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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佞(35)+番外

“纵有不对又如何,吾家儿女,是非对错,他人安敢抨论。”话外音:我沈家的儿女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好的,谁敢说什么是非对错,站出来跟我聊聊先。

沈端言深深觉得,沈观潮肯定是男神加男神经病的强强组合,有男神的气质涵养、仪表风度,也有男神经病的兼容并蓄,对奇奇怪怪冒出来的事物持有善意。如果不是失去的是亲闺女,沈端言认为,男神(经病)绝对会相当热情地欢迎她来到这个世界经历种种。

“可就这样走了,您不觉得到底有些短暂了么?”问完,沈端言就觉得自己脑子肯定是抽筋了。

“人都应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成为怎样的人,我从未加以干涉。做想做的事,成为想成为的人,过期盼过的生活,若这样仍欢愉少,郁愤多,且命薄,只能……只能说是因由自取。”沈观潮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如何会为人父,人人都觉得他是个好爹,可其实他之所以这样对待儿女,完全是他年轻之时,认为自己并不能完全担负起子女的人生。要去替他们选择,去替他们作决定,去引导他们成为什么样的人,这样的责任太过巨大,初为人父时的沈观潮觉得很难担于一肩,于是他选择了成为现在这样的父亲。

他说他女儿因由自取,如今他失去女儿,其实也是因由自取。他又是个做出决定就会承担后果的,所以才怪责不到如今的沈端言头上来。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会对沈端言以后的人生有多大力度的保驾护航。

对魂和身都是自己儿女的人,他都不曾有多大力度去保驾护航,更何况沈端言。沈观潮从来是以身以名镇宅,儿女们尽可用他的名头,但后果如何,还是那句话,他们要自己承担。

沈端言能从沈观潮的言行举止中察觉一些出来,她虽然也挺盼着这厉害人物给自己撑腰,可其实沈观潮只要不咬紧她,非要让原主回归,她就已经感恩戴德了:“也许可以这么想,来世会恰宜时与世,那样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沈观潮笑笑,把茶盏里已经彻底冷却的茶汤一饮而尽,道:“看得出你是个伶俐的,好生保重吧。”

说着,沈观潮便将那苏麻离青作料的青花茶盏揣在手里端着走,沈端言注意了一下,底足上有“云庄”的字样。要是没记错,那是沈端言的私章用印,至于为什么是云庄,凭她这样没文化的怎么也不可能弄明白。

“举止言谈云淡风清,其实心里还是很介怀的,也是……我要是碰上这么桩事,把人往精神病院里送就算是算厚道的了。”沈观潮这边态度一明,沈端言感觉上就轻松一些了,不过……顾凛川什么时候又蹦出来的,不是说已经醉洒了扶到原主以前的园子里歇下,怎么还能蹿到她眼皮子底下晃悠。

“端端……”带着些酒气微醺的低喊,仿若吟诵清妙诗赋一般,余音绵绵,令人闻之微醉。

沈端言用肩把顾凛川扛了一记,想要把人扶进屋里,却不料……却不料薄酒微醉的毒草居然还能耍—流—氓!

PS:要说喜欢,本文里我只喜欢阳光灿烂美少年~美青年和毒草以及吴王,靠谱程度都不很高,连沈观潮靠谱程度也都soso

☆、第二十八章 泼凉水,隐藏属性

顾凛川从不曾醉过,是以,不曾尝过酒醉滋味,他是那般自制,怎么会容忍自己陷入酒醉这样不可预知的状态中去。只是今日舅兄与同僚们有心灌他,如何能不醉酒,醉到差不多时,沈敬直和沈敬方似乎把他拖走问了几句什么,顾凛川稀里糊涂答了,然后便被小厮送到沈端言这边来。

看着因醉酒而糊里糊涂的毒草,沈端言都不知道给个什么表情才好,半晌半晌地把压了小半重量在她身上的顾凛川给扶到罗汉床上。好在有青茶帮衬着扶了一把,否则凭沈端言这战五渣的身体只能望洋兴叹。

正当沈端言想让青茶去备个解酒茶时,却忽然发现腰上多了只手,似乎是觉得小腰肢相当不错,遂用力紧紧地圈着,沈端言挣扎一下却只被揽得更紧。青茶见状,火速退出现场,她觉得今天晚上八成要有点状况,所以还十分体贴地把门给关上。

看着轻轻合上的门扉,沈端言只能:……

“顾凛川,醒醒,你再不醒我泼凉水了。大冬天的,别逼我,我可真干得出来。”沈端言真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有些犯晕地睁开眼,顾凛川这时脑子里倒不全是一团浆糊,只是要想理清思绪,和平时一样清醒自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言言……”

沈端言:靠!居然在揽着我的时候还念叨着妍妍,敢情方妍华才是你的真爱吧!

一直以来,沈端言都被喊作“端端”,“言言”哪里有人这么叫过,她很顺当地把这一句当成了“妍妍”。其实不说“言言”,就光“端端”都有些卖可爱的嫌疑,反正沈端言听了每每都是一身鸡皮疙瘩。

“言言,不闹。”被误会成“妍妍”的称谓,原本挣扎着的沈端言袖着手“呵呵”冷笑,默默替原主点了根蜡。她真的差点就要觉得顾凛川其实除了属性上有点问题,其他方面还是靠谱的,现在看来纯粹是幻觉。

“言言,言言……莫恨,太苦。”顾凛川仍然没有撒手,反而更凑近了沈端言,那脸冲着的位置实在有些凑巧。

沈端言低头,忍不住老脸通红,虽隔着襦裙,可在屋里烧着火墙,她只穿了薄薄两层,带着酒醺的热气穿过薄薄两层棉纱料子吹到皮肉上,原本还有几分力气的沈端言连牙齿都软了:“顾凛川,是你自找的!”

虽然深闺久寂,不过咱们是有品味的,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

罗汉榻边的小几上就有备好的茶水,屋里温热,茶水也并不算太冷,当然就算冷得能结冰,沈端言这会也能拿起来就往顾凛川身上泼。

“虽然我自认随便起来不是人,可我真不是随便的人。”沈端言说完眼睁睁看着顾凛川突兀地坐起来,然后睁开眼睛,初是有些发懵的,但很快就揉着眉心恢复清明。

“言言为何拿冷水泼我。”话外音:我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非让你拿冷水泼醒我不可。

“看清楚我是谁了吗,你就叫我妍妍?”沈端言觉得顾凛川还得再泼盆水才能完全清醒过来。

顾凛川:“端言,今日在人前我便这么称你,一时顺了嘴,你若不喜我这般唤你,也莫拿凉水泼我。近来天气转冷,若寒邪入体……”

若寒邪入体会怎么?沈端言眨眼睛,示意顾凛川说下去。

顾凛川停顿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轻飘飘地道:“汤药委实有些苦口。”

噢,原来毒草居然是个怕喝药的,这与毒草素日里的形象可有些不符呀。沈端言轻笑一声,拿了张帕子扔顾凛川脸上,默默地把替原主点的蜡给熄了,实在是刚才她那蜡点错了,原主并没有那么悲催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