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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292)+番外

这么一件小事,姚海棠当然也不介意,领着护卫就出门去,预备尝尝这儿的山萘花酒,如果味道好,回头得惦记着让天然居来采买。十月办婚礼,那也可以买点儿招待宾客,天然居东家办喜宴,总不能太没特色。

倒也巧了,她去尝酒,恰好遇着出门谈事的安丰:“姑娘……这是随大军回来的”

点了点头,姚海棠笑道:“怎么样,青苗这新媳妇儿你们家上上下下可满意?”

“自然满意,青苗平素八面玲珑,我们那乡下地方,青苗去了还不是哪儿哪儿都吃得开。倒是姑娘怎么随大军回来的,这好几个月没姑娘消息,我还当姑娘还在四方堂呐。”安丰说道。

她来时跟京里人说要去四方堂一趟,那是为了祭拜蒋先生去的,这会儿安丰这么认为倒也不奇怪:“反正就这样了呗,对了,我正要去试试这里的山萘花酒,听说滋味儿不错,你要是谈妥事就一块儿去吧。”

安丰自然应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酒楼,安丰便随掌柜去看酒,等安丰再从里边出来时,手上捧着一埕未开封的酒:“姑娘,这是窖了十年的老酒,掌柜说十年味道正好,咱们来尝尝。”

倒上酒,姚海棠和安丰一块儿品着,这酒的味道香且醇,清冽得像山里出来的泉水,却有着泉水没有的甘芳之气。酒在盏中泛着一圈儿金光,看起来煞是诱人。

“这酒与五粮液倒是各有千秋,倒是可以试试。”安丰说道。

“嗯……咦,怎么有股子……是倒垂金莲。”这话说完姚海棠就趴下了,倒垂金莲是出了名的**见她趴下了,安丰良久没有动,末了看着姚海棠长叹一声道:“姑娘,非是不知感恩,而是身不由己,您忘了我是太平院的人么,我和青苗都是。”

说罢,安丰又看着身边的人道:“扶姑娘去安置好,小心侍候。”

没谁想要姚海棠的命,太平院的人更不可能做这事儿,只是就像乔致安说的那样,他已经做出选择,那么就必需做他应该做的事。

安顿好后,安丰立刻转身出门往太平院在洛水的驻点去,乔致安已经在那儿等了:“院长,都已办妥。”

从一开始,安丰就是太平院的人,从姚海棠在浮梁见到安丰开始,安丰就是太平院安排好的。虽过司珍坊之眼,但司珍坊终究比不过太平院。可以说安丰就是太平院在杜敬璋身边最后的暗桩,但从前多是为保护,现在么……

“嗯,你看着海棠姑娘,莫让任何人知道她在哪里,既然是我来做这些事,那我就不会让别人来插手。”乔致安说道。

“是,院长。只是我不明白,他们就这点手段吗?”安丰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手段不过是太平院玩剩下的,甚至是玩得不愿意玩的,“会有一个身形相当的姑娘,易容作海棠姑娘的模样。”

“可……易容之法多传自公子,如何能不被识破。”

“若是较远,公子看不出来。”

虽然安丰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只要不是姚海棠出事便好,毕竟他一直以来的任务是保护这些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有可能伤害他们的事情。

而当杜敬璋接到消息,带人前去寻找时,却只见到洛水边上,乔致安亲手把“姚海棠”推入滚滚洛水之中,洛水如今正逢雨季涨水之时。人一推下去便不见了踪影,而乔致安面容冷静,就似是刚才只扔了一块儿石头下去一般。

“既然要演,为什么不演得真一点。”其实杜敬璋方才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就算知道这是假的,但那背景,那面容他还是不由得心里一阵发紧。

“这大概是我最后能为公子做的,他们也料想不到我会做这么绝,不过他们大概也不会信,但只要公子表现得信了,那他们就自然不会存疑。”乔致安说完就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留下杜敬璋望着滔滔洛水久久驻足无声,最后他又忍不住骂了一句:“都他娘的欠收拾”

骂完后与众护卫一道打马飞奔,朝着洛水城中一路气势汹汹地奔驰,就算知道是假的,现在他也预备当真的一样去办。现在不收拾死,将来等着他们来伤害自己至爱至重之人时,那便是只能算是自己今日种的祸根……

230.最后的情劫(上)

在杜敬璋挥舞着手里的刀剑四方砍杀收拾时,姚海棠也终于明白自己有惊无险,只怕连她目前处境怎么样杜敬璋都清楚,所以她也不着急。

也不是她太大胆,实在是来来往往的人身上一股子太平院味儿,她来东朝起,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太平院那群黑衣人。以至于到现在,压根不用跟她说,大街里人来人往她也能把跟随着她的黑衣人找出来。

“可是,你们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好歹给个期限啊喂,太平,你们是几组的,咱们来聊聊天呗。”姚海棠是真被闷坏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

太平院的黑衣人们没穿标志性的黑衣,被认出来自然不免侧止,姚海棠遂顶着一张“我早就知道”的笑脸看着他们。

黑衣人接到过命令,就算姚海棠认出他们来也不要承认,所以大家伙儿侧目过后又一脸漠然地走过去。

见状,姚海棠掐着手说道:“不聊天,看来不是八组的也不是三组的,那俩组可没这么好纪律性。”

她话音一落,旁边的树丛里就有些很小的动静,刚走过去那几个黑衣人正在那儿欲哭无泪呢,他们还就是三组的“唉,杜敬璋,你们到底玩什么,玩就玩吧还把我关起来,到底是怕我遇到危险,还是想把我闷死”姚海棠扶着窗槛望天,天空里有一群鸟儿飞过,她心说看着多自由,怪不得叫天高任鸟飞呢,瞧她就只能被闷在院儿里。

她起身到院儿里蹲摘下好一堆花,然后在那儿掰花瓣,用花瓣把一群蚂蚁围在路上,然后就在那嘿嘿坏笑。

正在这时,院里响起沉闷而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有人高声喊道:“来人。”

听得这声,姚海棠连忙从灌木丛后边站起来,打眼一看,正是三个黑衣人扶着另一个人站在院中央,那被扶着的人身上有血迹,虽然不明显,但血腥气很明显。

见这情况,姚海抬手一指迎上前去:“喂喂喂……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杜敬璋呢?”

她走近了才有人转身看着她,黑纱遮面却露出熟悉的眼神,再开口时声音也极熟悉:“姑娘。”

于是姚海棠那手指就收不回来了,她狠狠地倒吸几口凉气,然后指着那叫“姑娘”的人圆睁双眼说:“安……安丰”

“是,姑娘回屋去吧,这里我会打点妥当,请姑娘万勿惊慌。”安丰说话间,他身后那人忽然有些动静,安丰连忙转身扶向那人。

就在这侧身一闪开的时候,姚海棠终于看清他们扶着的人是谁:“乔院长……”

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姚海棠想想不对又站在当场:“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