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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佞(36)+番外

接了帕子擦去脸上的凉水,顾凛川又晃晃悠悠地起身去洗漱更衣,待换了衣裳出来,顾凛川就彻底清醒了。沈端言坐在妆台前拆头发上的钗簪花钿,待拆好了回头,发现顾凛川正盯着她看,表情似乎有些尴尬:“有什么事您说。”

“方才在酒席上只饮满腹酒,这时方觉腹中饥饿。”话外音:你们家的人够不厚道,光管灌酒不让垫肚子的。好吧,现在不管什么,但凡是好吃的,都赶紧弄得来。

哟,原来是饿了,饿了尴尬个什么,沈端言不明所以地冲外边喊了一句,让值夜的丫头去灶下吩咐备得吃食来。酒宴之后,厨房也会照例备下一些简单热乎又扛饿的吃食来,这时只要去取就成。

过得不久,青茶便提了食盒进来,揭开盖摆上桌来是一荤两素一汤,荤是鸡胗花,素是醋溜大白菜、烩杂菌,汤是奶白奶白的鲫鱼豆腐汤。沈端言多看了好几眼,青茶摆好后低声说了一句:“太太,问了黄茶的,可食。”

立刻,沈端言就坐到桌边拿起碗筷,顺便给青茶一个充满赞美的眼神。别的不说,光说这醋溜大白菜就是沈端言的最爱,炒的时候只选黄嫩的芯子,烹上醋大火微微炒焦一点,熟一点,只加一点盐出锅,那味道别提多美了。

因为不是特别饿,沈端言很快就吃好,一边感慨着美味,一边暗想老天真该让她跟牛似的有四个胃。因她没离桌,倒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顾凛川似乎非常非常非常爱吃鱼,鲫鱼豆腐汤里有两条比手掌大一点的鲫鱼,结果汤还在那豆腐还在那,唯独鱼被挑出来吃得一干二净,每一根鱼骨头上都干净得像是被舔过!

鱼吃完,顾凛川开始往鸡胗花的碗里伸筷子,居然把蒜苗辣椒之类的配料都给绕过,独独把鸡胗花挑出来吃光,连小小的几块小零碎的鸡胗都挑出来吃掉了。虽说顾凛川挑菜挑得相当不着痕迹,整盘配菜现在看起来都十分能入眼,可也不能掩盖顾毒草挑食的事实真相——男人果然多半都是肉食生物。

吃完鸡胗花,顾凛川这顿饭就算完了,大约是醉过酒,胃口没平时好,至少难得的几次和顾凛川一道吃饭,顾凛川都属于能扫桌的。嗯,莫非毒草还有吃货这个隐藏属性?虽说吃货对吃货容易有好感,可沈端言已经学会了凡事“毒草除外”这个大杀器。

“您吃好了吧,我让人来收了,天色已晚,该安置了。”沈端言说着起身,也不纠结该怎么睡了,挤就挤挤吧,一人一个被窝将就一晚,左右顾凛川也没多少闲工夫跟她抢床上的地盘。

顾凛川点头,想着沈端言没吃多少,就向门边走,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朝沈端言说了句:“我出去走走消消食,你先歇吧。”

答应了一声,沈端言自顾自地洗漱睡觉,将睡未睡时,顾凛川从外边进来,沈端言好半晌闻到些香气,又听到些动静,遂迷迷糊糊地半支着身子起来。然后沈端言就百万分肯定,顾凛川的隐藏属性绝对是吃货,他居然在吃烤串!

烤串不是什么正经吃食,宴席上是不会出现的,厨房也不会做了呈上来,很明显这位出去一圈,正好碰上哪里在烤肉串,他就顺了几串回来。看那吃得香喷喷的场景,沈端言觉得自己肯定是已经睡着了,而且正在做梦,不过梦到顾凛川是个吃货,这也太诡异了。

见到她醒来的注视,顾凛川顿了顿,放下吃了多半的烤肉串,神色莫明,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以至于沈端言都没办法形容了:“烤肉串放凉后就不好吃了。”

顾凛川:……

毒草终于暴露出本性了,不过本性居然是带有萌感的吃货属性,这就有点让人接受不能了。毒草就应该永远高冷啊,毒草就应该清粥白菜严于律己啊,怎么会大半夜独自品尝美味的烤串,被发现后竟还有些不知所措,这真是个崩坏的世界。

最终,顾凛川脸上略有些失望之意地放弃了烤串,重新洗漱一遍才钻进被窝里睡觉。在被窝里,顾凛川默默地下了个决定,明天回府就让厨房做好些烤肉串,牛肉羊肉猪肉还有鸡鸭鱼通通都要。

沈端言:毒草居然也有这么像人类的一面!死了,以后遇到好吃的,万一想招呼顾凛川来吃怎么办。吃货找到好吃的,第一个念头绝对是找另外一个吃货来尝尝鲜呐!

最后,沈端言也默默下了个决定,忘记顾凛川有隐藏属性的事实,就当今天晚上她什么也没看到,反正她还有美少年们呢。

少年们,要乖乖地等着端端姐来宠爱你们哟!

PS:咳,不喜欢也不要紧,这个题材本来就不是很讨喜,因为没爱情!!!

我还宣称是治愈系!!!!甜文!!!!结果到现在看着都不甜,好伤感呐!!!!!

好吧,我努力写成甜文,至于男主,断然不会换的!!!!

☆、第二十九章 家不安,何以安天下

第二日起来,沈观潮又将沈端言叫去说话,许久后才放她出来,说的也不过是那些原主为什么会走,她又怎么来之类的。沈观潮问得明白,沈端言答得隐晦,做为原主亲爹,又是那么个宠闺女的亲爹,沈端言觉得谨慎一点没错,凡事不落人口实,不留下证据才是最好的。

沈观潮倒似是对她的言行举止十分理解,并没有紧紧逼着她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只大致了解过就表示满意。沈端言很客观地陈述了原主和顾凛川的一些过往,没有加任何评述,至于沈观潮听完后会怎么对顾凛川……她想想,沈观潮那样的人,对自己掐了一辈子的死敌都从不横加迫害,大约对顾凛川也至多就是为难为难而已。

不过,沈观潮的为难,顾凛川大概也不是很好承受就是,毕竟沈观潮要下言药下眼药都很简单直接地能上皇帝陛下那里下去,下这么高端的药,顾凛川这么一个闲差小官哪里能好受。

马车上,沈端言看顾凛川良久,久到顾凛川都有些浮想联翩时,她才来个会心一击:“你从前怎么对我的,爹都知道了,这事怪我,因为是我说的。”

顾凛川:……

这种下药的事不是得藏着掩着不让事主知道吗,言言,你脑子怎么长的,刚下完药转个背出来就把自己给卖了,这样真的好吗?

“因此,岳父大人会……”话外音:岳父大人之胸襟,我相当之了解,世人都道他如何襟怀天下,事实上小心眼起来,不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是不会罢休的。你们父女俩都一样,不,你们沈家一家子都一样,全是磨人的小妖精。

“应该会为难您吧,翰林院大概要劳烦夫君多待几年了。”沈端言觉得,沈观潮大概也就会做到这样而已,再多则不至于,毕竟伴君如伴虎,沈观潮想整女婿,在皇帝陛下面前也不能太过,那样就跟他平日为人不符了。

“如此倒还算好。”说外音:不如此自然就不好了,大约不好的机率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