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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36)+番外

外边儿青苗一听立马朝杜和行了礼,然后进了屋里道:“总算姑娘还有个怕的,热水已经备下了,姑娘赶快来。”

“唉,本来以为是被侍候来着,结果是被管束、约束、拘束杜和,你就紧着算计我吧,坏人。”姚海棠幽怨地提高了声音,朝外边喊着。

站在院中间儿的杜和听了摇头笑出声来:“海棠你个傻姑娘”

再傻的姑娘也是会有感觉的,姚海棠在这一桩桩一件件里渐渐感觉到了幸福,点点滴滴地积聚成流,瞬间她有种宿命感。或许……她来这里就是因为杜和在这儿,她的爱情在这里?

但是她已经过了做梦梦到爱情的年龄,所以她在思考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真的要跟杜和过一辈子?”

“一切好像太过顺利了,顺利得连童话都说不上,就像是没有了后**白雪公主,没有了继母的灰姑娘。会不会是我想得太多了,或许大多数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宁静平和的,至少在现代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呀”姚海棠支着下颔觉得自己可能把人生想得太复杂了,只是白雪公主和灰姑娘这样的姑娘已经够简单了,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人生吗?

没有

叹了口气,姚海棠觉得自己应该随遇而安,而不是想些自己都觉得心里一阵阵泛寒的段子,那样的人生完整倒是完整了,就是太操心。她这辈子过和和顺顺的日子就好了,这样也挺好。

直到乔致安来的前,姚海棠都在这么想,就像杜和说的——就这么定了。

至于林罗衣,杜和真叫算无遗策,真被逮着了。只是不知道林罗衣是自投罗网呢,还是真的中招了,这事就说不清楚了。

三月下旬乔致安来时,天已渐暖和起来了,云泾河的春天通常是花的海洋,街头巷尾种满了各色的花儿,有香的有不香的,皆如云一般随着春风在阳光下开得花色照人、香风袭人。

“乔院长。”陈荣接到乔致安时心里庆幸,不过没敢把林罗衣跑过的事儿瞒下来,而是如实地一一说了,杜和的事也没少说半点儿。

听陈荣说完后,乔致安看了眼陈荣说:“你先回太平院,我去西城看看。”

看着乔致安这就要走,陈荣在后头接了一句:“院长,杜公子住的园子现在叫寻径园,您别走错了”

只见乔致安头也不回地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接着便带着几个人往西城去,其实单为林罗衣,乔致安派个稳妥一点的人来也就是了。他这一趟来,主要还是为了杜和,京中纷乱之际固然需要他做出取舍,但也得有人值得舍了他那位公子去取。

到寻径园外时,乔致安惯性地整了整衣装,又吩咐众人四散开警戒,然后才大踏步进了春暖花开后就很少关门的寻径园。先入眼的是青苗,乔致安看了两眼,青苗就把手上的活儿放下了:“院长。”

“惯吗?”乔致安一点儿也不意外地问道。

笑了笑青苗道:“说句院长不爱听的话,比在太平院好。”

“沉国的事要没有你从中周旋,只怕难得善了,如今你觉得这样好我就安心了。”乔致安说着又看了眼四周,确定该到位的人都到了,而院里又没有陌生的气息才问道:“姚姑娘被绑的事有线索吗?”

摇头叹了口气,青苗说:“没有,如果院长想知道这件事,还是得派专人来查,查事儿我不擅长。”

“杜公子和姚姑娘在哪儿?”

“后园种菜呢,这俩倒真是一双趣人儿。对了院长,杜公子真像陈大人说的那样,也是太平院清籍的暗线吗?”青苗边领着乔致安走边问道。

一听陈荣这猜测,乔致安脸上就有了笑意:“陈荣这脑子永远想不到点儿上,你别理会他,也别被他带到沟里去了。”

闻言点了点头,青苗回话道“是。”

把乔致安领到了后头菜地里青苗就回前院继续打扫去了,乔致安看到的是杜和正在浇菜,姚海棠在一边蹲着拔草,两人不时互望一眼脸上的笑皆是温如春风。乔致安站着看了看,忍不住叹了口气:“公子,或许真不该打扰您,这样的人生对您来说正如所盼,而京里的日子如履薄冰一刻也不得安宁。”

拔着草的姚海棠抬头就看到了乔致安,脸上露出倍灿烂的笑,冲乔致安她就没笑得这么欢欣过:“乔院长来了。”

此时的姚海棠眉目发梢间带着清晨的露水,阳光在她身上洒下一圈儿光,这画面是何等赏心悦目啊……

29.舍不得

美在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定义,拿乔致安来说,各色美人惯是见得多了,便是那倾国倾城芳名在外的也从不曾让他感到惊艳。从骨子里来说,乔致安是一个小民,正儿八经的乡间小民,他喜欢村姑式的姑娘,倒不是说这姑娘得长得土得掉渣儿,而是要带着几分山灵水秀之气。

京城那美人如花满云端的花花世界,乔致安从不曾迷失过,所以他才一步一步成为了太平院的院长,因为他足够镇定,能用那双镇定的眼睛看破繁华。

而姚海棠这一刻就让乔致安惊艳了,从传统意义上来说,她并不是个美人,顶多算是个清秀的小姑娘。有时候打动人心的不是倾城与国,而是阳光之下冲你笑得灿烂的一张小脸儿。

“公子。”乔致安的惊艳只在很短暂的一瞬间,过后便垂眼向杜和问候了一声。倘若是在从前,公子会说他无趣吧,乔致安在心里这么想着。

这时候的杜和当然不会说乔致安无趣,见了他就笑道:“致安来了,你看我的菜种得怎么样,这畦青菜从种子到现在,我可没少费心思。”

拔着草的姚海棠瞥了杜和一眼,捂着嘴笑着说:“你没少费心思,合着安丰都白费了心思。”

却见乔致安恍若未闻,只认真地看了那畦青菜一眼,道:“有虫。”

一听这话杜和就指了姚海棠说:“这得怪海棠,她非说虫都能吃的菜人也能吃,要真到菜找不到一个虫眼儿了,那就说明这菜吃不得了。”

“海棠姑娘慧心,属下记住了。”乔致安答道。

于是姚海棠糊涂了,这关慧心什么事儿,一想自个儿这时候还是别出声好,指不定自己说句话回头就得成“呈堂证供”,跟心眼儿多的人讲话,要么心眼儿比他还多,要么就得学会闭嘴!

见姚海棠不说话光在那儿埋头拔草了,杜和就说道:“林罗衣要怎么用,想来你是有主意的,至于京城的事还是不要多说了。”

对于杜和知道他要说京中的事,乔致安一点儿也不感觉到奇怪,只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里道:“公子请这边议事。”

“乔致安,你这是在逼我。”杜和冷眼看着乔致安,语气有些发沉。

对于这些事姚海棠是比较敏感的,于是抬头看了杜和跟乔致安两眼,然后继续拔草,恨不能把长在心头的草也拔干净才好。

“是,公子把我捧到了这至关重要的位置上,却忽地撒手,是公子不负责任,所以这些事公子想听与不想听都是要听的!”乔致安半点不退地迎着杜和的目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