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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春来(79)

捂脸,她这是不是堕落得太快了,明明想拒绝,明明跟自己说这不是她期待的样子,但是只是一个怀抱她就觉得可以商讨一下诸如XX条约之类的:“你愿意学种地吗?”

闻言,晏东楼笑出声来,笑声带动着胸膛起伏:“愿意。”

“那你得先学会种地,别的以后再说,我还小呢”她不肯放弃自己的愿景,就如同晏东楼不肯放弃自己的责任一样,他们是一样固执的人,固执着自己的目标永远不会停下来。以前觉得他们或许不是同路人,但此刻却忽然觉得既然都是向前进,何妨在这路上彼此扶持。

“好。”

“晏东楼,这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明明跟自己说你这样的我不要,却又这么轻易点头说好。”她纠结啊,难道自己就是这么个立场不坚定的人。

“只是你一直不肯承认。”或许在那个酒香醉人的夜里他们已经对彼此上了心,只是都是固执而别扭的人,他只是承认……或者说认命得比较早一些。既然就是她了,那何必兜兜转转折腾自己和她呢

好吧,目前看来也只好承认了,她向来是个想通后从来不追究自己为什么想通的人,既承认既明白那就享受此刻,珍惜眼前人,人生光阴苦短,谁知道下一刻会在哪里,她能做的也无非是珍惜眼前罢了:“东楼,我帮你实现你的心愿吧,虽然我不太会种地,也不认识太多种作物,但是我知道的东西终要多一些,总能帮上忙的。”

皱眉间晏东楼又想问她这些知识从何而来,但一想自己刚刚才说过不问经历过什么,便又把问题收回去只说道:“好。”

这时城门殿阁外的士兵忽地惊呼起来,原来是有人来寻他们,这时见到殿阁里有灯烛便连忙有人敲着门小声问:“王爷,可是您在里边?”

“有什么事吗?”晏东楼和贺千里早已经站好,各自望了一眼不禁有种被逮个正着的感觉。

“王爷,您还是回小院里安歇着,城门上有小的等看着就成了。”

“不必了,我在这等着,你们到北侧间去别站在外边,风雨太大别淋湿了。”好在城门上的殿阁向来分正间和南北两个侧间儿,晏东楼和贺千里在南侧间里,中间隔着个正间也免去一些尴尬,待会儿就是想走也方便一些。

一想着官兵们可能看着他们俩从一个屋里出来,然后那眼神一个比一个暧昧,贺千里就脸红得跟被朱砂染了一般,比那夜醉酒之后的微醺还要更加醉人一些。

“那个,我还是先回院儿里去吧……”她揉着脸低下头,自个儿都觉得自己这时候分外小女儿家家,那娇羞态想想自己都觉得挺雷人的。她觉得雷人是因为她心理年龄实在挺老了,脸红心跳娇羞无限的模样摆出来还不雷人么。

不过这模样在晏东楼看来是很受用的,本来嘛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该这模样,贺千里自个儿还念过李青照的词“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模样在晏东楼看来端是娇怯惹人:“你衣服湿了也该回去换身干的才好,我送你回院里去,好好歇着莫再出来了,有什么事我自会去叫你。”

“别送,一来一回会淋着雨,我自个儿回去就成。诶……我没那么娇弱,等闲的男人还不是我的对手呐”她挥着拳头冲晏东楼示意,得到的却是晏东楼温容无比的笑。

“别争,这风大雨大的天你可以自己回是一回事,我放不放得下心又是一回事,还是我送你回去免得这里坐着不安心。”晏东楼说罢给她披上蓑衣,然后又给自己披上,这才拥着她出门往南头下去。

北侧这边,靖远军中正有人上来巡防,恰是一个雷电劈来,来人远远看着俩背影冲着他们这边,高个儿的那个不用说,一看就应该是晏东楼的身形步法,虽然蓑衣相同但靴子不一样。而个子矮一些的么,穿着姑娘家的小皮靴子,看着就是个姑娘家,啧啧啧……

靖远军中的人不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有人忍不住问道:“那是谁家姑娘,咱们爷居然跟人到城门楼上相会来了,这可真够诗意的,滨洲风雨缠绵夜……”

“打住,爷什么样儿的人别人不清楚咱们得清楚,这准得是个良家女子,咱们这话说出去可坏人名节,好生收住你们的嘴……嗯,脑子里想什么就随你们,回头谁要是问出来了,记得通个气儿。”

“诶,你们说能让爷这般风雨里来的究竟……不对,咱们这回同行就俩姑娘,一个是张姑娘,一个是贺姑娘,你们猜会是哪个”

“不用猜,刚才听说一直在找贺姑娘,不是到现在还没见着踪影么,八成是爷找着了,说完话正预备送人回呐。”这解释多好,也不说缠绵了,还给晏东楼晚送人回去找着个无比干净的理由。

回转院儿里,她本是想请晏东楼坐一坐,但晏东楼说还需得上城楼上去让她早些歇着,她一想也确实不适合,她且得悄悄溜进去呐。至于为什么要悄悄溜进去,她也不清楚,反正就有种心虚理亏气弱的感觉,老觉得被人撞见了不好。

其实她也知道这没什么,虽然希朝男女之间不像现代这样自由恋爱之类的,但至少出双入对也不是伤风化的事,青年男女彼此相许本就光明正大,她这时是自己心中羞涩了……

女儿家的心思果然是连自己都难以明白呀

却不说晏东楼上了城门上有没有被他的属下打听什么,她这里进门没多远就遇到贺秋水站在门廊上,只见贺秋水嘴角挂着坏笑,蔫坏蔫坏地看着她说:“里里,这么晚回来做什么去了,莫不是和人无边风雨话心思到现在”

“我换衣服不跟你说,着凉了受罪的可不是你。”她说着就往自己屋里跑,也不管贺秋水的都坏笑成了什么样儿,她心说有将来笑你的时候。

待得她进了屋里,贺秋水依然没走,贺秋水回头看向身后的转角处,那儿被树木掩盖着的地方虽然显得更加幽暗,但电光一闪而过时贺秋水还是看到了站在那儿的安豫尘:“表哥。”

“雪沉。”安豫尘的心中早已不知该如何作出反应,感觉不到失落,更感觉不到如何难受,只觉得心中空空如也,再也没有半分情绪与动静。

“表哥,早些歇着吧,风雨太大了。”贺秋水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虽是表兄,却终是多年不见,纵算心中依稀仍有印象却总不如贺千里和贺沧海那般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其实便是她的家人也一样,却不知为何独独晏东楼是个例外,也许是小时候对他的印象着实深刻吧

“可是我不好,可是我迟来,雪沉,因何致如此?”

“缘分,里里总还说缘分,这一生不管是相遇相知或相惜相守那都是上辈子修的缘分,或许是表哥前世未与里里修下太多缘,今生才只得相遇不得相知……”贺秋水说到这儿赶紧住口,不得相知这句话好像太过了一些,因为安豫尘这时的脸色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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