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将军不想上龙床(108)+番外

送灵的礼官是顾知觉和周庆庆。

听说顾知觉在新君面前脱帽叩拜,恳求随殉。

新君也明白眼前这“欧阳珏”和晏梓伏的事,唏嘘了一阵,劝慰道:“朕本也打算让你去送先皇最后一程,只是随殉的话就不要说了,先皇仁厚废了人殉之法,你最明白他,便不该做他不高兴的事。”

正好撞上了路上队伍休息,欧阳珏和晏凤元径直去了停灵堂,果然顾知觉就陪在旁边,正面无表情地发呆,见着晏凤元也不起身行礼,招呼都懒得打。

晏凤元本就是敏锐人情之人,如今更连自己的感情也明确了,一眼便看穿了顾知觉似乎是动了真心。但想来顾知觉大概不愿意承认此事,晏凤元就也装作不知。

晏凤元站在灵前,深深地鞠躬行礼。晏梓伏虽不是他亲侄儿,却始终与他保持着亲厚的叔侄情谊,又委实是为江山社稷尽了最大的心力。

欧阳珏则跪在灵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抛去那些情爱纠葛,他始终都是被晏梓伏一手扶持上来的,这一生也都是因晏梓伏而改变的。他原以为晏梓伏最终是想通了,却到底还是没有。这么一想也是早有预兆,他一直都不曾真正了解透彻晏梓伏的性子,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

顾知觉冷冷地看着他俩在这假惺惺,忽然嗤笑了一声。

欧阳珏仍旧跪在那没动,似乎一时听不进旁边的声音。晏凤元倒是极力克制悲痛之情,朝顾知觉道:“死者已矣,生者节哀。”

顾知觉又冷笑了声,仍旧没说话。

晏凤元继续道:“此次赶来,其实是另有一事要急着与顾大人商量。”他看了看欧阳珏,又看回顾知觉,缓缓道,“本王知道如何将你二人躯壳换回之法,如今先皇已逝,顾大人——”

“我不换。”顾知觉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道,“晏梓伏喜欢的不是我,也不是跪在那里的人,他只喜欢这个壳子而已,谁在这个壳子里,谁就是欧阳珏。”

晏凤元本来也不是非想让两人换回来,欧阳珏更是无所谓,见顾知觉执意不肯就也没多说什么了。

周庆庆给欧阳珏和晏凤元在旁边安排了休息的房间。深夜里灵堂忽然走了水,冲天的火焰,弥漫着火油味,救都来不及救。

欧阳珏下意识就要冲过去,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疑惑地看着拢手站在原地观望火势的晏凤元。

晏凤元淡淡地道:“听闻先帝临终前叮嘱说不愿入晏家皇陵。”

他自知也有许多事对不住这个皇侄,活着时许多事都由不得人,只能全皇侄死前这一个心愿。

火不是晏凤元放的,或许是顾知觉放的,或许顾知觉也跟他想法一样,但无论如何,他已经让裴遇去善后了,一定会将晏梓伏的尸身或骨灰葬回小槐村纪家祖坟旁边。晏梓伏生时与父母族人分离,死后虽不敢去见,但离得近点也总是好的。

***

此后,新君正式祭天登位,轻徭薄赋,四海升平,天下大治。

朝中涌进了许多年轻的新人,生机勃勃,满是希望。

在新君的暗示下,欧阳珏和晏凤元都交权退位了,再不掺和朝政。

饭桌上,欧阳爹忍不住嘀咕道:“这不明摆着就是卸磨杀驴……”

欧阳珏好笑地劝:“爹,现在不比以前了,千万可别让祸从口出,我跟凤元都跟新帝不熟,再不敢乱惹事了。而且你们本来也一天到晚不喜欢我去打仗,现在又这么不高兴干什么?”

新帝晏荣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亲生父亲三王被杀的真相,但他记得三王曾叮嘱过他要防备晏凤元的话,因此一直都对晏凤元敬而远之,连带着对欧阳珏也不信任。

倒是欧阳家人最终还住着镇国将军府,外界的风风雨雨从未侵扰进来过,全因晏梓伏在遗旨里特意提了一句。晏梓伏在遗旨里只字未提欧阳珏、顾知觉和晏凤元,只叮嘱晏荣要好好对待吴显微、欧阳府上的一家人和太皇太后。

晏凤元也搁下筷子,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本也是常事,倒怪不得皇上。何况以我与玉合的身份而言,皇上能让我俩全身而退,已经是宅心仁厚、顾念旧情了。”

这事就不再提了。

不多久,欧阳珏和晏凤元便辞别父母外出,打算去云游天下。他俩认识的人多,大概还能将以往的旧识挨个儿拜访一遍。

欧阳珏唯一的不满是为什么还得带上裴遇,他坐在马车里故意大声嚷嚷:“现在已经没权势了,还防着呢?”

晏凤元劝他:“这也挺好的。”

坐在外头赶马车的裴遇心想,当然挺好的,你们还省了个马夫。

欧阳珏还要说话,却被晏凤元亲住了嘴,便又开心起来:“我发现你这一招使得越来越溜了……再来一个!”

晏凤元笑了笑,又亲了他一口。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算了,没有倒数第二章(喂

接下来还有个番外~

讲当年欧阳珏为什么跟晏梓伏闹掰了的故事

不过没啥晏梓伏的戏份(……)

主要是欧阳珏和宋涤心的事,主配吴显微,打酱油晏凤元

→_→没错牛阿福就是个杰克苏,搞尽少男心(什么鬼

☆、番外

吴显微从宫里出来,途经勾画桥。

桥另一侧是烟花聚集之地,日头还没落就开始了纵情声乐,更别提天黑了后夜夜笙歌。皇上本有意取缔这个地方,但其间利益势力盘根错杂,并非一朝一夕能拿下,如今根基不够稳,国库里也缺钱,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吴显微示意轿夫停一停,朝跟在轿外的随身小厮比了比手势。

小厮伶俐地跨过勾画桥朝那边过去了。

转瞬他就跑了回来,凑到轿窗前,佝着腰,小声道:“挂了灯笼。”

“带回去。”

“是。”

***

吴显微回了府,沐浴更衣,回了卧房。他刚进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骂声,污言秽语怎么脏着怎么来,还多了许多从前没听过的脏话。

他推门进去,绕过屏风,看到被捆在床上的男子。那男子头发衣服都散散乱乱,满身都是胭脂香粉的气味,熏得吴显微皱了皱眉头。

男子听到声音转头来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白得没什么血色,因五官姣好若女子,倒也不显得吓人,反倒有股柔弱风情在里头。当然,这要忽略他满嘴痞话骂娘的架势。

吴显微脱了外罩搭好,脱了鞋,上了床,跨坐在那男子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在看一条狗。

男子骂得更起劲了:“老子操|你八辈子祖宗!”

吴显微猛地一巴掌扇他脸上。用得劲大,白脸上显了五道指印。

吴显微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我八辈子祖宗都死了,最近的这一辈是被你爹杀死的,你要操他们就只能等你□□|死了去地府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