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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291)+番外

虽然打斗都没起,可侍卫们却担心得很,第二天大清早就劝姚海棠:“姚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去军中吧”

“可以去军中么,不是说军营里不能有女子吗?”姚海棠可还记得这一条哩。

“仗已经打完这几天就准备开拔,自然没这讲究,何况现在您在这不安全,且是明正言顺的,也没什么忌讳。”军中有女子主要是怕两军交战时乱军心,容易打败仗,现在仗都打完了,当然没这忌讳。

这好,姚海棠实在是想极了杜敬璋,只有他在身边,她才能踏踏实实地睡觉,这几个月来她就一直没睡好:“行,你们先去把这事说一说,如果公子说可以再来回。”

“是。”侍卫们领命离去。

不消多会儿,便从军营中出来一队车马,姚海棠一到军营,别的事不做,先抱着被子呼呼地睡了一整天,就是杜敬璋叫她吃饭她也没反应。

“你怎么越来越爱操心了。”看着姚海棠眼底那些青色,杜敬璋浑不是滋味。

“公子,乔院长在营帐外等您。”陈平益虽然不愿意上前打扰杜敬璋,可事总得禀报。

替姚海棠拢好被子压实,杜敬璋仔细看了几眼才走出大帐:“致安,何事?”

“公子如果再晚一些,便是我去请海棠姑娘了。”乔致安背身看着远处,说这话时似乎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皱眉轻“哼”一声,杜敬璋说道:“一群没出息的,尽会投机取巧。”

闻言,乔致安一笑,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半点儿笑意也不带,甚至还透着些寒意:“我只是来告诉公子,既然做出选择,若今天不幸去了,我会做应该做的。”

“嗯,我知道。我们一块长大,行事作风那么相似,我且是应了海棠还能依旧心狠手辣,你又怎么会手软。只有一样,切莫伤她性命,你当知道她最惜命。”杜敬璋丝毫不意外,而他也说出他的底限来,那就是不能伤害姚海棠。

“他们并不想伤谁性命,何况活生生的人总比死人有价值。”这是乔致安的答案。

姚海棠在大帐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心头生寒,这……这两个人都不可靠咬牙切齿地在心底骂了好一通,自然就睡不下去了,起来披了衣服掀开帐帘便见杜敬璋捧着笑脸迎上来,而这笑脸之外,便是乔致安的背影……乔致安最后一句话似乎是:“以后,我不能再私下里与公子会面通消息,公子保重。”

“杜敬璋”

“嗯,海棠。”

“别以为这么笑我就不审问你,坐好了,你现在没有权利保持沉默”

229.最后的暗桩

其实到最后姚海棠也没能问出什么来,杜敬璋这样的谈话高手她哪里能扛得过,绕来绕去第二天早上起来,姚海棠一拍自个儿脑门,泪流满面地看着杜敬璋说道:“又被你溜过去了”

对她这幽怨以极地嗔骂,杜敬璋只一笑,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儿,把原本就乱的头发揉得更加凌乱:“知道这么多做什么,你不是说简单才快乐,还说你不要深刻,只要简单。”

这话她确实说过,想想也是,何必知道这么多,她有杜敬璋就足够了,放心地将一切交给杜敬璋,他惯于别人依赖他,她便依赖一下又何妨:“好,那就往简单了说,谁想让你过不去,你都得好好活着,咱们……咱们还没……”

她的话虽没说完,杜敬璋却明白,便无由得眉梢眼角溢满笑意,那是发自内心地愉悦,眉眼微垂着看向姚海棠说道:“好,我答应你。海棠,不知道礼部有没有派人知会你,婚礼已经定了时日,十月十六,你不是最喜欢秋天吗”

“那时候好冷,不过婚服那么厚,冷一点好,冷一点穿暖和一点儿就好。天热的时候穿那么厚厚的婚服,非得一身馊不可。”姚海棠倒是想得实在。

拔营回京的时候正逢盛夏时分,一路上草碧天青,行驰起来自然速度飞快。加之军中上下现在都知道杜敬璋要回去举行婚礼,自然是马不停蹄地赶路,一时之间杜敬璋几乎被恭贺之辞给淹没了。姚海棠倒还好,往马车里一坐,谁也不会随便来打扰她。

从边关入京约是二十来天的路程,一路上赶得快一些,半个月就赶完多半路程,眼看着再有三五天就能到京里,杜敬璋却愈发地忙起来。姚海棠也不多问,军中的事杜敬璋还要安排,现在军权还全在他手里,这十几万人的大军带回去,如何处置,如何安排,如何分编都需要他亲自过问,而且别人这时还插不得手。

在下一任天子继位前,军权会一直在他手里握着,就算是下一任天子继位了,只要他不交虎符,皇帝也不能收。只因杜敬璋手中虎符令先皇帝所授,而杜敬璋就算不继位,身份也超然于诸公子之上,他便是不交,也合情合理。

最后行军这几天,姚海棠也不闷在马车上了,杜敬璋给她找了匹极神骏的马,跑起来那叫一个如流星如闪电,马的名字叫“飞羽”,足见这马跑得有多快。

“不过我在马车上待得好好的,你干嘛忽然想着让我骑马?”也就这几天了,姚海棠也未必闷不下去,比起被无数军士老远老远行注目礼,她还真宁愿在马车里闷着。

其实也不是人要围观她,是心理作用作祟,总觉得大家都拿暧昧的眼神看着她呢,她脸皮再厚这时候也不起作用。

“外边景致这般好,你老闷在车上别闷出毛病来,吹吹风看看水光山色多好。”杜敬璋如是说道。

但姚海棠不信他,这人一到这么没头没脑做事的时候,八成只会有一个原因:“你又在算计什么”

笑而不语,杜敬璋只看着她,压根不回答她。

瞪了他一眼,姚海棠说道:“你就折腾吧,别人折腾了你还不算,你还得折腾人,看你们预备折腾成什么样儿。难道你们还真要子子孙孙无穷匮地折……”

她话没说完,就被杜敬璋伸手捂了嘴:“你这张口就是不吉利话的习惯得改,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说话是好不见得灵,坏的多灵验”

这事她倒真不记得,没习惯这个,眼珠子溜溜转了转遂弯成了月牙儿一般:“好了,我知道了。”

离京城最近的一个驿站名为洛水,东朝多河流,洛水自然也是以河而得名气城池。因为离京城相对较近,洛水繁华也远不是其他小驿站能比的。

盛夏的洛水城四处都飘着酒香,据传这里的人以鲜花酿酒,尤其好用山间的山萘花,山萘花香气浓郁而带有淡淡的甘甜味道,酿出来的酒呈琥珀一样的颜色。姚海棠一到洛水城就被这酒给迷住了,现代至多见过桂花酒,她还真没喝过鲜花酒呢。

“今天怎么又是你们跟着,你们不是轮着换吗?”出门时姚海棠见身边跟着的还是昨天的人,就这么问了一句。

“回姚姑娘,吕安何涛今日随公子办事,便依旧由属下等护卫姑娘。”其实也没什么好护卫的,这些日子护卫们也看出来了,这位姚姑娘功夫也不是一般二般,尤其是保命的轻功,基本上能说句天下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