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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佞(172)+番外

“噢,朕着人去看看。”萧霄其实一点也不担心沈观潮和沈端言会出什么事,沈观潮那样的硬点子,谁摊上谁倒霉,沈端言身边有顾凛川也不用多担心,他觉得他还是担心一下自己非要扛事得费多大劲比较实际一点。

顾凛川回……嗯,回白园后,第一件事就是叫来管家,把萧霄的手书誊一遍叫管家送到匠坊去定匾。幸好,淳园这事也就和沈端言说过,下边的人都还不知道,否则也有点麻烦。

不过,他还是得去找沈端言说一下淳园改白园的事。

“白园,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改?”沈端言知道要避帝王讳,可年号没说过也要避讳呀,长安城里还有淳风馆、淳钧阁呢,那是不是也要改。

“淳元是陛下的年号,淳园二字太近,若真要挑事,这事也是能拿出来说的。我倒是一时没记起来,否则就不会选这个字了,当时只是想着这个字好,却一时记不起和陛下年号重了。”顾凛川说着又道:“白园也很好。”

“你真这么认为,你忘了小白么,这么一安名字,活像咱们都沾着小白的光,跟小白住似的,还不如当初就叫顾园呢。”沈端言看一眼身边蜷成线团子的小白同志,伸手顺顺毛,小白“喵”一声看沈端言一眼又继续缩成一团,好似在说“两腿怪,我不嫌弃你”一般。

“那也没法改了,陛下已御赐手书,这园子只能叫白园。”顾凛川说完,见沈端言也认命,遂道:“只不过一个园子而已,叫什么都没关系,住得舒服才是正经的。”

理是这么个理,只是总觉得白园有点蠢蠢的感觉,尤其是在看到小白以及它那一窝小猫崽子的时候:“行吧,白园就白园,话说你最近早出晚归,朝中有事?”

一个沈观潮忙得连歇口气的时候都没有就算了,顾凛川也开始忙,她本来也不关注,不过这一个两个都忙,她总得明白是怎么回事。万一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避免波及到家里,虽说他们也会挡着,可不还有句话叫“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么,什么也不跟她说,她还防个屁呀。

“有,近日会有人过来作护院,是从宫里求来的。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跟陛下求的,是岳父向上皇陛下求来的。上皇陛下还掌着监察院,监察院不仅有最好的探子,看家护院也是一把好手。”当然,这也是向宫里表明立场,不管是沈观潮还是顾凛川,他们都是向着宫里的,向着上皇陛下和皇帝陛下的。

沈端言略沉默片刻,其中的门道,她想想也能想明白一些:“谁说做官好,不如耕田安,谁说做官强,强上有强梁。”

闻言,顾凛川含笑:“言言深谙人生真味。”

我呸,人生真味个毛线,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感慨而已:“话说,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要退隐田园,我以为传统文人都会有这样的念头的。”

“未出仕之前,我一直在田园,出仕之后,再没有想过田园。”顾凛川倒是实诚得很。

沈端言“嗯”一声,却忽在顾凛川笑意隐隐中发现一丝凄凉味道:“梦境中呢,你有想过吗,哪怕片刻?”

“没有。”

那你凄凉个什么:“你寂寞吗?”

“嗯?”这不像是沈端言会问的问题,有心之人才会这么问,无心的话,是不当这么问的。

“我挺寂寞的,嗯,不是说一天到晚都这样,是指有时候,有时候夜半惊醒,不想起孩子的时候,就觉得挺寂寞。”话外音:所以,咱们来说说吧,我挺好奇一个奸臣佞臣内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境况。

“从未觉寂寞。”顾凛川是从不曾觉得,哪怕别人看着他挺寂寞孤独的,可他就是个内心丰富的,爱好多多的,捧着一本书,对着一案笔墨纸砚,满院春花秋月就无比充实的。

我……你是不想好好愉快地谈话了是吧,亏我还跟你剖析一下自己的内心世界,哼!

“言言为何寂寞?”

我不说你,你反倒说起我来,哼,我会跟你扯?

“言言?”

“我为什么寂寞,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说完,沈端言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话太怨妇,太能让人觉得**,这话是她说的,她都觉得**,更何况顾凛川。

一时间,沈端言有点愣,这话是这样不加思索脱口而出,会不会她心里,其实也是有点念想的。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沈端言脑子里无数个大大红红的“死”字刷来刷去,有种恨不能吐出一腔热血,以清除这份念想的冲动。

可是,沈端言这么想时,还会有疑惑,因为她到现在也不觉得,顾毒草有什么地方是他会动念想的。

好罢,因为毒草,她都搞不明白自己了。

毒草,你好样的!

在沈端言荡气回肠的纠结中,顾凛川只轻吐出两个缠绵婉转轻音:“言言?”

#我妈这算是表白?#

#爹,干得好!#

#我妈永远能get到跳坑的最新颖方式#

#爹,我妈都表白了,你就从了吧#

#沈端言:这要能算是表白,我把桌子吃掉#

#顾凛川:说吧,你要面粉做的还是水果雕的?#

抱歉,下一章十点前吧~我努力,今天很忙,忙着补觉,补到现在才醒过来。咳,说真话什么的,不会被揍吧。

☆、第一二八章 没钱情也好,没情钱也行

说实在的,顾凛川也不很能搞懂沈端言,说不喜,一女一子生下来,她爱若掌珠,待他也不能说如何无心无意,但若说心喜,就顾凛川从自己的感觉来说,他分毫没有感觉到过。一向来,顾凛川都认为自己的感官很敏锐,所以他不认为自己会错过沈端言的种种变化,但现实是,他好像真的错过了什么。

好罢,连沈端言自己都不认为存在的念想,他又怎么能看得出来。至于生活里的一点一滴,也许相处的日子已经太长,一切都已经习惯,他们已经习惯彼此生活里有对方。或有朝一日,会谁也离不得谁,但他们都没想到会是现在,会在他们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出现这种状况。

就这一情况,沈端言脑子里是“我去”,顾凛川脑子里是“我天”,一个恼自己简直没下限,一个惊喜于意外得到的这点风丝雨片。

沈端言看向顾凛川,难道跟小猫儿叫似的,小声小声嗫嚅:“你能当刚才我什么也没说吗?”

顾凛川高高挑起眉头,意思不言而喻:“你说呢?”

“好吧,看样子是不能。”心中暗叹一声,沈端言想了想,决定先摸清自己的心思再说:“那让我再想想。”

难得地,顾凛川伸手揉揉沈端言脑袋,亲昵的动作做得无比自然而温柔,眼底的柔光几能将人给溺死在里边,嘴角那抹笑容虽浅,却让人感觉内里的灿烂能灼瞎人睛。沈端言看着,怔怔地冒出一个念头来:“还好,不止我一个中毒。”

“你确定?”沈端言没说确定什么,只迎着顾凛川温柔的眼神,灿烂的浅浅笑容,问出这个没头没脑的疑问句,她想顾凛川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