的,千杯不醉是夸张了点,但却跟恪亲王一样是善饮的。

于是一拍即合,顾雁歌手一扬说:“谁先醉谁付酒钱,哥哥,你今天带够银钱了没有!”

顾次庄一拍腰间的钱袋子,很有底气:“当然带够了……你认为我会先醉,雁儿,你太小看我了。”

顾雁歌看了眼萧永夜,萧永夜看顾次庄一眼,又回头看顾雁歌,两人相视而笑,顾雁歌掩嘴道:“不是小看你,是本来就没往大处看过。”

酒……壮人胆,也醉人心,喝到最后,萧永夜半醉了,顾雁歌也差不多了,顾次庄是早趴下来,从下午喝到傍晚,三人各自灌了不少了。顾次庄被侍从送回了府,萧永夜压着酒劲送顾雁歌,两人都喝得半醉了呢,这么美妙的夜,这一送……咳,自然要送出点“事儿”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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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昨夜海棠初着雨

一个男人的定力,肯定抵不过欲望的,当喝醉了酒的时候,人往往表现的是自己最直接的一面,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喝了就倒下睡。

萧永夜勉勉强强把顾雁歌送回了府里,下人们看着这二位互相扶着挽着,靠得别提多近了,杨嬷嬷咳了两声,让丫头们都退散。杨嬷嬷心想,今儿晚上真发生了点什么,也是为顾雁歌好。杨嬷嬷也看清楚了,三家来求亲,可真正值得托付的,就只有萧永夜了。恪亲王属下的人,杨嬷嬷自然放得心。

“今天值夜的是朱砚吧,丫头,你在三门外守着,谁也甭放进去,今儿就是皇上来了,你也拿站架子把人拦外头。”杨嬷嬷不止明白萧永值得托付,也明白皇帝压根不打算守承诺,根本没想过要好好照顾顾雁歌。

朱砚明白的点了点头,猫在三门外的过门间里守着,杨嬷嬷又叮嘱了几句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之类的话,就带着丫头们清了场。

而屋子里呢,此时正是烛光摇曳,明月满床,两个喝了半醉的人,一个躺在被窝里,一个趴在床边上。顾雁歌这回倒真是全没了意识,夏末的夜有些微凉,可是喝醉酒又被捂得严实,怎么能不发烫,顾雁歌手一挥,掀起被子扔一边。

迷迷糊糊地摸到了床边上,萧永夜被夜风吹凉了的手,然后很爽利地蹭了上去,像冬天里蹭着毛绒绒的线毯一样,一边蹭着一边轻轻地哼了几声。

萧永夜也醉了个晕晕乎乎,没晕乎上多久,一团热乎乎的就凑了来,贴着他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软软的温温的。萧永夜猛地一睁开眼,就见顾雁歌衣裳半开地趴在他的手边上,那动作和表情就像牧场上的小幼狮一样,懒懒慵慵的。

萧永夜还没来得及多感受一下,顾雁歌整个人就贴了上来,反正现在哪里凉快就往哪里去,衣裳也在磨蹭之中零乱。

只看了一眼,萧永夜便再也移不开视线,那些温软如脂的肌肤,在烛光之下泛着温暖的光泽,雪白的中衣更衬得顾雁歌肌肤盈盈有光:“雁儿,好好睡……”

趁他还拿捏得住理智的时候,还是好好睡吧,他不愿意委屈了她,而心上人投怀送抱这样的场面,他又怕自己禁不住,他是个男人,可不是圣人。

顾雁歌没反应,继续奋斗着,估计要是清醒着的也会贴上去,她已经是恶趣味成习惯了。

轻轻地低吟一声,萧永夜的手指不经意地拂过顾雁歌嘴前那片肌肤,烫得他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顾雁歌却犹觉得那片凉不够,迎着萧永夜收回的手凑了上去:“别走,这样……好……”

此时醉酒的声音,比酒更醉人些,萧永夜不由得气血翻涌,浑身的热气也跟着顾雁歌的接近而沸腾:“雁儿,我不能委屈你。”

“永夜……”顾雁歌听了这声音,反射地咕哝了一声,拨动着萧永夜心里最后的那根弦。

萧永夜的手轻轻抚上顾雁歌的脸,摩挲着她的五官,眉眼口鼻耳唇,处处都留下了他微凉的痕迹,但是很快他的身体也滚烫了起来。萧永夜这时候了,却还要拿捏着,本想起身就走,却被顾雁歌拉住了衣襟。

不知何时,顾雁歌已经睁开了眼睛,清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萧永夜,吐了一口酒气说:“你……去哪?不要……走!”

看着轻轻捏住他袍子一角的手,白如玉脂,萧永夜正往外迈的脚竟再也动弹不了了,回转身来时,顾雁歌竟是扑了上来:“永夜,永夜……”

好吧,某人确实是酒壮人胆了,醉确实是醉了,醉了七八分,可她向来是酒品一流,从来没有酒后失仪过。不过,顾雁歌确实被撩拨起来了,可萧永夜倒好,在用大掌把她撩拨了一遍之后,就打算这么转身走……

借句台言时常说的话“你惹的火,你要负责灭……”,这时代没有“消防员”。

萧永夜听着从顾雁歌一声一声娇柔的吟哦,抱着怀里软玉温香的身子,呼吸瞬间沉重了起来,某人地犹觉得不够,轻轻地蹭了几下,一低头嘴角露出坏坏的笑,一抬头又成醉意浓浓的笑了。

萧永夜哪经得起这样的挑动,怀里娇唇如榴,指间发丝如缎,那贴上来的身子,滚烫中带着诱惑人的香气。就那凑上来的唇,萧永夜经不住低下头去轻轻一沾,如蝶吻着花蕊一般的轻柔,似是生怕压坏了那娇艳的颜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