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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35)+番外

一看这态度陈荣就知道自己得走了,再留下去杜和也不会再说什么了。等陈荣带着人走了后,姚海棠就琢磨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地方,这可真叫个是非之地:“啧,要不咱跑吧,惹不起这群人躲得起啊”

可是又一想,自己现在算是被盯上了,保不准暗地里就有人等着自己往外躲呢,云泾河里有太平院在,陈荣虽然被杜和说得一无是处,可也镇得住场面。

想了想姚海棠赶紧追上杜和的脚步,说道:“杜和,你赶紧跟我说说器师怎么治好你这毛病?”

她觉得杜和一旦好全了,有的是脑子跟这些人斗智斗勇,她这小人生还是老老实实做手艺人比较好,不管是制器还是做菜,那也比现在这费心劳神的劲儿好。

却没想到她的话让杜和停下来回望着她说:“海棠希望我想起过去,回到京城里去吗?”

不是……这哪儿跟哪儿啊,姚海棠转了会儿弯才想明白过来:“谁说的,我就希望你想起从前的事来,然后把眼前的事都平了,再然后我们才能过太太平平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么操心”

“你得见过了迷尘剑才知道怎么解,我现在想不起迷尘剑的纹样来,等乔致安来了再说。至于事,眼前的这些小事,再不清楚我也能平了”杜和对自己表示出极大的信心。

可姚海棠觉得自己心里没底,于是就数着日子开始期待乔致安赶紧来,她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期待太平院院长的一天,想想她都觉得毛骨悚然。

第二天据说是哪位神明的生辰,所以街上很热闹,姚海棠就硬拽着不爱看热闹的杜和上街上去。杜和就由着她拽着去,街上这时处处是成双成对儿的夫妇,然后姚海棠才知道,原来是娘娘节,这天是送子娘娘下凡的日子。

挤在一群小夫妻中间姚海棠跟杜和俩人不自在了,其实本来他们俩是很自在的,可是压不住认识他们的人时不时来一句:“杜公子和姚姑娘这就求送子娘娘了?”

“杜公子和姚姑娘不先求姻缘,直接求送子娘娘了?”

这一句二句很多句加起来,俩脸皮再厚也没法待下去了姚海棠看着杜和,杜和看着她,俩人错身进了偏巷就笑得眼睛都没了:“他们什么眼神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只是这一撇来得比较突然,杜和敛了笑声后就特认真地看着姚海棠说:“海棠,我们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是不是?”

乐不可支的姚海棠很自然地点头说:“那是那是”

“那就这样说定了。”这算是最终结论了,然后杜和拉着姚海棠笑得特圆满地往回走。

没走出三步姚海棠就醒过神来了,侧着脸看着杜和弱弱地问道:“你是说我们俩过一辈子?”

“嗯”

……

苍天啊

28.及弁礼

有位哲人说过一句话——爱情就像闪电,劈中谁谁晕于是姚海棠好几天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在现代的时候这姑娘醉心于仿古董,加上年纪轻轻儿还没正经恋爱过呐,辗转两辈子头回被这闪电劈中了,她老觉得云山雾罩很没真实感。

看她这样儿,杜和也不知道是该侃笑她还是该叹气摇头,这姑娘真是太不淡定了,于是他似是有意逗弄海棠似地,在她还晕着的时候说:“海棠,你什么时候生日,等及弁了我们先订亲好不好?”

订……订亲?这爱情的闪电还没过去的时候,婚姻这闪电又要来了,干脆来个九转天雷劈死她得了:“我……我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生日。”

但是杜和很清楚啊,凑上脸去笑眯眯地说:“你的放还书上有,二月十三,快了先给海棠做两身姑娘家穿的衣裳,别再天天穿得跟小丫头似的,等过几天我请人来给海棠行及弁礼。”

因为杜和又不天天给她梳头,她梳俩麻花辫当然还是衬小丫头穿的衣服比较合眼,想到这儿姚海棠觉得自己得抽空去学学梳头,要不然以后还梳麻花辫有点儿说不过去。

及弁及后就算是成年人了,能嫁人成婚了,所以再梳这样式回头上街非得被围观不可。

“我不想长大”她忍不住要发出这样的感慨,梳头很麻烦的。

“总要长大的,看来得给海棠找个小丫头侍候着,要不光是穿衣梳头你就能弄一天。”杜和对她就会梳麻花辫穿上袄下裳的简单样式表示不认同,哪有这么不爱漂亮的小姑娘。

侍候……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要从无产阶级变成资本家了,姚海棠摸着眯着眼睛笑了笑,当资本家的感觉还不错,至少不用去学梳头了:“好啊,我也试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是什么感觉。”

她这么一说,杜和却瞥了她一眼道:“你能忍得住不动手?”

当然……忍不住,她就是个劳碌命,真让她待着看看过小姐太太们那样的生活,她可实在受不了。不管怎么样,反正她把杜和给绕过去了,没正面回答订不订亲的事儿,其实有时候小姑娘也有小智慧不过及弁礼杜和倒是认认真真的操办着,在杜和印象里,及弁礼对小姑娘来说是很重要的,只是云泾河这边没这么讲究。齐家老太太一听,哟小姑娘十四了,既然人正正式式地给备下了及弁礼,那就得随个礼。

陈家老太太也随了礼,紧跟着自然还有不少随礼的,如陈荣等一众太平院里的人,还有云泾河司府的众人,以及各街坊邻居等。

及弁礼很复杂,一趟及弁礼下来,姚海棠直接倒床上不愿意起来了,新来的小丫头叫青苗是太平院找来的,按陈荣的说法是:“背景绝对干净,身世绝对清白。”

从外边进来的青苗见姚海棠这么躺着就喊道:“姚姑娘,你先洗洗再睡吧,累的时候就得好好泡泡,泡得松泛暖和了睡觉才舒服呢。”

“不洗了,让我先睡吧,睡醒了么都好,我现在累得脚趾头都不想动了。都怪杜和,非要给我行什么及弁礼,行就行吧,按普通人家的礼来也成,陈老太太说了这是京里大家里才有的礼。青苗,看在我被折腾了一天的份上,饶了我吧。”姚海棠埋在枕头里,脑袋都不愿意再动一下。

闻言青苗直笑,说道:“这是杜公子心疼姑娘呢,及弁礼越盛大,就意味着姑娘的身份越高。真正大家里的姑娘行及弁礼都要在官府留册的,您没见陈大人随礼是留的是太平院,司珍坊那边还派了人来,这么一来以后您真要入高门,光在身份上人也挑不了姑娘的不是,这么抬您您还不乐意,杜公子可真是冤枉了都没地儿说去。”

身份,这玩艺儿可真奇妙,姚海棠就这么一点儿感受:“我不管,反正我不起来”

这时杜和站在门外说:“怎么了?”

一直以来杜和从来不曾进姚海棠的卧房,这按说也是大家族里的规矩,可姚海棠一直不怎么习惯,不过杜和要坚持也只能由着他了。

然后就听见青苗开始打小报告了,听着青苗打小报告姚海棠赶紧从床榻上爬起来,浑不乐意地说:“好了好了,别告状了,我起身泡了澡再睡还不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