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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佞(171)+番外

住进淳园后,生活一下子就发生了巨大变化,这园子大得……跟住森林公园一样,原本就捱着山引着温泉,原生林木都就得十分好,能留的全留下,便使得淳园仿佛不是这几年盖起来的,而是已经立世百年一般,古木森森,野花秀逸。园中有不少野梅,有已开的腊梅,还有待开的古梅与会结果子的梅树。

沈端言:“春天会有竹笋,山上还能采菌菇木耳,夏天溪流里能逮鱼,秋天山上有野柿子野葡萄,冬天还能砍砍柴烧木炭,真是好地方。”

果然是进来了就出不去,因为一切需要都能得到满足。

园子大得把俩小的放出去,不找人跟着压根找不见人,可把俩小的给乐坏了,成天探索新领地。顺便,还有那只因孩子小寄居在沈观潮那边,已经被沈观潮遣送来的神经病猫小白同学,小白同学还带着一窝同样雪白不杂一丝杂色毛发的小喵。

据送小白来的人说,分明是和普通家猫生下的,却偏是只继承到小白的强大基因,当然,那只家猫也通体雪白,只是毛没那么长,眼睛不是蓝汪汪的。一窝小猫总共五只,有两只毛发长一点,三只短一点,一抱到淳园来,立马把一群大姑娘小媳妇给迷得晕头转向,浑身雪白眼睛蓝汪汪的软毛生物实在太受追捧了。

小白终于见到小红,许久许久才“喵”两声,似乎特委屈,仿佛在说““有你这么当主人的,我都生俩窝小软毛了,你居然才来找我,哼,我都不想理你了。”

“啊啊啊……小白,我以为你嫌我把你扔在长安,自己跑掉了,原来你没跑啊,你居然在外公家,那我为什么一直没看到你啊?”小红问完,送猫来的人答说是养在庄子上,小红遂心肝宝贝肉地抱着顺毛:“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呀,黄茶姨说我肺经不足,你这么长的毛,我吸进去会受不了,所以妈才不让带你去鳌州。你看我现在彻底养好了,你也回来了,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喵。”看在你还算是个不错的两腿怪的份上,先观察你一下,看看是不是值得原谅。

“对了,小白还没见过我弟弟吧,阿初,这就是小白。”

“姐,你不是只抱我的吗?”

哎呀,一人一猫争宠什么的,真是太带感了,小红顺完小白的毛顺阿初的毛:“好久没见小白嘛,姐平时还是只抱你的。”

“好吧,只抱一下。”

阿初小哥从小就有忧患意识啊!只是阿初小哥的忧患意识,通常会在术数题面前瓦解得一干二净,这属于甩他一屋子奥数题,给他十道数学史上最难题,他能在屋里宅一辈子的“学术宅”,属于御宅族里最深不可测的品种。

这边沈端言正在解一个算术题,还是阿初玩剩下的,结果她居然算半天,怎么都解不出正确的来,这太打击人了。

沈端言找来阿初求解,阿初思量半天后,坚定地转移话题:“妈,吃好吃的。”

#那些年我们宅学术的弟弟#

#小白小白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小白:别提那恶心的反社会生物#

#搬家喽,欢迎到淳园来作客#

#淳园:一座来了就别想走的园子#

☆、第一二七章 谁说做官好,不如耕田安

淳园的名字虽已定下,但其实匾什么的都还没做,还得等顾凛川得空时自己先写个横幅再送到匠坊去定作。除去做匾,定名之后还需要去衙门知会一声,走个程序,一般来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很快就能办妥。

偏就出了点问题,这问题还是顾凛川没去衙门,只萧霄随口问一句,他就随口答一句,萧霄听完疑惑地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再说一遍,园子叫什么名儿?”

“淳园。”说完,顾凛川抬头迎上萧霄的视线,片刻后才发觉不对劲。

这时候,顾凛川的心里活动是这样的:卧槽,居然是淳元陛下的年号,怪不得老觉得这名字十分上口。

按说年号本身不在避讳字的行列里,但你家一园子跟皇帝陛下年号一模一样,那就有些不对劲了。你就算叫淳庐,淳堂之类的都没关系,偏叫起来简直就是陛下年号,那就有些不合适。

“改了吧,别到时候让人揪着上参。”萧霄说完,忍不住问一句:“这到底怎么想的,才能取这么个名儿,卿是文臣出身,又不是武将。”

“选了两个,淳与徐,最后敲定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什么不对,不料在这儿。”顾凛川想想,大约是与萧霄太熟,很多时候看到的是萧霄本人,而不是顶着淳元陛下这么个名称的一国之君。

萧霄:“若朕要多想,定会以为卿此举是为试探朕。”

顾凛川: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不过,为何还有徐园。”顾姐夫喂,你难道不觉得徐园比淳园还不对么。

“言言曾手书一幅字,‘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缓者徐也。”顾凛川说完再仔细想想,徐倒是不用避讳,不过吴王恰是萧徐。立马,顾凛川就觉得这名儿不成,得改。

萧霄心说算了,为端端姐。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白园如何?”

“白头偕老,谢陛下。”顾凛川心想,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字,多简单多简洁,回头就定匾去。

萧霄:“朕给你题个字怎么样,如今朕的字可是很不错的。”

这还能怎么拒绝,当然是点头同意,话说这还是淳元陛下登基后的头一份,意义十分重要:“臣谢陛下恩泽。”

“不算什么,当年还得谢卿愿意耐心教朕习字。”就算是当年教导习字的辅导费了。萧霄再次在心里多了个“不得不承认”,他再不喜欢顾凛川,也不得不承认这人长处还挺多的。

那时候,他们这几个玩一块的,有几个瞧得起。就算瞧在眼里也不过是为那点好处而已。顾凛川虽开始也是为好处来的,不过沈端言一跟他们交好后,他的态度就在慢慢转变,去了利用之心,多了几分尽心,总是很愿意帮沈端言一起教他们点东西,却又不如何勉强他们非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不可。

偏顾凛川手段真不是他们能比的。就那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态度,也能把他们一个个教出一笔漂亮字来,个个不同,却都具风骨。

“那也是陛下愿意用心,否则臣如何耐心,也是没有用的。”

萧霄御笔题字。按上印,卷吧卷吧递给顾凛川,道:“王寅不日要来长安,那个王氏,快点放出来吧。朕倒挺想看看他们想演什么戏的。而且,王寅的转变,朕也想看看从何而来。一直以来都是澹泊高士,经历什么能让人转而疯狂呢,这倒真让人有些好奇啊!”

真想让顾汝中去打听一下八卦呀,这种让人生一下子天翻地覆改变的秘闻,就是淳元陛下最爱的料。

“陛下说到这个,我倒有点想法,言言的外祖据说早年失踪,一直没找到下落。王寅十分崇拜其父,等同是穷尽一生在寻找,所以这个转折的因由有三成可能是因其父,余下五成,人生无非就是那些事,因情因利,因爱因憎。”顾凛川认为,那位财神爷的可能最大,其他的,王寅犯不着跟沈观潮过不去。